请客吃饭,免不了。
周介代那个朋友作东,请市总工会的副主席。再由这个副职邀请那个会推拿的能人。
这边的人,已经到了酒店,在约好的时间点上,总工会的两个人没有准时赴约。
周介打电话去催。那头回话,说马上过来。
两个晚来的人,有了解释。当然是副主席做的解释。说快要下班时,接待了远程集团的工会主席。
远程集团的工会主席达伟,没有用上班时间到总工会说事。他是用了下班后的时间。
两个单位,正好有一个时间差。远程集团是企业,五点钟下班。市总工会是机关,六点钟下班。
自然,周介要问是个什么事,下班时间还要谈。
市总工会的副职就把这个事的来龙去脉说了。
周介可是眼前一亮。他正打着灯笼四处搜集远峰的材料呢。这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董事长权力再大,不能超越职工代表大会。这是最起码的常识。
在一般人来看,远峰摊上的这个事,没什么大不了。
不!
这种事,只要没有被上纲上线,这事,就是个小事。
如果上了纲上了线论说,就是大事。
所以有一说,世事,能大能小。也就有会处事的人,能够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反过来,亦然。
这一餐饭,周介吃出了两个收益。
一个是帮助了朋友,请到了气功能人帮助做推拿。
再一个就是为金兰的事,有了一个落实。
有了远峰无视职工代表大会的事实,还不足以把远峰拿下。
再继续搜集吧。
这个搜集,不费力气。周介让金兰自己想想,远峰在公司里,有没有什么违规的事情。
金兰先是想不起来。
周介做引导。
“譬如说,与什么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在周介做这个比喻前,金兰正被这个男人搂着。
周介刚才至所以用了这个比喻,也是情境中使然吧,想为自己再加一份刺激。因为,他和金兰刚刚干完铺上的活计。现在,正处于激情之后休息的状态。
“你说什么呢?”金兰推开了周介,并说:“我俩,算是谈恋爱,恋人关系。很正常的,好不好。”
周介很想说:不对吧。谈恋爱,谈到铺上来了。
如果这样说,感觉上很刺激,但听的人,可能就有点那个了。
“玩笑,玩笑。”周介嬉皮笑脸,就又把金兰拉进怀里。
周介这就又引导,“换一个方向,捞钱上面呢?凡人都爱钱的。远峰不可能例外吧。”
“他呀。也许例外,也许不例外。我没有听到这方面的说法。”
周介有点费解。金兰这样恨远峰,却找不到可以扳倒这个人的把柄。
“再想想吧。”周介给了金兰这样的鼓励。随即,他用嘴巴附加了一个“叭”到金兰的脖子上。
“怎这么多口水。”金兰的手在刚才被叭的地方抹了一下。
周介这就又是嬉皮笑脸。
金兰再次推开周介,拉了薄被把自己裹起来,靠到床头。
还就想到了。就是那个合资生产摩托车的项目。
金兰告诉周介,说公司里有人议论,那个摩托车项目,有不少疑点。
做柴油机配套的企业,怎么和摩托车搭上了。
好吧,就说世事皆有可能。远程公司可以生产摩托车。干吗要合资?而且,远峰往这个合资公司派出自己的人。听说,郑晓海和花可南都不能插手这个项目。
问题是,好好的一个合资项目,合作的时间并不长,却突然中止了。
中止合作后,对方投过来的生产设备,没有拆解了拉走,却放在远程公司。
“听一些人议论,说这是抵远程公司的部分投入。可之前,却说是厂房设备入股的。”
周介点头,觉得这个事中间,应该会有猫腻。
以自己的经验,周介这就有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推论。
“大家猜测出来的,极有可能。如果像大家想的那样,远峰用到的,就是一个小儿科手法。从公司里调出一大笔资金入股,合资一段时间,中止合作。大笔资金没了,用破铜烂铁抵债。这中间,一进一出,玩艺就大了。不能说远峰捞足了。起码,捞到了一大笔钱。”
金兰又想到了几个相关的事。
天宇公司机关人员分流,机构重组,这都属于大事。事实上,都没有经过职工代表大会。
周介由铺上滑下去,去拿香烟。
金兰发现了,有提醒,“能不能不要抽烟。房间门全关着。你这是让我抽二手烟。”
周介只好把香烟放回去,说:“就这些,搞倒远峰,怕是有难度。我们还必须补充材料。”
金兰只好再抠脑筋。
“哎。有了。”金兰把叶成群写举报信的事情告诉了周介。
听完了金兰的叙述,周介往腿上有了一拍,说:“这个材料,有用。”
市府调查组进驻远程集团。
调查组的到来,可谓一石击起千层浪。
知道调查组是奔着调查远峰而来,职工们这就有了各种各样的议论。
有疑惑的。
远峰做得好好的,远程公司现在可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职工们收入稳定。
即便是合并过来的天宇公司,听说那边的生产,也是一派喜人景象。
远程各方面都已经走上正轨,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
为什么要来调查远峰呢?
不解的人,站在客观事实的基础上,为远峰抱不平。
自然,也有拍手称快的。
哈哈。远峰又要倒霉了。
希望远峰倒霉的,多为自身利益受到了损害。
上次机关分流中的人,这时候,可要幸灾乐祸了。被分流的时候,虽然没有牢骚,那是因为大势所趋,牢骚没用。当时呢,还都抱着试探的心理,说不定,分流后,自己的命运真的改变了呢。
有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如果挪上一挪,说不定,改变了命运,也可能的。
可在被分流后,自身的情况没有多大改变,甚至不如从前。这就有怨言了。
还有一类人,原本手上有权,后来失去了。或者是职位被人替代。或是机构精简后曾经的部门已经不存在,自然也就失去了职位。
这类人,基本上无能或平庸之人。
但他们不认为啊。
有谁认为自己无能?
自然,这些人,也都恨上了远峰。
叶成群就是这类人中的一个。
调查组进驻远程集团,第一个到调查组反映情况的人是叶成群。
叶成群之前是宣传部长。因为拍马屁以远峰的名义写了一篇论文,获奖了。这可是讨好的表现,却没讨到好,反被撤职。
不是明里的撤职,而是借着把宣传部和组织部合并,成立组宣部。就四个人的部门,不可能再设一个副职。
这是因为,机构调整的同时,各部门的人员编制已经设定。
叶成群可不管这些,反正,动了他,就是不对。
至所以敢跟远峰较劲,叶成群手上有一张牌。他的岳母就在市府机关,手上有权力。
这次调查组派进远程公司,叶成群岳母出了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