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伤人!”王川看着眼前的沈琪,她仿佛换了一个人,鸡血一定没少喝。
“您放心,咱以德服人!”沈琪笑呵呵道。
王川见她这幅模样,转过脸去看向窗外,不再看她:沈大头一定隐藏了什么信息没告诉我,事情恐怕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不管这丫头是不是个坑,沈大头肯定是个坑货。
接下来几天程武带队来到公司陪同谈判,沈琪每天跟着,王川偶尔会跟着去一趟。
在丁主席和曹总看来,谈判这事交给下面人谈就行了,那么多人用不着领导亲自出马,自己是领导,王川也是领导,至于其他人……该干啥干啥去!
所以王川来与不来,他们都不太在意,只要律师团队有人在公司坐镇,解答问题就行了。
但是程武要求团队成员一定要深入一线,跟着人事部门和工会一起与员工谈判,主要是收集员工的想法,这样做有利于掌握第一手的材料,方便后期调整方案。
这一天早上王川刚走进律所,小郭将两份ems快递交给了他。一份是海淀法院邮寄过来的cm公司与李攀竞业限制纠纷案件的判决书,法院认为李攀无法就其就业和个税情况做出合理说明,故认定李攀严重违反竞业限制义务。
海淀法院综合考虑李攀的任职、工资及违反竞业限制获得的高额收入等情况,判决:一、李攀返还已领取的竞业限制补偿金二十七万元;二、李攀向cm公司支付违约金一百六十四万元。
另一份是朝阳法院邮寄来的快件,是gm大酒店与中医技师之间的劳动合同纠纷,法院认为中医技师提供的证据无法证明其与gm大酒店之间存在事实劳动关系,无法推翻双方之间签订的劳务协议,因此判决驳回中医技师的诉讼请求。
两个案子都胜了,王川乐呵呵的拿着判决书回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王川看着桌上的判决书,心中盘算着,一个是cm公司,一个是gm大酒店都是大客户,cm公司已经是远方律师事务所的劳动专项法律顾问单位了,希望借着这个案子双方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至于gm大酒店,王川想将这家大酒店发展成顾问单位,就是不知道这个案子了结后,还有没有合作的机会。不管怎么样,先把案件的判决结果告诉客户再说。
想到此处,王川先拨通了cm公司法务部总经理司徒婷的电话,将判决结果告诉她,司徒总很高兴,让王川将判决书邮寄给她。
之后王川又给gm大酒店法务部丁总打去了电话,将案子的判决结果告诉了她,丁总对王川一顿感谢。
本来王川以为丁总也会让他把判决书邮寄过去,但却没想到丁总请他到大酒店去一趟,说是有事要咨询。
下午王川去了gm大酒店,他是第一次来到这家酒店,与高经理他们酒店一比,这家大酒店显得更加的高端大气。
当他走进丁总办公室时,丁总刚刚放下手中的电话。
“王律师,快请进!”丁总笑道。
“丁总,这是贵司案件的判决书。只要十五日内对方不上诉,这案子就结了。”王川道。
“好,谢谢,您辛苦了!”丁总显得很客气。
“您让我来,要咨询什么事?”王川开门见山道。
“这事是我们法务部的事,前不久我们招了一名法务专员,叫赵松,他原来是名律师,面试的时候挺好的,但是后来发现他工作中经常出错,而且专业能力非常差,我们就想解雇他。
但是您知道的,他也是搞法律的,我们不想家丑外扬,搞的酒店的人都知道,更不想双方撕破脸,所以我们想请您跟他谈谈,看看他有什么想法。最好是主动离职。
这事我跟总经理也说过,总经理同意聘请贵所跟对方谈判。不知道您谈判如何收费?”丁总道。
“嗯,我可以接受贵司的委托跟赵松谈下,但是在谈判之前我需要了解下这个人的情况,费用的话谈一次三千元。”王川想了下道。
“可以,没问题。您准备一份协议,越快越好。如果实在谈不拢,后期的诉讼我们希望能一并委托给您,当然费用另算。”丁总微笑道。
“这没问题。您这边将他日常工作出错的情况,和能够表现专业能力不符合要求的证据准备下,这几天我会联系他,跟他天下。您听我信儿!”王川道。
“好,材料我们有,我让助理马上那给您。”说着,丁总发了个微信,不一会儿她的助理房雅娟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
放下文件袋后,房雅娟与王川打了个招呼便退出了门。
“材料都在这里面了。都是复印件。”丁总道。
王川拿过文件袋,抽出文件来大概扫了一遍,又与丁总聊了两句便离开了gm大酒店。
都是律师,王川不太愿意帮丁总做谈判的事,但是想要gm大酒店成为自己的客户又不得不做,最后王川还是决定接下这个差事。
次日一早,他便将协议发给了丁总,下午时,丁总给他回信上面已经同意了,下午就把钱打入律所账户。下午四点多时,会计给王川回信儿,gm大酒店的律师费已经进账了。
王川拿着手中赵松的个人资料,心中盘算着如何谈判。下班后,他拨通了赵松的手机。
“您好,那位?”电话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方语气很客气。
“您好,我是王川律师。不知道您周六是否方便?我受gm大酒店的委托,想跟您聊聊工作的事。”王川道。
“周六可以。在什么地方?”对方说话很痛快,这有点出乎王川的意料。
王川将老牛茶馆的地址报给了他,约他周六下午二点见面。
周六中午,王川到了老牛茶馆,与牛主任一起吃了中午饭,饭后两人喝茶闲聊。
“最近咱们律师界又去世了三位,最大的五十二岁,最小的才三十岁,都是因为工作压力大脑溢血故去的。
前不久与我一起进入律师行业的一位老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他彻底休息啦。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整天请客喝大酒喝的,现在谈弦子了。
那位老哥当初他入行时滴酒不沾,但是为了做业务,每天拿二锅头练酒量,这么多年过去了,业务做起来了,酒量也上来了,结果人却趴下了!
这人啊,想要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冥冥中自有标价,谁都逃不脱!”老牛漫无目的的望向窗外的远方,好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与王川闲聊。
“这么说,您应该算是因祸得福!”王川微笑道。
“嗯?怎么说!”老牛转过头看向王川。
“如果当时您不掀桌子,肯定还在律师圈混,就您这酒量……还是现在更好些,天天没事喝喝茶,听听曲儿,多健康啊!”王川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