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鼎盛之时，收入每年都有几千万美元，他们的这点创收不算什么。”老约翰耸耸肩道。

“你知道他们去年的创收是多少吗？才三千多万！”史密斯低声道。

老约翰听后眼神一愣，转头看向史密斯，这创收增长速度也太快了，他以为对方在跟他开玩笑。对面的史密斯严肃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好远方律师事务所了吧！”史密斯微笑道。

“好吧，我想我们有必要跟王川好好聊聊合作的事。”老约翰眼神发亮道。

年会到了晚上十点半才结束，众人散去，小郭站在门口向众人发放伴手礼。王川让贺彬将老约翰和史密斯送去了酒店，双方约好次日洽谈合作事宜。

开完年会后，距离春节假期还有不足一个月，除了二部的律师还在为客户提供咨询和审合同的服务外，其他律师基本上已经处于半放假状态了。

律所组织的第一批出境游员工已经安排完毕，开始办手续了，为期十天的旅游后，回来基本上就等放假了。

下午二点，王川、万胖子和助理兼翻译沈琪，在会议室与老约翰和史密斯展开深入合作谈判。

“王律师，我和约翰上午聊了很多关于远方律师事务所的事，我们对贵所很有兴趣，我们觉得咱们之间的合作可以进一步加深，将彼此的客户和潜在客户介绍给对方，寻找商业机会。”史密斯道。

“不！史密斯律师，您提的这种合作方式我相信任何一家律所都不会答应，因为没有一家律所会将自己的商业秘密透露给同行，即便这个同行是外国同行。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另外一种合作方式，我相信这种合作方式可以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王川微笑道。

开什么玩笑，一家是日落西山的老律所，一家是朝气蓬勃，茁壮成长的新律所，王川怎么可能将自家的客户信息全部透露给对方？况且对方根本拿不出王川认为有价值的东西进行交换。

“哦？是什么方式？”史密斯好奇问道。

“比如我们合为一体，变成一家律所！”王川道。

“王律师，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是我们wl律师目前处于动荡期，现在没有实力收购贵所，也不希望更换现在的律所的名字，这名字承载了我们太多的东西。请原谅！”史密斯与老约翰耳语了几句后说道。

“史密斯律师，我想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所说的合为一体并不是要吞并你们。而是允许各方拥有独立的利润池和财会体系，但将共享战略、品牌及其他核心职能。wl律所和远方律师仍将作为独立的实体运营。”王川解释道。

“也就是说咱们双方仍然独立运营，但是共同打造一个品牌、使用同一战略，并由双方共同派代表组建管理部门，有点类似于总公司下面的分公司，大家是亲兄弟，但是内部明算账，对外是一个整体，是这样吗？”史密斯道。

“史密斯律师，您理解的很到位，我的想法就是这样。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双方在各自地区的优势。又可以相互借力做业务，搞宣传，为客户提供国内外全方位的法律服务。”王川道。

老约翰听完史密斯的解释后，频频点头。

“约翰律师觉得您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我们还有多位合伙人，需要表决后才能给您答复。另外我们希望您拿出一份具体的合作方案。”史密斯道。

“好的，我们会在过完春节后委派沈琪女士与贵方沟通进一步事宜。再次感谢约翰律师和史密斯律师参加我们的年会，谢谢！”王川微笑道。

“看来史密斯和老约翰也有同样的想法，您的方案对方接受的可能性很大！”送走wl律所的两位律师后，回到办公室沈琪对王川说道。

“wl律师现在动荡的有点厉害，收入锐减，如果不跟咱们合作，就有被同行吃掉的风险，即使不备吃掉也会大伤元气一蹶不振，而咱们与他们合作是为了走出一条不同的路，双方的业务大体上一致，相互有借力的地方，所以我才提出这套方案。

后期你跟进下，先看看对方的意思，然后磋商下细节，到时候给我个方案。”王川将谈判的工作都甩给了沈琪。

“好，我尽全力，有进展了我向您汇报。”沈琪信心满满道。

沈琪这几天正处在亢奋之中，与老爸的斗争胜利了，家族成员对她的态度改变不少。这次王川放权对她委以重任，而这种临时性的工作又给了她极大的发挥空间，最大的激发她的主动性，让她心中充满了动力。

年前该办的事都办完了，王川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早上上班时，黄博士给王川打电话，平谷生态园给他、阿紫和罗总准备了不少过年的有机蔬菜，因为往城里送菜的车装不下，让王川这几天派人去拉下。

王川和阿紫与罗文化联系后，罗文化派了一辆金杯车去了平谷拉菜。好在王川和阿紫现在住在一个别墅区，不用司机跑两趟。

阿紫不在帝都过年，所以拉来的蔬菜水果都分给了王川和罗文化。

王川下班回家时，只见父母在院子里正在刨坑埋萝卜和大葱。

“妈、爸，你们在干什么？”王川问道。

“这萝卜挺好的，是小罗让人送来的，都放在屋里搁不住，得用土埋上，随吃随取。还有这大葱也一样。”王母叨唠着。

“家里不是有冰箱吗？雁子特意买了双开门西门子的，可以放在冰箱里。”王川道。

“别提了，都放满了。今天小罗让人送来了半扇猪肉，你爸收拾完后都放冰箱了。”王母道。

呃……好吧，看来得再买个冰柜！！

偌大的别墅只住了五口人，白天有小乐乐四处乱跑还热闹些，小家伙睡着后别墅就显得有些清冷了。晚上父母和孩子都睡觉后，吴鸿雁累了一天也去睡觉了。

王川泡了一壶茶，查看完刘悦发来的最新的劳动法方面的法院判例和颁发的最新规定后，坐在书房内抬头透过玻璃窗望向挂在远方空中的月亮，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星星也还是那些星星，人却已经变了。

此刻他心中一阵落寞，不由得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所遭所遇，有些人已经走了，有些人还活着。偌大的帝都，太多的人如流星一般从生到死扮演着命运安排好的角色，出生、上幼儿园、义务教育，高中过独木桥，读大学，然后上班下班，赚取那几两散碎银子过活，孕育下一代，等待着退休。大部分人的轨迹似乎都差不多，又有很多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