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也曾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包庇杜静怡的弟弟他一开始就得罪了黄非凡，结果不仅杜静怡弟弟没保住，连杜静怡也进去了。

看着眼前正跟自己犯同样错误的金爱成，钱善文好心提醒：“金科长，黄非凡绝不是省油的灯，我劝你还是少跟他作对。”

金爱成解释：

“我哪里跟他过不去？不怕跟钱书记你说句实话，我人事科有一位女下属工作能力很强，一直都是我的左右臂，最近我正准备推荐她提拔副科长呢，人事部这么一闹，还怎么提拔？”

金爱成的话恰好验证了钱善文内心的猜测。

他劝道：“你想提携下属也是好事，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万一跟黄非凡闹崩了，他卡住了不让你推荐的人提拔怎么办？”

金爱成一仰脖子发狠：“他敢！怎么说我大哥也是省公司的处长，我就不信他黄非凡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大哥！”

钱善文闻言心里却对金爱成的说法不甚苟同。

黄非凡那样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对谁都是一副温和模样，其实内心是相当有主见的领导。

区区一个省公司的处长想要把他拿捏住，怕是很难。

既然金爱成信心满满，钱善文也不好打击他。

再说他看黄非凡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有人跟黄非凡斗起来，他乐得坐在一旁看好戏。

“金科长，要不然你先跟你大哥打声招呼，否则等黄非凡把竞争上岗方案拿到领导班子会议上研究定下来你再怎么反对也没用了。”

金爱成觉的钱善文提醒的有道理，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此时的公司纪律委审讯室里，杜静怡正呆呆坐在那，两眼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自从她被纪律委的人带到审讯室，无论审讯人员问什么她都保持不言不语的状态，就好像把自己屏蔽在周遭所有声音之外。

审讯人员问她：“知道为什么抓你进来吗？”

杜静怡：“.…..”

审讯人员又问：“你跟钱善文之间是什么关系？”

杜静怡：“.…..”

审讯人员再问：“你在工作期间是否存在违规行为？”

杜静怡：“.…..”

审讯人员见杜静怡一言不发坐在那便猜到她心里还保留一线希望，觉的会有人在外面帮她周旋，很快就能把她从纪律委弄出去。

审讯人员对她说：

“我劝你最好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错了事早晚会被揪出来，没人敢为你去触犯公司的规章制度！”

杜静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微动，能看得出来她内心正在经历着无比痛苦的挣扎。

到底要不要交代？

经过了一夜熬鹰式的审讯，杜静怡的心理防线渐渐崩溃。

当她看到纪律委书记钱晓雯走进审讯室查看审讯进展情况的时候，忍不住向她喊冤：“钱副经理，我是冤枉的！”

钱晓雯看她一眼，严肃表情说：

“杜静怡，你应该知道我们纪律委绝不会随便抓人，既然已经把你带到这来，你最好放弃一切幻想老实交代。”

杜静怡不服气冲钱晓雯喊：

“你凭什么抓我？我知道你之前在金老板的厂里受了委屈一直想要找机会公报私仇，可那件事我并不知情，你凭什么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钱晓雯见杜静怡越说越离谱，满脸不悦看向她说：

“杜静怡！你的问题很严重！”

“如果你现在老实交代争取一个宽大处理还有可能从这道门里走出去换一个自由身，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钱晓雯说到“自由身”三个字的时候，杜静怡心里猛的一颤。

经历了昨天到现在一天一夜的扣押审讯，她心里对“自由”两个字充满了渴望。

如果早知道失去自由的滋味如此痛苦，她绝不会放任自己干那些违规的事。

钱晓雯的话让杜静怡看到了希望。

她听的很清楚，杜静怡说，“如果你现在老实交代争取一个宽大处理还有可能从这道门里走出去，换一个自由身。”

这就说明，“自己还有重获自由的机会？”

杜静怡低头思忖片刻，再抬起脑袋的时候，一双眼睛变的清明。

她盯着钱晓雯问：“如果我老实交代真能有机会从这里出去吗？”

钱晓雯冲她点点头：“看你交代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够不够戴罪立功的程度。”

杜静怡深呼吸一口气说：

“好！我今天就信你一次，只要你能让我恢复自由，不管你们问我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静怡的态度让钱晓雯心里一喜。

她最近正在秘密调查钱善文手下八大金刚剩下的几人，其中以招商科长金爱成的违规证据最难抓，于是她问杜静怡：

“你知道招商科长金爱成在工作期间有什么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行为吗？”

杜静怡对八大金刚的每一个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提到金爱成，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招商科一个年轻漂亮女员工的名字。

她对钱晓雯说：

“如果你想调查金爱成，可以从他身边的女人下手，听说这个女人仗着金爱成的偏宠行事作风相当高调，你们只要调查必定有发现。”

钱晓雯大喜！

她立刻让审讯人员赶紧把杜静怡交代的内容一字不漏全部记下来。

金爱成半点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经被杜静怡卖的干干净净，还在幻想着改变人事部的竞争上岗方案，扶持自己的老相好上位。

很快。

人事部拿出的竞争上岗方案在公司领导班子会议上进行研究。

会议一开始，副经理姜爱军就对招商科拿出两个副科长的职位用来竞争上岗表示反对，他反对的理由“相当充分”：

“黄部长，招商科的人工作非常辛苦，科里有好几位特别优秀的员工需要提拔，比方说有位叫某某花的女同志，工作成果非常显著，早该提拔了！”

“现在你把招商科副科长的职位拿出来竞聘上岗，你让招商科那些积极工作的员工怎么想？这样做是不是对员工工作激情造成了巨大打击？”

“往近了说，员工兢兢业业工作却得不到晋升机会肯定会产生负面情绪；往远了说，万一这种负面情绪在公司泛滥开来，咱们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姜爱军一开口夸夸其谈，一看就是提前打好腹稿专挑这时候说出来。

姜爱军话音刚落，大家就看见坐在会议桌顶头位置的钱善文微不可见的轻轻点头，明显是赞同姜爱军的说法。

底下立刻有人跃跃欲试顺着姜爱军的意思附和，说完还不忘一副学生期盼着老师夸赞的眼神偷偷看一眼钱善文的表情。

钱晓雯见黄非凡没吭声，忍不住开口：

“姜副经理！你刚才说的很多，招商科的确有很多优秀的员工符合提拔条件，但是这些优秀的员工为什么一定要在招商科内部提拔呢？”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道理相信你也明白，很多公司的员工因为内部提拔导致很多问题。”

“就像你刚才提到的那位招商科某某花，据我了解这个女人不仅存在严重作风问题还涉及违规违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