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马店,街道不过几百米的小镇。

高考落榜的那个暑假,胖子和老四两个人凑了一些图书,在镇上租了一间铁皮小屋开了间“胖子书屋”,里面烧个藕煤炉子,吃饭就随便买些最不值钱的小菜,炒得乌烟瘴气的。

咳咳咳——一高一矮两个书屋老板熏黄鼠狼般走了出来,流着眼泪看头顶白花花的太阳。天空中云朵很稀薄,日头很苍白,孤独地挂在天顶,仿佛静止不动,世界万马齐喑。

“,你说是你女朋友就是你女朋友?老子说是我女朋友!你放屁!”对街无名发屋里烂仔在吵架,声音很熟悉,胖子和老四定睛一瞧,原来是高二辍学的同学山蚂蟥。

顶子烫成爆炸头的山蚂蟥正为争谁是理发师小白玉的正宗男朋友跟人干架,两人嘴上都逞英雄,不过谁也不敢先动手,指了对方鼻子口水骂得喷溅。

胖子跑过去,在山蚂蟥黑得流油的光脊背上拍一巴掌,山蚂蟥回头准备发火,看是老同学,转头对那个吵架的烂人道:“老子今天看我同学面子,放你一马!”然后拥了胖子,一起走进胖子书屋铁皮屋。

山蚂蟥辍学后空虚无聊,天天打流,以打群架为乐。见煤炉上老四正炒着嫩南瓜,冲菜市场屠夫厚老倌喊一声:“厚老板,割两斤五花腩过来!”屠夫割了肉送过来,山蚂蟥说:“下回给银子。”屠夫脸色不好,但无可奈何,只得嘴里骂骂咧咧放下肉走了。

辣椒炒肉香喷喷,三人就着一把缸子谷洒喝得面红耳赤。

“呆到这鸟乡下,一身都长霉了!”老四抹一把脸上的汗珠,郁郁地说。

“有卵子办法?读书不是材料,高考一塌糊涂,自己都不好意思见人。”胖子这些天饿得瘦了不少膘,憔悴不堪,脸上显出浅浅的皱纹来。

山蚂蟥照自己肚皮上拍一巴掌,一只硕大的麻脚蚊子应声落地。“呸抽”吐了嘴里一块软骨头,叹道:“你们还才出社会,我是在乡下浪了一年,这日子,像看不到尽头的泥泞路,越走越没意思!”

寂静无声。

默默地吃菜,乌黑的酒把缸在三人手里轮番转着。

“要不我们出去闯闯?”忽然三人异口同声说,都抬起了头。

出门就要钱。

老四身上有八十块钱,胖子身无分文,山蚂蟥兜里有二十块钱,是母亲要他籴油糠给猪娃子的。老四道:“你的钱就不用拿了,籴糠带回去吧,免得你娘伤心。”

往哪边闯?

山蚂蟥说到广东去呗,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在那里划了一个圈,到圈里去看看不?

九零年,都没办身份证。到深圳要边防证才行,此路不通。

老四建议到北京去,到天安门看升旗。胖子笑道:“大北京能人太多,只怕我们难得找到工作,到时候饿杀在天安门广场,被国外媒体报道,国际影响不好!”

位卑未也忘忧国,兄弟境界就是高!

去浙江,去义乌。胖子想了半天道。

胖子的哥哥五星在浙江义乌当兵,而且是志愿兵,在义乌军用机场加油站当头!去那里最好,有个打秋风的地方,万不得已时至少不会饿死。

从老火车站的洞子爬上月台,搭上火车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招子放亮些,遇到查票的列车员过来,飞快地溜到厕所里躲着,任外面死命擂打也不开门。后生子肚子禁不得饿,小推车上的饭来了吃饭,水来了买水,全然不考虑总共才八十块钱的事。

二十多个小时后,终于在义乌火车站下了车。没有车票,出站口自然是出不去的。顺着月台一直沿铁路走,钻过铁丝网后打起飞脚跑。山蚂蟥和老四回头一看,胖子掉队了,卡在铁丝网上被人揪住了。

两人只得怏怏回去。义乌火车站工作人员还算客气,看看三个穷逼小子没钱补票,也没有动手打人,只是骂了几句,让三人扛了笤帚,扫半天月台。

灰头土脸出了站台时,已然晚上八点多钟。老四清点口袋,还剩23块钱。

每人在小吃摊嗦一碗阳春面,花了六块,晚上找个大统铺的地下室旅店睡了一晚上,又花了九块钱。第二天山蚂蟥嚷着肚子饿,要吃早餐,胖子死活不肯了,说只剩下八块钱,不到万不得已用不得,饿就饿一下。

胖子肉多,骆驼一样储了能量。老四和山蚂蟥嘀咕,同意胖子意见,不吃就不吃。

出了大街,三人茫然,不知应该往哪里走。胖子白眼一翻:“我哥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是东南亚最大的市场,要不我们先去转转,开开眼界吧?”

进了市场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成千上万的摊位,老四有密集恐惧症,一看到那些钮扣、牙刷批发的摊位,脑袋里天旋地转,只能闭上眼睛死死掐住胖子的肩膀跟着走。市场里嗡嗡嗡仿佛开了厢的蜜蜂,山蚂蟥心里像钻进了无数麦针,捂住胸口。三只无头苍蝇跌跌撞撞,忙不迭地走出市场时,已到午饭时分。

大排面的香气直冲鼻孔,三人揉揉瘪塌的肚皮,个个如晒干的苋菜,浑身无力。

胖子打气:“莫心灰,义乌家家是工厂,找工作简单。现在立马去找工作,晚上就有饭吃了!”

九零年的义乌,家家都是工厂,皮带厂、内衣厂、牙刷厂、扣子厂、制鞋厂、拉链厂,但工人都限于家庭成员,几个人就是一家工厂。三个莽夫走走问问,都不要人,偶尔有个大些的厂子需要人手,但他们又没身份证,没人敢用。

饿,前胸贴了后背。眼看太阳要下山了,再不找到地方,今晚就要露宿街头,到垃圾桶里找吃的。

山蚂蟥看着尘土飞场的街道,说:“降低标准,我们只能到工地做小工了。”

老四和胖子俱不作声,说话没有力气,省一口气算一口气的作派。

山蚂蟥抠出老四口袋里的三块钱,买了一包牡丹烟,撕开,自己先点了一支,香香地吸一口,朝前面正下基脚的建筑工地走去。敬一支烟给正在扛石头的老民工,问道:“师父,你们这工地还要人做工吗?”

老民工手一指蹲在基脚前指手划脚的光头汉子:“老板在那里,你去问他。”

山蚂蟥过去,双手递了纸烟,道:“老板,我们有三个人,想到你工地干活,要人不?”

汉子回头,看看他,再看看站得稍远的胖子和老四,道:“要人!你们是泥工还是木工?或者钢筋工?”

山蚂蟥老实答道:“我们只会做小工,我们有的是力气,你看!”走到一堆水泥包面前,暗暗用力,一只手拎起一袋水泥来。

行行行,留下吧!汉子指指旁边的板房:“二楼大房子是住宿的地儿,你们自己去安排。”

好在天气热,木板就是床铺,虽然十多人挤一间,散发刺鼻的汗臭,但还是睡得很香,到底累了一天。吃饭食堂里有,米饭一毛一人,菜汤五分钱,总算勉强能填饱肚子。

江西泥工阿洪说,小工工资是一块钱一小时的,论时间算,没有伙食费了可以找老板预支。

第二天上工,工头安排山蚂蟥拖卵石,胖子和老四抬预制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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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我们流浪的青春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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