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总高明。不过,在录用之前,我建议您一定要让员工与工厂先解除劳动关系,由工厂给予员工补偿,然后您的公司再重新办招工入职。”穆怀瑾道。
“为什么?这样一来我的谈判筹码不就少了吗!”尤总不解道。
“从劳动法上讲,如果您不让员工与工厂解除劳动关系,那么您接收员工后,即便工厂支付了全部拖欠的工资和其他费用,当这些员工劳动合同到期,解除劳动关系计算工龄时,您的公司要把他们在工厂的工龄和为公司工作的工龄加在一起,连续计算,然后按照工龄支付补偿金。
这些员工中在厂里工作了二三十年的不在少数,届时补偿款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如果不解除劳动关系也可以,但是工厂要支付所有员工截止收购前的补偿金,后期您收购完毕后,再处理接收的员工,不过那时一些年纪大快退休的员工,恐怕很难处理。”穆怀瑾道。
“嗯,您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很麻烦,国企就是人的问题太难办。这样吧,我先想想,我过几天去跟工厂和招商办谈,您跟我去一趟。
然后工厂债权的事,你帮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处理下。”尤总挠着头道。
“我已经问过了,工厂的债权人确实是信达,我已经找了朋友,您这边只要一定下来要收购,我朋友会直接跟债权人交易,把这笔债权收过来。通道费就是上次咱们谈的那个数。”穆怀瑾道。
“好。这事你盯着点,需要付钱时你直接跟我说。”尤总点头道。
王川坐在一旁跟听天书一般!
“穆律师,这周三(20号)和周四(21号)我要开庭。”坐在穆怀瑾的车内,王川提醒道。
“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没事,你先开庭,估计收购的事这周就能定下来。我先让付紫文跟我去。
你开完庭,我会跟老牛说暂时先不给你安排近期开庭的案子,你先帮我把这个收购项目做完再说。”穆怀瑾一边开车一边道。
“好,谢谢您,穆律师。”王川道。
“谢我什么?”穆怀瑾微笑道。
“如果不是您给我这次机会参与这个收购项目!以我的资历和能力,恐怕是没机会的。”王川实话实说。
“任何时候都不要看轻自己,你还年轻,只要肯努力,到了我这般年纪肯定不会比我差。”三秒后,穆怀瑾道。
六月二十日,星期三,早上法院一开门,王川便带着案卷走进了审判区,等着法官喊客户的名字。
就在王川进入法院后不久,骆小雨挽着他老公童孝先的胳膊走了过来。
王川也算是见识了,法庭上打得你死我活,不给房子和票子就不行,法庭下两口子恩恩爱爱(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真是一对奇葩!
很快王川和奇葩夫妻进了审判庭,这一次像上次一样,童孝先没有请律师,用骆女士的话讲,她老公可扣了,怕花钱。
一个四方大脸,一脸正气的中年男法官坐在上面问道:“上诉人,陈述你的诉求和事实理由。”
“法官,我的诉求和事实理由与上诉状一致。”童孝先熟练道。
“被上诉人答辩。”中年男法官道。
“法官,我们同意一审判决,离婚协议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上诉人应该旅行离婚协议。完毕!”王川简明扼要道。
“上诉人有新证据提交吗?”法官问道。
“没有!”童孝先道。
“被上诉人,你们有新证据要提交吗?”法官看向王川和骆小雨。
“没有!”王川道。
“上诉人,我问下。你们双方签署离婚协议,办理离婚不是你的真实意图,是为了应付你父母,你有证据吗?”法官问道。
“我父母给我出了证明。”童孝先说着将一份a4纸提交给了法官。
“上诉人,我刚才问你有没有新证据,你为什么说没有?”法官有些郁闷,说了没有新证据,结果突然拿出一份证明来,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忘了!”童孝先大咧咧道。
“上诉人,这份证据一审时你就应该提交。为什么二审才提交?”法官问道。
“一审时,我父母出国旅游了,走了大半个月才回来,没来得及提交。这是我父母的护照和登机牌,上面有时间。”童孝先早有准备,胸有成竹的拿出了签证和登机牌。
“被上诉人,质证!”法官看过护照和登机牌后道。
“法官,我们对该证据的真实性、关联性和合法性均不予认可。证明是上诉人的父母出具的,他们之间具有直系亲属关系,不应被采信。
另外,即便上诉人的父母出国旅游了,那么在他们回来的第一时间上诉人应该将证据交给一审法官,而在一审时对方根本就没有提有这么一份证据,我们认为该证据不应作为二审新证据。质证完毕!”王川道。
“好了,双方做最后陈述!”法官可能觉得这个案子比较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便结束了审判。
“王律师,您觉得我老公翻案的机会大吗?“骆女士走出法庭后问道。
他老公站在一旁拿着车钥匙,看向王川,丝毫看不出愤怒或者生气。
“这个不好说,不过我个人觉得你老公翻案的机会不大。当然最终结果以法官判决书为准。“王川道。
童孝先翻了个白眼,这说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回到所里,王川开始准备次日开庭的鲁国兴的离婚案。
六月二十一日,下午一点半,石景山法院第十二法庭内,王川将案卷资料放在了原告席上。
对面的被告席上,坐着一位长发漂亮的女子,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出道的影视明星呢。
在漂亮女子身旁坐着一位中年女子,不用问肯定是律师,因为律师身上有一种由内而外的特殊气质,这种气质是在法庭上不断修炼得到的,模仿不出来。
“鲁国兴诉张满玉离婚一案,由法官董梅独任审理,现在开庭!”核对完双方当事人的身份信息和代理人身份信息后,中年女法官敲响了法槌。
“原告,陈述你的诉讼请求和事实理由。”中年女法官面无表情的看向原告道。
虽然法官没说,但是王川能从中年女法官的眼神中读到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可能是之前原告大闹法院大厅的后遗症。
“法官,原告与被告经人介绍于二零零六年五月一日结婚,婚后二人感情尚可,至今未生育子女。
二零零七年一月,原告发现某医美机构的广告中展出了被告的面部照片,后经原告多次询问,被告承认其曾在han国某知名医院做过整容手术,而且对身体多部位进行了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