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恒犹豫了下,端起酒喝了一大口酒,说:“珈馒,咱们不说这个行吗?我就是不想骗你,才给你说了我的婚姻。我与她从相恋结婚至今已十四年,她也为家付出了不少,我做不到扭头就走什么也不顾,只想悄悄地对彼此都没有伤害地分手。很多曾经相爱的人就因为离婚闹得像仇人一样,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毕竟曾经相爱过,至少要给孩子和自己一些体面吧。”
欧珈馒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大口,说:“哥,我26岁了,除了那天在你住的旅店我们偷偷地约会了一次之外,我是第一次与男人单独坐在这热闹舒适的人群中,享受河风和美食。我只希望与你能像正常的恋人一样手挽着手在大街上行走或者在餐馆享用美餐,这过份吗?可是,我跟你走在一起或坐在一起,心里既激动又忐忑。我生怕我们在路上散步时突然间就碰到你的老婆或女儿,更生怕在我们谈情说爱的时候你的老婆就出现了,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你叫我不说这个,那你又想过我的感受吗?”
是啊,珈馒那么纯洁的女孩,我为什么明知自己有老婆还要去招惹她?难道男人真有那种心态,对喜欢的女人就想得到就什么也不顾忌了;还是自己三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女孩主动喜欢过自己,突然之间得知珈馒喜欢自己就什么都不管了。
但益恒心生内疚,不知如何回答。
欧珈馒浅酌一口酒,看着但益恒,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我因受不了别人的冷眼初中没毕业就退学了,每当看到那些在大学读书的男男女女们,你不知道我内心有多羡慕。我每天缩在家里铺子里狭小的空间对人热脸相迎,那怕生意再差我也没有勇气出去打工,我怕别人的冷嘲热讽,怕男人眼里透出的鄙视目光。我从腿摔瘸的那一天起,我的快乐就没有了,我变得忧郁而沉默,我更没有任何本事,几乎与社会脱节,呆在这座城市多年,我却一点都不熟悉它,只能在网上看看这座城市或者听听建材市场的姐妹摆摆它。我曾无数次地幻想有一天有个男人不嫌弃我,心甘情愿地带我进公园逛南桥吃美食。或许,这点想法是你们正常人唾手可得的,可是对于我来说有多难,多难,你懂吗?”
欧珈馒说着这些话,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滑落,神情楚楚可怜。
“珈馒,你的苦我懂的我懂的。”但益恒赶紧扯了张纸递过去,柔声地说。
欧珈馒接过纸擦着泪水,轻声地说道:“哥,你不懂。当我发现我喜欢上你又知你有老婆时,我经常做恶梦,梦见你的老婆带着一大帮人来捉奸,被她们逮了个正着,每每吓得我从梦中惊醒。那时,很想给你打电话,却害怕被爸知晓,我只能倦在被窝里偷偷流泪。我恨我自己,你仅仅是带我吃了一次大餐去了一次南桥逛了一次公园,我的心就被你俘获了。我常常间骂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知羞耻去喜欢一个有老婆的人,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流泪纠结之后总是回味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迷恋你温柔多情的吻。我就想吃了鸦片一样的上了瘾,爸又把我看得紧,这种天天想着你却不敢见你,爱而不得,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朦胧的灯光下,河风轻佛着欧珈馒的细发,她嘴里柔情的话语直钻进但益恒的心扉,将他脑海里仅存的挣扎软化了。
但益恒立起绕过去,一把将欧珈馒搂进怀里,喃喃地说:“对不起,珈馒,对不起,珈馒。”
欧珈馒想不到但益恒这么大胆,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抱她,两片红晕直接从脸颊蔓延至粉颈,她羞得把脸埋进了但益恒胸上。
但益恒搂着这柔软如羔羊的娇躯,柔情似水,一股少女芳香的气息飘进鼻间,心怦怦直跳。
欧珈馒听见那心跳声,脸更红了,却闭上双眼静静地享受这温馨的拥抱。
临桌以及周边有异样的眼光投过来,但益恒在欧珈馒的小耳边轻声地说:“珈馒,别人都在看我们呢,我还是坐过去,再这样下去我连吃宵夜的心思都没有了。”
“讨厌!”欧珈馒娇嗔的推开他,伸手捋了捋头发,那白晰的脸上布满了红晕。
但益恒回到他的位置,看着一脸娇羞的欧珈满,端起酒杯,微笑着说:“来,咱们走一杯,让哥看看你喝醉了的样子。”
欧珈馒脸又红了,白了一眼但益恒:“我听周姐说,男人与女人单独在一起总是想方设法的找借口灌女人的酒,就是想把女人灌醉好带去开房。”
但益恒老脸一红,尴尬地说:“周凌薇地话你也相信?那是龌龊的男人才有的想法。你看我像吗?”
