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见一乘小轿从不远处来到二人面前停下,轿夫站下来也不走,取下草帽站在路边扇风擦汗。
子川有些不悦,心想路弄闷长,又不是没地方歇脚,这两个家伙咋不识趣呢,我二人正在说话,你这样杵在面前,咋,想偷听?
子川木起个脸道:“二位,能把你们轿子挪个地方吗?”
俩人看了子川一眼,竟然没理睬.......遭了,婆娘喊洗碗,明天接到起整哈!
二十三舒窈被打翻醋坛子川又抄袭岳阳楼
走过路过,千万莫要错过。只吹龙门阵,不卖打打药(yó。乡下人觉得卖打药的都是江湖骗子)。圈圈扯起又干。
话说芍药见子川有点不高兴,赶忙道:“轿子是来接我的。子川东家!该说的都说了,你去忙你的事。我就回舒镇了。”
书中暗表,芍药来找子川,其实心里还是有很多顾忌。自己在舒镇名声本就不好,子川人家又是大东家,在姐妹眼里是才子,心中敬重的男人。所以,生怕影响了他的名声。于是,芍药才顾了一乘小娇,让他们抬着去兴隆场,在离兴隆场两里地那个树林里等她。芍药在舒镇外僻静山路等到子川,二人一阵飞驰,自然就把轿夫甩到了后面。
子川这才道:“那你决定了来找我。”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子川上午骑马带漂亮小姐姐兜风,很快跟一阵风样就吹到了舒镇。
在舒镇人的眼里,子川马背上前面的座位,那就是现如今公交车上的“爱心座位”,是给特殊人群准备的。以前舒窈随便咋坐没人闲话,那是因为二人经常在一起,大家习惯了。加上子川在舒镇当众宣布,为了舒窈他不怕与天下人为敌。啥意思,舒镇人慢慢觉得,是地球人都该知道。这哈换个人坐上去,那还了得?
邱氏第二天去舒镇菜市场买菜,就有妇人给她嘘了信。邱氏听到这消息,生怕子川误食“迷魂*”,回家就告诉了舒窈。
舒窈听后,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头就股一股地不安逸子川。当时心里就骂道:
“好你个哈儿,这座位是本姑娘的,未经允许,你居然拿去撩妹,哼!”
一个白天,舒窈心里都特别不爽。心想,等晚上哈儿回来,必须提出严正申明,宣示主权。
到吃晚饭的时候,哈儿人影影儿都没一个。四娘催了两遍,舒窈才坐上桌勉强端起饭碗。刨了两口,突然又把碗放下道:
“爷爷,娘!我不吃了。”
四娘道:“中午你就气鼓鼓地没吃几口,晚上你跟喂猫儿样,要成仙?”
舒窈也不回答,对叶顺章道:“爷爷!我出去了。”
说完车(“车”在方言里是动词,转动之意)身就走,叶四娘撵到门口,对着院坝问道:
“你到哪里去?”
见舒窈消失在大门边,四娘转过身道:“天都快黑了,姑妮儿家家地到处跑。”
叶顺章道:“看这样子,多半是去找子川了。”
美盼道:“婆婆!今天我看见夫子哭了。”
四娘道:“这哈儿,让他搬学校来住就是不干。弄得舒窈对他一天到晚牵心挂肠地。听说昨天哈儿去兴隆场,居然带一个漂亮的女娃子。我看多半舒窈是听说了。”
舒窈离开家里,就气鼓鼓地向杨树村这边来。大概近半个时辰就来到离村口不远的山路上。看见子川穿着短裤和汗套走在村口外,舒窈刚要喊他,却见他往右一拐,向冲(两座山之间的山沟,乡下叫“冲”)上走去。
冲上除了沟里的水田,两边都是山林。现在天已经开始黑了,他一个人钻进林子干啥呢,藏猫猫儿?
舒窈紧跑几步,在子川后面二十多米远跟着。
今天是农历八月初三,是张建豪二十六岁生日。
子川今天下班后,本想去舒镇。学校刚开校,好些事情没理顺,自己还是想多了解和关心一下。突然想起今天自己过生,子川一下就情绪低落下来。想起了妈老汉、二妹、幺弟。于是改变主意回到自己家。八月的天气还感觉闷热,子川换好衣服就往穿越前的老屋处而来。
这里虽然没有一点老屋的影子,却是让子川留恋和无法忘怀的地方。他觉得来这里坐坐,可以让自己心里有几丝家的温馨,勾起对家的回忆,缓解内心的孤独。
老汉烧着叶子烟,裂着嘴,露出秋(熏)黑的牙齿,那开心的笑容。还有妈捏着扫把追打老三的骂声。在子川脑壳里那都是挥之不去的家的味道。
所以,没事的时候,子川一个人经常来。
子川来到一棵树前,将背靠在树上,有些无神地望着天空,慢慢地身子向地上梭下去,最后跪在了地上。
子川埋下头顿了一哈儿,又抬起头道:“老汉,妈!今天是我二十六岁生日,以前我过生,家里都要打牙祭,妈早上都要给我煮两个鸡蛋,一想起来我心里就觉得好温暖。现在我被穿越来汉朝,还是在老家这里,却看不到你们的身影,听不到你们的笑声。我真的觉得好孤独无助。
老汉!你今天炖了我最喜欢的风萝卜蹄花汤吗?妈!你今天给我煮了鸡蛋吗?我要双黄的,又大吃起来还香。
晓丽!离开你已经一年多了,我天天都想你,你想我吗?我的不辞而别你一定很痛苦,一定很恨我吧。我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即使能,二十多年后也是物是人非。你找个好男人嫁了,别耽误了自己。”
舒窈在不远处躲在灌木丛后,子川的话让她一头雾水。这哈儿不是从小孤身一人吗,哪来的家人?穿越是啥子意思?听娘讲,子川是正月生人,咋今天又是他的生日呢?晓丽居然是子川心爱的女人,咋从来没见到过?
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舒窈只好站起身走过去,来到子川身边蹲下道:“子川!你一个人跑这里来干啥?天都黑了,来喂山蚊虫?”
身边突然出现舒窈,子川吓了一跳。扭头看着舒窈道:“你咋来了?”
舒窈撅了一下嘴道:“我咋就不能来?”
子川站起来,弯腰拉起舒窈道:“走!回家吧,我还没吃饭呢!”
回到家里掌上灯,舒窈打开子川的储物柜,拿出一把面,找了一下没有鸡蛋。于是又跑去学堂湾找人要了两个鸡蛋回来。
把火发燃,先煎了鸡蛋,然后汆水到釜中烧水下面。
一炷香后,舒窈端起一大忝嫣酰袅艘煌耄派咸墙礁黾φ案窃谏厦妗�
舒窈道:“刚才你不是说今天是你生日吗?来!把这碗长寿面吃了。”
子川打开桌上一个芭蕉叶包,将里面的猪脑壳肉倒到碗里,拿出两个酒杯倒上。
子川道:“舒窈!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舒窈和子川碰了一下杯,幽幽道:“知道我的好就行。生日快乐!”
喝下酒,子川道:“我又没比二百四十九多一点(二百五)。一直都记得,你是子川的救命恩人,是子川愿意舍命相护的人。”
舒窈挑了一根面,爱吃不吃的样子道:“子川!我觉得在你身上有太多让人云里雾里的事,你愿意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