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这些事我做不出来,她毕竟嫁给了我十多年还给我生了一个女儿。按理说她那样对我,我不应该顾忌什么,可是我心中还是念着旧情,我想给大家一个体面分手的机会,不想把事做绝,因为我们之间还有扯不掉的牵绊那就是我女儿。我不想这事闹得天下尽知,她名声毁了,我也可能被人背后指指点点,更会影响到我女儿。所以,我只想与她好聚好散。”
欧阳东叹了一口气,说:“我说你性格像我,宁愿自己痛苦难受也不想伤害别人。有个词叫及时止损,你懂吗?你想清楚女人不像男人,她们动心了才会和外面的男人发生关系,所以说女人出轨只有零次与无数次的区别。你不离婚不把她弄痛,她就不可能长记性,就有再次出轨的可能。你不当机立断,再这样扭扭捏捏地下去,时间一久,你的痛和狠就淡忘了,只有被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婚你还离得到吗?”
但益恒不说话,又端起酒猛喝。
“儿子,我女儿珈馒虽有残疾,但绝不是嫁不出去的人。你如果做不到半年内解决家里的事,并且分到一套房且自己还要有稳定收入的话,你今天走了之后就不要再招惹珈馒了,行吗?”
但益恒终于明白欧阳东的意思了,他可以接受但益恒离婚后跟珈馒在一起,但必须要有房还要有稳定的收入,说的确切点就是能给珈馒幸福的未来;如果没有这些,休想与他女儿在一起。
但益恒给欧阳东的杯子添了酒,站起,举杯说:“干爹,我敬您!”
欧阳东端起酒,脸上红色更重了。他一口喝完,伸手拍拍但益恒肩,说:“你走吧,我睡会觉。”
但益恒一口喝完酒,说:“干爹,您放心,我知道该咋做了。”
但益恒从客饭厅出来,从铺子走出去,没有跟欧珈馒打招呼,径直走了。
欧珈馒看着他出去,眼神有些诧异,不知爸与他又说了什么,想叫,却看着他一点也不想理她的样子,只好闭了嘴。
她赶紧起身,瘸拐着走进客饭厅,见欧阳东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
“爸,您们俩个又说了什么,咋哥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欧阳东睁开醉眼,瞄了一下女儿:“没说什么,就是要他答应半年离婚并且要分一套房才能跟你恋爱,否则,就不要做梦娶你了。”
“爸,你咋能这样说!”欧珈馒叫起来。
“馒儿,你想过没有?他如果离婚分到有房,你们未来要轻松好多。你看他的老婆出轨,错的是那女人,为什么要让他净身出户。他净身出户了,还要奋斗多少年才能有个安稳的家?未来的几年你们连个家都没有,以后有娃了又咋办?”
“爸,您不是说给我们付首付的吗?”
“如果他才27岁左右,我付没得问题。他快40了,又没有肯定要入赘我欧家,我凭什么要把我的老本拿出来帮他?我开始是当到你和他面,我才那样说的。酒一喝,我又觉得不妥,我女儿这么漂亮,又不是嫁不出去,凭什么要我倒贴。”
“爸,您说什么啊。哥那么优秀能干,您这是捡到宝了还倒贴?您真想您女儿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我醉了,不想跟你扯了。反正在但益恒没离婚之前,你不准跟他来往,要是让我发现了,我直接去揍他,我就不相信他还敢还手。”
“爸,我的路咋个走用不着你瞎操心!”欧珈馒愤愤地道,转身出了房间。
欧阳东躺回椅子,心胸起伏不定,显然气得不轻。
但益恒一脸愁容地走了五十米,电话就响了。他掏出手机,见是欧珈馒打来的,本想直接挂了,还是没狠下心来。
“哥,我知道爸又变卦伤你了。你不要多想,他喝醉了总是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你当耳朵聋了没听到。”
但益恒走到路边,站在周凌薇家铺面与另一家的空隙处,小声地说:“珈馒,干爹就算说的是醉话也是实事。我理解干爹,你看我快四十了,如果净身出户,一无所有,拿什么给你幸福?我一个月几千块钱,还要存钱还借的几十万的债,生活有多苦你想过没有?我一个人苦就苦点,可是,你跟到我一起受苦,我不愿意。干爹说得对,我不净身出户就离不了婚,与你不伦不论岂不耽搁了你?我要想把婚离了就得舍弃家产,以后连一个栖身之所都没有。一个快四十的人连个家都给不了女人的男人还好意思结婚吗?珈馒,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还没正式开始早点结束的好。”
“不要!”欧珈馒急切地说:“哥,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行,你带我走好吗?”
“我带你走?去哪里?我连自己生存都难,能给带你到哪里去?”
“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苦再难我都愿意。”
“你愿意,我不愿意!”但益恒咬了咬牙,“我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刚才与你爸喝酒,我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给不了我,也帮不了我。我不想一辈子碌碌无为,更不想身边还跟着一个累赘,一个拖油瓶!”
“你!”欧珈馒绝望的叫了一声,泪水就涌了出来,“我一直以为你与其他男人不一样,想不到你……你比他们还虚伪。别人瞧不起我直接用轻蔑的眼光看我,而你却是表面装出一副善良仁爱的样子尊敬我骨子里却是这样的看不起我。你太会装了,你在哪里,这事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但益恒本想说点过激的话,让她一下就断了与他来往的念头,那想到她直接要找他。如果让她到工地板房来找,万一穿帮揭穿他与青叶合租房的事,那更会闹得无法收拾。他语气一下就软了:“珈馒,我不是有意伤你的。你爸说的对,我没有资格跟你恋爱,既给不了你未来,又给不了你物质,如果与你纠缠不清说穿了就是婚外玩弄女人的感情,只管自己舒服不管她人死活。干爹的话警醒了我,我不想再这样错下去,更不想毁了你的一生。”
“我爸说的话就是对的吗?他自己的感情就是个错误,凭什么要横加干涉我的未来?”欧珈馒急急地说,含泪的眼睛带着一丝哀伤,“哥,我爱你,我们俩个的事为什么要听别人的,你爱不爱我?”
欧阳东眯了一会,一想不对,这妮子气匆匆地出去别是去追但益恒去了,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正好听到欧珈馒的话。他怒发冲冠,冲过去一把夺下欧珈馒的电话,伸手想摔出去还是没敢摔下去,重重地搁在电脑桌上的灯具产品介绍书上,骂道:“我没有你这么下贱的女儿,他有什么好,你要倒贴上去?老子不管你,你能活到现在?”
欧珈馒惊呆了,愣愣地看着她爸,说:“爸,我做错什么了,偷人了还是做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