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教室?我过去看看。”他道。
到了楼下一瞧,不禁吃了一惊,小会议室已经变成了个教室,座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可以播放ppt的幕布也都架设好了,更夸张的是,还搭了个临时讲台,像模像样的。
“就讲几个小时,不用这么正式吧!”他笑着道。
周云正好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擦了把额头的汗,撇着嘴道:“几个小时?聂大小姐说了,今天一下午,明天一整天,还要组织考试,她是真把自己当老师了。”
高原听罢,也是惊讶不已,不过转念一想,几个小时也确实解决不了问题,如果真能利用这个双休日,来一次强化培训,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那个周什么,你哪来这么多怪话,我秉承圣人有教无类的思想,免费给你们这帮蠢货上课,不感谢就罢了,居然还敢发牢骚,告诉你,不仅要考试,还要按成绩进行奖惩,这是你们高总指示的。”聂楠楠说完,扭头问高原道:“我说得没错吧,领导。”
高原拿这个东北大妞没辙,只好笑了下,未置可否。
不料聂楠楠却继续说道:“高总还说,他也要参加培训和考试,给你做个表率!”
这下他可有点急了,心中暗道,老子哪有时间跟你们扯淡,于是连忙说道:“我可......”
他本来要说,我可没讲过这句话,可还没等说出口,却见聂楠楠噘着嘴,眼巴巴的看着他,只好临时改了口:“我可......可能没时间,尽量吧。”
周云却不停的长吁短叹,苦笑着道:“高总,我明天下午还要去相亲呢!这次的女孩条件挺好的,所以,课恐怕是上不了。”
“瞧你那点出息!”聂楠楠鄙夷的道:“我要是那女孩,听说你为了相亲,而放弃学习的机会,直接就把你给pass掉,思想境界太低了。”
周云翻了个白眼:“别臭美了,你这样的,白给我的不要,整天咋咋呼呼的,就我这暴脾气,娶回家,得一天揍你八遍!”
聂楠楠则反唇相讥:“我发现吧,咱们东北的男人就是没出息,动不动就嚷着要打媳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敢玩家暴!?真是既无耻又无知,怪不得云州的经济上不去,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你这样劣质男人太多的缘故。”
一顿大帽子扣下来,周云却不恼,反而笑嘻嘻的道:“家暴咋了,子曰,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老百姓说,女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啊,你就属于欠收拾类型的。”
年轻人聚在一起,互相耍贫嘴再正常不过了,高原没心思听他们俩打这种无头官司,正巧手机也响了,看了眼,见是李长河的来电,于是转身便往门外走去,打算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接听,不料却被聂楠楠拦住了。
“高总,你是过来人,能谈一下对家暴的看法吗?”
他灵机一动,郑重其事的道:“两口子过日子,吵架拌嘴很正常,急眼了动手,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再说,老爷们皮糙肉厚的,挨几下能咋的?”
说完,撇下目瞪口呆的二人,扬长而去。
高原心里清楚,并购久泰成功与否,今晚可能就要见分晓了。
怎么办?是答应胡文勇,还是去陈心怡哪里呢?他略微犹豫了片刻,很快做出了决定。
先搞定久泰建安的事再说,至于陈心怡嘛,如果是自己碗里的菜,也不急于一时,如果不是,那今天急三火四的赶去了,也无非就是再被撅一脸大泡,自取其辱而已。
这样想着,于是便道:“既然胡总这么说,那我就过去看看,但去了之后,到底能帮什么忙呢?”
胡文勇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弟啊,啥也别说了,等见面在详细谈吧,我是明白人,你也是明白人,咱们俩个明白人坐下来,什么事都可以谈明白。”
这句话分明另有深意,高原听罢,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打算。
“你在哪儿呢,我这就过去。”他道。
“古城区的芳华宾馆,208房间,我等你。”胡文勇道。
他答应了声,调转车头,便往芳华宾馆方向驶去。
一路无话,到了酒店之后,一进大堂,孙大志便迎了过来。他定睛一瞧,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
孙大志的脑袋上缠着一块纱布,一只眼睛乌黑,白眼仁上满是血丝,嘴唇肿得跟香肠差不多,走路还微微有点瘸,显得很是狼狈。
“咋伤成这样?”他惊讶的问。
孙大志苦笑:“五六个壮汉打我一个,伤成这样不是很正常嘛,胡总伤得更惨,要不是被打急眼了,我至于动刀嘛。”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不免感慨,这得是多深的矛盾,能让原本亲如兄弟的人,反目成仇到这个地步,而且,好歹也算是企业老总级的人物,即便有些纠纷,最多不过是诉诸于法律而已,怎么还把社会上的人牵扯进来了呢,如果从这一点上说,顾长林做得确实有点过分了。
等进了房间再一瞧,方知道孙大志说言非虚,胡文勇伤得果然更严重,脸肿的跟个馒头似的,躺在床上,见他进来了,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搞成这样呢?”他无奈的道。
胡文勇轻轻叹了口气:“别提了,实在是让高总见笑了,我的这帮兄弟,不光要搞垮公司,还打算要我的这条老命啊。”
“不至于的,可能还是有点误会吧。”他只好这样说了。
胡文勇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些了,老弟啊,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了,大志的事,求你务必帮忙,说啥也不能让他吃官司。”说着,将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又道:“卡里有三十万,密码大志都知道,你先拿着,办这种事免不了上下打点,如果不够的话,再找我要。”
他淡淡一笑,轻轻将卡推了回去。
“我和大志还算有些交情的,怎么能收钱办事呢?放心吧,我先试一试,如果真需要花钱的时候再说。”
胡文勇当然不同意,免不了又争执一番,最后还是孙大志发话了。
“既然高总说不要,那就算了,来日方长,不论这件事能办到什么程度,这人情算我欠的就是了。”
“这就对了嘛,咱们这关系,提钱就显得外道了。”他也笑着道。
胡文勇叹了口气,将银行卡收了起来,颇为感慨的道:“危难之时见真情啊,大志是交了个好朋友啊!”
他心里有鬼,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对了,我刚刚听大志说,李长河把价钱压得很低,都谈不下去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呀?”他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感兴趣的方面。
胡文勇苦笑:“1500万,在新公司占股百分之十,之前的债务一律不管,钱得一个月之后才能到位。高总是明白人,你说,这条件让我怎么往下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