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雅有些纳闷,大半夜的谁打电话?
好奇地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一看,不由得一脸诧异,竟然是县长王建新的电话,这都几点了,王建新怎么突然打电话?
于静雅意识到王建新十有八九是有急事,否则不会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
迟疑了几秒,于静雅摁下了接听键,“喂!王县长你好。”
王建新道,“于总,实在抱歉啊,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打扰你休息了吧?”
于静雅笑了笑,“没关系,我刚准备休息,王县长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啥急事吗?”
王建新沉吟道,“于总,是这样的,关乎龙山化肥厂那块地的事,我今天好好考虑了一下,我觉得于总和我之间可能因为我之前没有表达明白而存在一些误会,对此呢,我想和于总再谈一谈。”
王建新的话,立即让于静雅意识到米部长今天晚上在饭局上那通电话起作用了。
但一想到自己去找王建新时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于静雅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不冷不热地笑道,“王县长你不是已经明确表态让我们山南文娱集团做出让步了吗?还能有什么误会呢?我们集团的态度也很明确,属于我们集团范围内的义务,我们山南文娱集团一定会履行到位,但我们毕竟是私企,不是做慈善的,至于龙山化肥厂那些下岗职工的事应该是你们千山县和龙山镇去解决,而不是推给我们山南文娱集团!”
王建新听得出于静雅还因为来找自己碰壁的事而生气,呵呵笑了两声,主动妥协,“于总,你说得对,关于龙山化肥厂那块地的事,于总你走了之后呢,我思考了很长时间,觉得这个事儿呢,于总可能还不了解具体情况,咱们彼此存在一些误会,所以才这么晚了打扰于总,想和你再就化肥厂那块地的事谈一谈。”
王建新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于静雅意识到看来欧阳志远说的不假,还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米部长那个电话给了王建新不小的压力。
不过于静雅觉得作为投资方,不能处处被地方政府牵着鼻子走,这样会为以后在千山的投资埋下祸根,必须让王建新这些地方官员明白山南文娱集团不会任由摆布。
于是于静雅冷笑道,“王县长,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王县长还是坚持让我们山南文娱集团去解决那些下岗工人的无理诉求,或者说是让出化肥厂那块地的话,我觉得没什么可谈的。”
王建新忙笑道,“于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这么晚打来电话,就是想告诉于小姐,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还可以再谈谈。”
于静雅沉默了片刻,心里一阵窃喜,漫不经心道,“那行吧,王县长想谈什么?我洗耳恭听。”
王建新话到嘴边,正巧听见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有一阵脚步声经过,不由得留了个心眼,道,“于小姐,电话里讲不太方便,你看你啥时候有时间,咱们约个时间当面谈。”
于静雅想了想道,“我随时都可以,不过王县长日理万机,可是大忙人,就看王县长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王建新拿过下班前秘书送过来的日程安排看了一遍,问道,“于小姐,明天上午如何?明天上午我正好有空。”
于静雅爽快答应,“可以,那就明天上午我去拜访王县长。”
王建新道,“好,那咱们就明天上午见,时间不早了,于小姐早点休息吧。”
接完王建新的电话,于静雅想着王建新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忍不住笑了。
如果米部长不给王建新打电话,王建新肯定不会打这个电话过来。这就是欧阳志远所说的权力的魅力吧。
欧阳志远说过自己当官的目的是为了享受驾驭权力的感觉,通过这件事,让于静雅觉得,欧阳志远做官的目的不为捞钱,只有追逐更高的权力,才能更好的心系天下服务为民,这样的追求其实一点也不庸俗,反而十分高尚。
于静雅想到明天去千山和王建新谈化肥厂地皮的事,欧阳志远明天一早也要回千山工作,正好可以一起,顺便就这件事听听欧阳志远的想法。
想到这里,于静雅准备给欧阳志远打电话,又担心苏倩那个母老虎误会,于是就改变主意,给欧阳志远发了条信息:志远,我明天正好要去千山一趟,你什么时候走?我们一起,正好顺路。
欧阳志远回到家时,苏倩一直在家里等着,一看到欧阳志远回来,苏倩就用很尖酸刻薄的言语对欧阳志远数落一通,一个劲儿的警告欧阳志远不要背着自己和于静雅狼狈为奸。
苏倩这种恬不知耻贼喊捉贼的做法搞得欧阳志远顿时火冒三丈,两人针尖对麦芒,发生了极其激烈的争吵。
苏倩拿捏住了欧阳志远的弱点,威胁他要去乡下找他父母告状,欧阳志远实在忍无可忍,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火山终于爆发,冲动之下,抬手就给了苏倩一个耳光。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苏倩的脸上立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欧阳志远这一巴掌打的十分用力,直接把苏倩打了个踉跄,捂着滚烫的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欧阳志远,老半天才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欧阳志远,你这个混蛋,你敢打我,你不是男人……呜呜呜……你敢打我,我就去你们单位闹事……我让你身败名裂……”
欧阳志远也在气头上,干脆破罐子破摔,怒吼道,“你去告啊!去啊!苏倩,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了很久了,我真以为我欧阳志远是是傻子吗?你口口声声说要好好过日子,这段时间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赵辉煌那个狗日的还在一起!”
很显然,欧阳志远这番话一出口,立即击中了苏倩的要害,只见她的神色一变,那股子歇斯底里胡搅蛮缠的劲儿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怔怔地看着怒不可遏的欧阳志远,半天后,又开始低三下四的哀求,“志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都是那个赵辉煌三番五次纠缠我,我再也不和他联系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志远,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欧阳志远看着苏倩犹如一条摇尾乞怜的母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遗憾,如果当初一开始自己就能像个男人一样在苏倩面前抬起胸膛做人,而不是把她像珍珠一样捧在手心,也不会让她得寸进尺,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不过一切都晚了。
欧阳志远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郑重地告诉苏倩,“给彼此都留点面子吧,否则撕破了脸对谁都不好……”
苏倩破涕为笑,欣喜地抓住欧阳志远的手,“志远,你不会不要我对吗?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和姓赵的来往了,我发誓,你相信我好吗?”
欧阳志远冷漠地甩开了她的手,“我们都已经离婚了,你和谁来往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同样,我和谁在一起,也是我的权力,也用不着你掺和!希望我们好聚好散,而不要弄得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