“跟你开玩笑了。上次在旅店人家那样了你都把持得住,你肯定不是那种人啦。不过,反正我以后是你的人了,你不灌醉我想带我去开房我也是愿意的。”
但益恒刚把酒放进嘴里,听到这话侧嘴喷出了嘴里的酒。这女人也太可爱了,这明显是明目张胆的勾引了,连这种话都轻易地说出来,无疑是给了一个任君咋个的讯号。这种好事,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何况是心意的女人。不对啊,她不是说我没离婚之前绝对不会与我发生那种关系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她爸给她说了什么吗?
但益恒看着欧珈馒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地喝,这真是要将自己灌醉的节奏吗?她喝酒的样子迷死个人,由其那傲人的美丽在仰头时将那条诱人的深沟展露在眼前,但益恒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要是周凌薇那种不用负责的女人,老子今天就豁出去拉起她就往宾馆里跑了……
欧珈馒一口气喝完,打了两个饱隔,把杯子倒过来向但益恒示威:“干,干了啥。”
与女人喝酒,咱就没怂过。但益恒二话不说,拿起把手玻璃杯,也是一口气喝完。
欧珈馒挥手叫喊:“老板娘,再来两杯冰啤。”
一向矜持保守话都不敢大声说的欧珈馒,喝了一大杯啤酒,人一下变得狂热大胆了。这样的女孩喝醉了岂不是那要命的妖精,还是只为我但益恒娇艳摇弋的妖精,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啊。
欧珈馒看着一脸坏笑的但益恒,嗔怒道:“想啥呢?笑得那么猥琐。”
但益恒赶紧给她碗里夹了两个小龙虾,说:“珈馒,我发自内心的笑到你眼里咋就变成猥琐的样子了。老实给你说嘛,我活了三十七年,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开心了。职位升了,又能与你在一起,有种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味道,真想好好地吼叫几声。你想,我从农村出来,什么苦没吃过,靠着努力和勤奋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我只花了十四年的时间,就在城里拥有了一辆小车两套120平方的房子,这可是我们穷人一生最大的成就了。我很知足,也很满意我的一切,那晓得生活越来越好的时候,老天却给了我当头一棒,打得我措手不及。我从来没想过我这辈子还要遭受婚姻突变的苦,这可比上学、工作、挣钱还贷苦多了。想起当年看《白发魔女传》还曾笑话女主人公一夜白发的幼稚,为了情爱伤心成那样。事到自己头上,本以为这世上离了谁还不是一样过,既然别人都背叛我了,我潇洒地离开就可以了,何必去想过往的曾经和膝下孩子的感受呢,却不曾想无奈和牵挂那是那么容易甩脱的,毕竟我们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这两个多月,我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可能是我太幸运的,遇见了你们一家,是你们简单的幸福和快乐感染了我,让我心里的恨和怨慢慢地淡去。你不知道,我曾多次想过拿着尖刀到那个男人单位门口或者他灌州城家住小区去蹲守,寻找机会趁他不注意直接狠狠地捅他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