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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蓄积着一股力量,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就近不论是什么地方,能够把她放下来,极尽缠绵地爱她!可是,公丨安丨局大院附近是政法一条街,对面是法检两院,隔壁是司法局,根本没有宾馆。他抱着她疾走狂奔了一阵,最后发现无处可去。或许这就是天意。热情慢慢消退之后,他清醒过来,如此喃喃自语。他望着怀里十七岁的女孩,她双手紧紧地箍着自己,眼里是对情欲无法言说的渴望。她是否明白这一刻的奋勇追爱,对自己的余生意味着什么呢?不知道多年后,她是否会责怪自己此刻的轻率盲目呢?或者连老天都不忍心看着他们就这样犯错,许给他们一段无处安放的情爱,要让他们懂得相爱而自持么?
“梅朵,我还是送你回家吧。”他停下来,低头温柔地对她说。
女孩一个侧转,又更紧地抱住了他,在他怀里用头蹭着腰,轻轻地表示不回去。
他抱着她蹲下来,“我们无处可去了。附近没有住的地方。”他俯下脸,女孩双手一搭挂上他的脖子,顺势就吻上了他的嘴,一边吻一边撒娇地说:“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好吗?”他回吻着她,温柔地问。
“我不要回去,我不敢住在那个屋子里。”她坚实丰富的胸脯像一对小鹿在他怀里乱撞,撞得他刚恢复的些许理智又魂飞魄散了。
“那…我们打车走!”他暗暗给自己下决心,到了宾馆,要与她分床而睡,一定要坚守住底线。
可到了宾馆面对怀里那个鲜嫩的人儿,所有的决心和坚守都化为乌有,情欲像洪水猛兽,很快就将他俩吞没了。
在去宾馆的路上,他甚至想过让她一个人睡一屋。可低头看着怀里噤若小兔的她,他立刻否决了这个念头。她这种状况别说她不敢一个睡,就是她敢,他也不放心。
到了宾馆,她果不出所料,一刻也不许他离开。她整个人粘着他,就是他上厕所,她也要他把门开着,守在门边等。让她洗澡,她不肯不人呆着,必须得他在一旁守着。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如此细致全程地陪同少女洗个澡。她像一个孩子一样,要让他帮忙脱衣服,还要他给搓背…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接受不住这番考验吧?当他手触上她滑嫩的胴体时,他彻底沦陷了。他颤抖着抚遍她的全身,替她洗去雨水、洗净泡沫,再也没有了自我,只有本能。他抱起她,将她放到雪白的床单上,只有一个念头,好好爱她、倾尽全力爱她…
那是一次极致的体验,多年来,一直存在他的记忆里,以致于他每次想起之后都会引发严重的后遗症。有一段时间,他很怕想起,他怕自己从此之后就不举了。可是,当经过那些索然无味的**之后,他又会十分渴望想起,只有这次存在记忆里的体验才是**的真实写照,与它相比,其它的都只能算是过*生活。
想到这,他决定今天无论多么难堪,也必须再见邹婕一面,今天无论冒多大风险,也要尽全力保护她。他拉开车门,急步往急诊部走去。刚到门口正巧碰到钱磊掀开厚厚的塑胶门帘,往外让邹婕。
邹婕想当作没看见似的从他身边穿过去,被他叫住了。“小钱,邹主编好些了吗?”
“哦哦,马局长,谢谢你马局长还记挂这事。医生没大碍,让回家休养。您这是另外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放心不下,特意再来看看,毕竟是坐我的车出的状况,我越想心里越愧疚,还请钱律师不要责怪。”
“没事的,我已经听邹婕说了,是避让一辆电动车时拐弯太急把她吓的。这也不能全怪你,今天早上她就被吓过一回。当时,我也是为了避让一个电动车,打了一急拐。”
马踏波心里咯噔一声,看来邹婕不打算把他们的关系让钱磊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强势挑明,不知又要闹出什么状况,只能以后择机再说了。“哦,是这样啊。那我的愧疚感就减轻了些。不过,我还是有责任的,改天我再向你们培罪。”马踏波让出一条通道让邹婕他们过。望着他们的离去的身影,他又不死心,追问:“需不需要送你们?”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有车。”钱磊为刚刚只顾着扶着邹婕而怠慢了马踏波而自责,立刻转身折返回来跟马踏波握手道别。整个过程中,邹婕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病恹恹地扶着额头,偎在钱磊身边。
其实她倒不是装样子,而真的是一见到马踏波就头疼欲裂。那些被强压封存的前尘往世,每每要窜出来兴风作浪时,她就会陷入这样无止境的疼痛中。她只希望能快点离开,从此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马踏波岂肯善罢甘休。如今的他不再是二十八年前的那个没钱没势的小刑警了。他现在手握一门重权,想要握住一个人小人物的命运,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起来,梅朵还要算是他的贵人。他和梅朵的事败露之后,他回去大闹了一场,无论如何要求离婚。他不能昧着良心伙同妻舅一起欺负孤身一人的梅朵,他必须为她负责。老婆最终还是爱他的,她尽管任性、娇气,但在面对失去他的情境,她却有勇有为。
“你胆敢踏出这个家一步,我就敢把你后半生毁掉。据我所知,这个女孩子虽说已经十七岁了,但其实她还没满十六周岁,她还是一个未成年少女。你睡了一个未成年少女,虽然比不上幼女罪过那么大,但你自己也懂得这事如果经过发酵,你将面临一个怎样的下场!我知道你在家里呆着压抑,我之前也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我不允许孩子没有爸爸。”她抚着肚子说,“我怀孕了。妊娠期的妇女是有不被离婚的权利的。这几年我们为了生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总不能当孩子真的来了就当逃兵吧?只要我拖着,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和你的小女友,你自己看着办!”
“那你到底要怎样?咱们刚刚不是都说好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对梅朵下手的吗?你已经把她伤成那样,你还要怎样?你如果连活路都不能她留,你预备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你让孩子怎么面对有这么一个狠毒的妈妈”马踏波要疯了,他咆哮起来。
“所以,你不要逼我,不要把我逼成一个狠毒的人。再者,也希望你做好榜样,不要让孩子之后以你为耻。只要你不再理她,我保证不动她。另外工作上的事,我会跟爸爸说,只要你有想法,他会不遗余力地帮你的。我知道你一直很有抱负,你也很有能力,我会让爸爸助你一臂之力的。你没得选,要么家庭美满、平步青云;要么和你的小情人一起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你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我对你难道真有那么重要吗?”他低号一声,瘫坐在沙发上。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你给我记住了,这辈子,只有我跟你离婚,而你不能提,你没有那个资格!”她就是这样,事事强势,娇娇女的不可不世气焰,令他十分反感。但他只能认命,当初的一个选择,注定了要用一生去后悔。
岳父母本来也是力主要把他赶出家门的,可见女儿如此坚决,再三权衡之下,认可了女儿的选择,不过再三交待她要保存好马踏波亲手书写的保证书,以防日后生变。
此事之后,岳父一家说到做到,把倾力扶持儿子的精力全都转移到马踏波身上来。从此,他果然平步青云,有如搭上了直升机,每一次干部调整都有他的大名。很快,他就成了全枫岭市最年轻的刑警大队长。
后来升副局长、政委、局长,一路下来,他确实体会到了权力带来的别样的快乐,却再也找不回琴瑟和鸣的情感享受。
“我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的。”如今他虽然身居高位,一切也看得更开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婆已经对他的情感世界不再兵临城下般严防死守。“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这样想着,万一有一天被老婆发现了,也不至闹得太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