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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想要两个孩子,不敢啊。”柏坚强笑了笑。

远峰这才发现,柏坚强笑的时候,有点特别。居然有两个酒窝。声音磁性偏沙哑。

有了这个家常话开头,两个人越聊话头越多。到后来,两个人的身子竟然由铺上躺着的姿势,变成,脚下了地,坐在床沿上。

两人面对面,共用一只玻璃烟灰缸。烟灰缸摆在床头柜上。

这恐怕就叫促膝谈心了。

烟灰缸里的烟头快要满了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柏坚强接的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甜的发腻。“先生,需要服务吗?”

“请你再说一次。”

柏坚强提了这个要求后,将话筒送到远峰的耳旁。

“先生,您需要我的服务吗?”这次的声音不但腻,而且嘎,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小女人忸怩的动作。

远峰忍不住笑,笑的滑稽,下巴朝柏坚强撅了一下,意思是你要吗?

柏坚强摇头。

远峰对着话筒说:“我们这有两个人,口袋里总共不到十元钱。”

电话那边竟然质疑:“不会吧。你们明天怎么结算住宿费?”

“赶明天一早的火车,今晚就把账结了。”

“那,火车票呢?”

“已经买好了。”

“穷光蛋!”

放下电话后,两个人笑到竟然手掌对手掌击了一下。

好玩啊。

远峰说的话,一半真的,一半是假。房间的住宿费是提前结了,火车票也提前买了,口袋里至少还有几百元钱。

远峰问:“老柏,你不玩这个?”

“不玩。你呢?”

“跟你一样,怕。”

柏坚强说:“不属于自己的,我一概不沾。”

远峰问:“包括所有吗?”

“是的。说一件事给你听。一次带孩子回家,天麻麻亮,在车站。那时,儿子才四五岁,没个安静的时候,到处看稀奇,东张西望。他发现地上有不少粮票,就叫了我。”

远峰的身子已经向前倾。

柏坚强说:“我教育儿子,地上的东西你不要去捡,因为它不属于你的。散落在地面上的全国粮票至少有几十斤。那是好东西吧。我的口粮才二十六斤。”

听柏坚强说了这个例子。远峰进一步确定,他俩今生可以做朋友。想到这,远峰也就说了自己在这方面遇上的一件事。

远峰说的是一次在商店买东西。

他给过去五元钱,拿到要买的香烟后,店员又找给他十五元。他就对店员说,你是不是把钱找错了。

店员是个女的。在远峰进门时,她刚和一个顾客争吵过,这时的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就说,你想要多少?少了吗,你算好了再跟我说。

远峰把钱摊到柜台上说,我刚才给你的是五元钱。他又亮了手上的香烟。意思很清楚,你多找了钱。女店员的脸上立马换上对不起的表情。

两个人就这样东扯葫芦西扯瓢胡乱的聊着,聊得好开心。

通过这样长时间的聊天,他们也都发现彼此有不少共同的地方,有了一种交心恨晚的感觉。

柏坚强又说了一件事。

“我这个人,不论做什么事,多时是一根筋。我有过初恋。和我老婆不是初恋。结婚后,一次会议,我遇上了初恋。她给了我她的电话,也给了她住家的地址。”

这种事,属于八卦类。远峰不能免俗。刚才坐正的身子,又开始前倾。

柏坚强告诉,“当时,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彼此都结了婚,成了家。几年后,有一次,出差前,老婆和我闹了别扭,把我气得不轻。也巧,出差去的城市就是初恋在的那个城市。”

听到这里,远峰身子坐直,盯着对方的脸。

柏坚强说:“初恋给的电话,我也记不清放哪了。她说的地址我脑子里还有点印象。那天晚上,下着小雨,我打听到她的家。上了楼,到了她家门口。举手就要敲门时,我听到他们夫妇和孩子热闹的笑声。”

远峰的心有提到嗓子眼的感觉。

柏坚强的话到了这,笑了一笑,说:“站了一会,我悄然离开,下了楼。我打着一把雨伞,站在楼下,看窗帘上的剪影。最后,给了她一个默默的祝福,我就离开了。”

远峰问:“你怎么改变了主意?”

柏坚强说:“她已经不属于我。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应该去破坏一个完美的家庭。”

远峰问:“你只是去看她一眼,会有什么呢?”

“不!”柏坚强的口气中透出一股固执,说:“不能有这种想法。自欺欺人。我不相信,见了面后会很冷静。也许,我会,我有自制的能力。她呢,不能保证。”

在这个问题上,远峰的观点和柏坚强的不谋而合。柏坚强现在说出这件事,说明他这是真正地向远峰敞开心扉。远峰做出判断,这是一个可以做成朋友的人。

在后来的进一步的交往中,他们结成了朋友间的友谊。远峰在工作上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时,就会和年长他六岁的柏坚强说一说。柏坚强遇上烦心事也会对这个小老弟说一说。

远峰先到了大排档。

这里24小时营业。中午起一直到0点前后,生意都很红火。

远峰先是站在一边,等服务员翻出一张台面。也就是前一拨的人离开。

有了台面,远峰坐下,点上一支香烟。

如何相处朋友,父亲在远峰参加工作不久,就给出了一个建议。

对于朋友一说,父亲的脑子里有不小的阴影。这个阴影不是父亲本人的经历,是父亲的父亲,也就是远峰祖父的一段经历。

一个特殊的年代,祖父在接受审查前,把家中值钱的东西装进一只皮箱里,寄存到一个要好的朋友家。

那个朋友,祖上三代都是清贫,政治历史清白。

运动结束,祖父险些被戴上一顶政治上的帽子。有惊无险躲过一劫。当祖父去朋友家取那只皮箱时,朋友却装傻,反问祖父,什么皮箱?

那个朋友甚至问,你什么时候把皮箱放到我这了?

为了一只皮箱,将两个所谓的朋友关系彻底撕裂了。

空口无凭,祖父拿不回属于他的皮箱,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被那个所谓的朋友明目张胆的窃去了。

祖父为此大病一场。

自此,祖父不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朋友。

受到祖父这件事的影响,远峰父亲蒙上了阴影,怎么也抹不去。

父亲在远峰走上工作岗位后,多次提及那只皮箱的事。远峰开始时,对交朋友也就很谨慎。

后来,他读到欧阳修的《朋党论》,形成了自己的交友观。

他就认为,祖父交的朋友肯定是那种酒肉朋友。靠吃喝和金钱维持的,肯定不是真朋友!

远峰认为,交朋友应该由小见大。他和柏坚强的朋友关系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一瓶白酒和一个火锅已经摆到桌面上。

柏坚强到了就开吃。

“这么晚了,把你叫起来。”远峰表示抱歉。

柏坚强说:“什么话。要不,还是朋友?”

远峰说了这么晚叫起柏坚强的理由。

柏坚强喝下一小杯白酒,感叹道:“你接手的真不是时候。这是你老兄。要是我,才不接这个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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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企生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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