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经理如此一说,王川的心情立刻转阴为晴,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王川还是太年轻了,稍微给点阳光就感觉灿烂的不要不要的。
不得不说,酒店的会议室装修的还是很上档次的,虽然小了些只能做六个人,但是却真正的小而全。
真皮沙发坐着很舒服,比正阳律师事务所会议室内的办公椅要舒服一万倍。王川一脸镇定的看向谷总:“谷总,您想咨询什么问题?”
“王律师,我开门见山直接说吧。
我有家公司创业之初注册在大兴区,这几年业务蒸蒸日上,很多客户都在海淀朝阳等地,我们公司太偏走访一趟客户基本上这一天就干不了什么了。
部分客户也反应我们公司太远,有点急事想让我们派人上门太费劲。
今年五月份时,我们决定搬迁到海淀区,光找房子就用了一个月。八月份我们开始正式搬迁。
但是有两名员工说什么也不走,公司找他们谈了三四次,其他员工见他们两个不走,也开始犹豫起来。
后来为了尽快完成搬迁,公司给全体员工发了通知,从九月一日起除仓储人员外,其余人员都到海淀区的新地址上班。如果不去按事假处理,超过三日按照旷工处理,直接辞退。
闹事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库房的员工,我暂时没动他;另一个是办公室文员,从九月后一直没去公司上班,我让人给他发了辞退通知。
十月底时公司就接到了劳动仲裁的电话,他申请了劳动仲裁。十一月时开过一次庭,但是因为对方找到了新工作,出差了无法出庭,就更改了开庭时间,元月七号星期一,早上九点在大兴劳动仲裁委开庭。
我看的出来有不少人都在观望,想看看劳动仲裁的结果,如果结果对公司不利,估计会有至少五六个人效仿他。
王律师,您在这方面有经验,您说我们现在这个劳动仲裁的案子有多大把握能赢?”谷总期盼的看向王川。
“谷总,您带案件材料了嘛?光凭您说我无法给出意见。法院打官司也好,劳动仲裁也好,都要看证据。”王川一脸严肃道。
“带了,刚才太着急了忘了给您了!”谷总从包中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递给了王川。
王川接过文件后,一份一份的看了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王川放下了材料:“谷总,材料我粗略的看了一遍。
员工要求贵司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关系的赔偿一共十二万八千元,还有拖欠的工资。
公司这边的证据案卷中没有,我问下您,公司有员工手册吗?九月份以后的打卡记录有没有?”
“我们有员工手册,打卡记录也有,我们公司是指纹打卡。”谷总道。
“这名员工签劳动合同了吗?”王川接着问道。
“签了,都在公司。”谷总道。
“我再问您下,这名员工住什么地方?也是在大兴那边吗?去新办公地址和老办公地址各需要多长时间?”王川问道。
“这事我还真跟他聊过,他住丰台。
从他家到大兴那边的办公地址大约需要三十分钟左右,从他家到海淀区新办公地址大约需要五十多分钟,最多了不超过一个小时。”谷总想了想道。
“时间上是差了不少,但是以帝都这样的超大城市来说,一个来小时的通勤时间很正常,他为什么不能接受?”王川疑惑道。
“他私下里跟其他员工说新办公地址太远,海淀那边人多,地铁挤。后来我又了解到,他媳妇也在大兴那边工作,距离我们的老办公地址不远。
他上下班都要接他媳妇,如果搬到海淀区工作他就接不了媳妇了。这不,我们刚辞退他,他就在大兴又找了一份工作。”谷总道。
“哦!我明白了,这样看来,只要公司搬迁,不管到哪去,他都不会跟着走的。他的目的无非是从公司要点钱,继续在大兴工作。”王川道。
“王律师您说的对,他就是这个意思。等着我们辞退他,然后申请劳动仲裁要钱!”谷总双眼一亮道。
“谷总,明天就元旦放假了,我建议您元旦过后让人把员工手册、有这名员工签字的培训记录、劳动合同,和他入职时签署的文件都复印一份给我。我看过后,咱们再沟通。”王川道。
“来得急吗?过完元旦回来就四号了,七号一早开庭,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了!”谷总担心道。
“如果公司能在四号一上班给我资料,五号下班前我就能给您回复,主要看您这边的办事效率!”王川道。
“好,您给我各邮箱。四号上午我让人把资料发您邮箱。”谷总点头,接着问道:“如果这个案子交给您办理,律师费怎么收?”
“您这案子争议标的不大,也就十来万,但是影响比较大,律师费一般是一万元。一会儿我跟牛主任确认下回复您。”王川道。
“好。麻烦您了!”谷总与王川交换了电话号码后,又加了扣扣好友。
当王川来到楼下自助餐厅时,众人已经吃的直打饱嗝,喝着饮料在闲聊了!只有工具人郝仁元还在端着盘子四处游走,寻找没吃过的美味。
有人说过:人是群居动物,这话不假!
一堆人吃饭很热闹,一个人吃饭总会感觉缺少点什么。在出租房中自斟自饮的刘海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当晚上九点多王川回到家时,刘海正坐在小卧室内的小饭桌前,喝着小酒吃着餐馆中买来的炒菜,对着空荡荡的房子享受着孤独。
“王大律师回来了!”王川才一进门,刘海那热情洋溢的声音便从小卧室门口传了过来。
“刘哥,明天元旦了,你们公司没出去团建啊!”王川惊讶的问道。
刘海所在的公司虽然经常加班,但是福利待遇还是挺好的,除了免费下午茶外,公司每个月都会组织员工去金钱豹团建,用刘海的话讲一进金钱豹头痛,不知道吃什么。
除了每月的团建外,公司每季度还会组织员工国内游,每年度组织优秀员工国外游,虽然去的都是些东南亚的小国(偶尔会去欧洲大国,刘海就赶上过两次),但是贵在全包,这样的待遇不是每个公司都能提供的。
对于王川来说,在这个时间段看到刘海是件很新奇的事,他记得最近一次在晚上十点前看到刘海是在一个多月以前,他生病了,吃了头孢不能喝酒,所以提前回来了。
“去了,吃到一半我就回来了!”刘海道,声音有些消沉。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你的风格啊!”王川开玩笑道。
“过来喝两杯!”刘海没有正面回复,紧跟着他道:“哦,对了,我忘了你不会喝酒了。过来坐坐吧,聊聊天,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好,稍等,我换身衣服。”王川见刘海情绪不高,便答应下来。
十多分钟后,王川坐在了刘海的对面拿起一听可乐,砰的一下打开灌了一口。
刘海一仰脖将八钱杯中的白酒喝尽,拿起酒杯又倒了一杯。
“今天我去参加团建,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到了餐厅开车的不开车的都喝了几杯,然后与我年龄相当的都不约而同的掏出手机向老婆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