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查查路线。”郑毅打开电脑准备问问度娘。
“我查过了,从咱们所过去,坐公交大约四个小时。”王川一咧嘴道。
“这么远?这一趟比回你老家国际庄花的时间还多!帝都真大啊!”郑毅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咱们约个碰面的地方吧,别来所里了。来回折腾太累!”
“好,我去前台做下外出登记。哎!这么远!”王川皱了皱眉。
次日一早,从地铁出来后,王川与郑毅在去往远郊区县的长途车站见面后,踏上了去往密云法院的长途公交车。
一路上长途车晃晃悠悠,两人坐在车后面闭目养神,快一点时二人才到密云法院。随便找了个地方对付一口后,在法院门口与吴哥见了面。
好在立案比较顺利,立案庭内没有多少人,很快便办理完了相关手续,交完诉讼费后,王川二人与吴哥一边走一边聊,出了法院立案庭。
“郑律师,您二位怎么回去?”吴哥问道。
“我们一会儿坐公交回去,时间还早就不打车了。”郑毅微笑道。
其实二人来时也没打车,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让客户觉得自己来时赶时间赶的很辛苦!
“哦,你们等我下,我送你们回去。正好我也要回城里。”吴哥说完,转身向不远处的一辆白色捷达车走去。
王川和郑毅互相看了看,会心一笑,回去终于不用再挤公交车了,可以快点到家。
但事情总是会有意外,在他们回来之时正赶上晚高峰,白色捷达车在路上被堵的死死的,一公里的路走了近一个小时。
要想知道国内最大的赌(堵)场在哪,看看早晚高峰帝都的路况就知道了。
晚上七点多,吴哥终于给王川找了个地铁站,下车后王川飞奔向地铁站,乘坐地铁直奔往日如烟酒吧而去。
红姐的事过去后,音乐疗法宣告结束,王川一身轻松,唱起歌来也没了那么多顾虑。
周五的早上,王川早早的来到了律所,这段时间律所的案子不多,大家都比较闲,正好调整下假期综合症。
“王川,准备下,一会儿跟我出去。”牛功名一手提包,一手拢着缭乱的头发走进了办公室。
王川闻言急忙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不过是看看有没有带笔和纸,以便随时做记录。
牛功名的车开到了一处办公楼下,王川觉得这里眼熟,忽然想起来年前他和老牛一起来过这里,那次他们是来见一位姓田的老板。
“田总,这么急叫我来,有什么事?”牛主任和王川坐在田总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对面的沙僧一般发型的田总。
“您看看这个!”
说着,田总沉着脸将一份文件递给了牛主任。牛主任看过后,递给了王川。这是一份《认定工伤决定书》。
“田总,根据这份文件,这次去世的员工视同工伤,要按照工伤进行赔偿,社保中心怎么说,他们支付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和丧葬费吗?”牛主任问道。
其实就算牛主任不问,王川从田总的脸上也能推测出结果。
“公司的人事专员去找过社保中心了,社保中心不批!”
说完,田总停顿了下,脸色有些尴尬道:“年前有个朋友给我推荐了个大所的律师。我跟他聊了聊,后来他老找我,我就琢磨着先试试,就把这个案子给了他。
当时他跟我一顿喷,说这案子没问题,一定赢。结果前两天他助理联系我们公司的法务,说法官劝我们撤诉。
我觉着这事有点不对劲,所以把您请来,听听你的意见。”
“嗯,这案子我觉得赢的希望不大。不过您要想试试,可以继续。看看那位律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郑毅道。
田总皱了皱眉头:“嗯,这案子如果输了,你能不能帮我打二审?”
“田总,实话实说,这案子我没有把握能打赢。您要是让我们做,我只能说尽力而为!”牛主任还算是实诚,没有大包大揽。
王川心里明白既然老牛这么说,这案子可能真没什么希望。
“行吧!你等我信儿!”田总有些气馁。
出了写字楼,王川坐上牛主任的奔驰车,问道:“主任,这案子明摆着输,您还要接吗?”
“明摆着输的案子,怎么啦!他都不怕,你怕什么!只要咱们把话说明白了,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做就是了!”牛主任淡淡一笑道。
说完,牛主任发动了车子:“王川,你有空学个驾照,以后再出来办事,也能把我解放出来。”
“主任,我也想啊!但是囊中羞涩啊!学个车要五六千元,我哪有那么多钱啊!”王川咧嘴道。
“哎,也是。想当年我刚来帝都时,也跟你差不多。没事,慢慢来,做律师不能急于赚钱,要先把基本功打扎实!否则容易走偏!”牛主任看了一眼王川,淡淡道。
王川跟着牛主任回到律所,刚放下包,就听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你好,你是郑毅律师吗?”电话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显得有些呆板。
“我是郑律师的助理,您有什么事吗?”王川问道。
“我是石景山法院的,郑律师代理的高大力的借款合同纠纷的案子,三月十三日上午九点开庭,你们下午过来取下传票。”电话中男子例行公事道。
“好的,下午三点您方便吗?”王川问道。
“可以,过来吧。到了打这个电话找我。”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郑律师,高大力借款的案子有信儿了,法院让今天下午去取传票。”王川走到正在伏案打字的郑毅身旁道。
“好,你去吧。对了,哪天开庭?”郑毅抬头问道。
“三月十三,上午九点。”王川道。
“三月十三……”郑毅翻开记事薄看了一眼:“可以。那天正好没案子开庭。”
“大师兄,你下午去石景山法院,走时叫我下,我跟你一块去。”魏萍突然道。
“你也去?”王川道。
“嗯,万律师有个案子在石景山法院,让我过去送材料。”魏萍道。
“好,我走时叫你。”王川突然想起来好久没见到万胖子了,据说他又出差了。
下午,王川与魏萍一同去石景山法院,公交车上魏萍沉默不语,王川见她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直挺挺的在他身旁站着,挡着身后上下车的人,以防挤到魏萍。
魏萍偶尔会看一眼王川,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情感,类似于皇上不急太监急的那种。
下车后,王川走在魏萍身旁,两人仍旧一言不发。
“大师兄,你不想说点什么吗?”魏萍低声道。哎!碰上这么一个榆木脑袋真没办法。
“啊!你的脚没事了吧?”王川下意识的看来一眼魏萍的脚踝,没话找话道。
“都半年了,你觉得呢?”魏萍气呼呼道。
“那应该是没事了!”王川尴尬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十月一放假回来后,每次他见魏萍心脏都比平时跳的厉害,可能是爱情来了吧!
魏萍恨恨的瞪了大师兄一眼:“走吧,快三点了!”说完,魏萍疾步向前跑去,把大师兄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