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似有人从高空而跃。
一道人影从窗户底下一闪而过,暧昧的气氛瞬时间消散,李红军的醉意也消散了大半。
猛然想起,这是有人爬房扒窗户。
徐慧珍并没有像个小女人一般,吓得躲入他的怀里,反而镇定自如。
徐慧珍想要用鞭炮惊走采花贼,息事宁人,可李红军不同意。
起身拿着屋里的炉钩子开门跑出去,冲着窗户下的人影就扔了过去。
炉钩子虽然没打到人,但给他争取了数秒钟的时间,就在采花贼蹲在地上躲炉钩子的时候,李红军纵身一跃扑在采花贼的身上。
“别打,别打了!”
甭管是谁,李红军上去就是一顿老拳。
徐慧珍也跟着出来了,扯着李红军怕他把人打坏了。
“红军别打了,先看看是谁!”
采花贼抬头,徐慧珍喊道:“程家二小子?”
李红军:“你认识啊,认识就好办了。”
“徐慧珍你去给我找条绳子。”
徐慧珍愣住了:“找绳子干嘛?”
李红军声音拔高:“当然是把采花贼捆起来送官啊!”
“红军,要不算了吧?”
徐慧珍试探着说道。
李红军虽不是嫉恶如仇,但最烦的就是息事宁人,得过且过。
“慧珍,这王八蛋深更半夜爬你家墙头,扒你窗户你就这么放了他?”
看着一副不可置信表情的李红军,徐慧珍还有些犹豫。
“慧珍,今天是我在,如果不在呢?”
“他是不是就得手了?”
“就算他没得手,可谁保证下次他会不会得手?”
被压在身下的程家二小子连忙告饶:“爷,爷爷,您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用强啊!”
“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李红军照着他脑袋就是几拳:“把你的粪坑闭上,让你说话了吗?”
扭头看向徐慧珍:“这事你自己决定吧!”
徐慧珍一排银牙咬着性感的薄唇:“我听你的!”
徐慧珍看得出来李红军已然生气了,她不想因为个坏人惹得心上人不痛快。
李红军用麻绳把程家二小子给捆起来后,听着他呜嗷喊叫的求饶脑壳疼。
享用袜子把他嘴给堵起来,可天冷,进屋把徐静理的尿芥子拿出来,堵在了程家二小子的嘴里。
嗯,还是一条被徐静理拉尿完还没来得及洗的,上面沾着黄黄的······
李红军让徐慧珍去报警,他不敢留徐慧珍看着采花贼,怕她心软,也怕出现意外。
屋里的徐静理又醒了,听着婴儿的哭啼李红军进屋把被子裹在徐静理的身上,抱着她在屋里来回得走哄着她。
怎么哄都不好,看来这丫头是又饿了。
李红军进入随身空间拿出奶粉,用暖水瓶里的热水给她冲了一个杯底的牛奶,然后把搪瓷缸子坐在凉水里降温。
徐慧珍家没有奶瓶,李红军不敢用勺子给徐静理喂奶,怕呛着她只能用筷子蘸着牛奶一滴一滴,小心翼翼的喂着。
果然有奶就师娘,徐静理也不哭了。
徐静理喝完了奶粉,又睡着了。
小孩子真好,吃了睡,睡了吃,一点烦恼都没有。
这个时候徐慧珍带着丨警丨察回来了,当场做了笔录后,程家二小子也是无可狡辩被丨警丨察带走了。
李红军也事了拂衣去,回家了。
他刚进家门的时候冯小美就听见了大门响动。
等他进了东屋刚脱下外衣,冯小美就端着饭菜敲响了门。
“小美姐,是不是我把你搅醒了!”
“没,这是给你留的饭菜!”
冯小美闻到一股子白酒味:“你晚上喝酒拉?”
“嗯,小美姐谢谢你,饭我就不吃了!”
冯小美又把饭菜端走了,心里有些失落,自己等他到半夜可是他在外面又吃又喝。
李红军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对不住小美姐,毕竟小美姐是家里给制定的媳妇,自己明明知道徐慧珍对自己有好感,还总是出现在人家面前给人家希望。
冯小美跟徐慧珍之间该如何选择,扪心自问,李红军心里的天平向冯小美倾斜。
一手车跟二手车该如何选择,这么简单的问题是个人都会选,一手车年限新,没被人驾驶过,虽然需要调校但总好过被人驾驶过的二手车,还出了事故。
傻子都会选择冯小美,不选冯小美难道因为新鞋夹脚?
这之后,李红军就再没去过小酒馆,期间范金有也费尽心思的追求徐慧珍,但都吃到了闭门羹。
憨厚老实的蔡全无反而受到了徐慧珍的青睐,但也是想让蔡全无给她帮忙,互惠互利而已。
李红军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尽可能的出去搞副业。
星期天,他去了人民银行。
银行对黄金回收的价格是:每两(31.25克)110.25元,正好是一根小黄鱼的价格,金价再过几年还会涨。
这个时候那些遗老遗少,曾经的大户人家都有些家底,许多人都靠着变卖祖上产业过活。
李红军到了银行换了十根小黄鱼,收获了一千一百块,在这个大米两毛钱一斤,免费一毛八分钱一斤的时代,这么多钱足够他用上几年的了。
有了钱之后他先去百货大楼,挑选了一块上海牌手表,花了131.3元钱。
又给陈金凤买了一架无敌牌缝纫机,花了150.3元!无敌牌缝纫机54年的时候170,过了一年反而降价了。
多少钱李红军不在意,先买先得,买到就是赚到了,毕竟再过几年就会发行工业卷,到时候想买什么都需要票了。
当天晚上,李红军就把礼物送给了二老。
“爸,这手表送你的。”
“妈,缝纫机送你的,以后做衣裳就不用去胡同口的裁缝铺了。”
李贵首先问的是:“你哪来的钱?”
李红军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爸,我不是跟前门小酒馆合作么,在哪里买卤味,还有这些日子我天天早出晚归,红白喜事的活都接,这才攒下钱给你买了块手表,给妈买了架缝纫机。”
李贵:“这才多久?你就赚了这么多?”
李红军:“差不多吧,还有一部分是我妈给我的本金。”
听到钱是靠自己努力所得,李贵也就放心不再言语了,而是稀罕的把手表戴在手上,用衣袖擦了又擦。
陈金凤则是说道;“儿子给你爸买手表干嘛?他又用不到!还是你戴着吧,出去的时候有面子!”
闻言,李贵不愿意了。
“死老婆子说啥胡话呢,我怎么就不能戴了。”
看着俩人又要吵起来,李红军连忙撸起袖子:“爸,妈,别吵!”
“我也有,不过我这块手表是二手的,是旧货!”
“这块手表虽然是旧的,但也有九成新,关键是价格便宜才花了六十块,还不足我爸那块手表的一半价格!”
陈金凤担忧道:“花这么些钱,你还有本金进货吗?”
李红军笑道:“妈,你放心吧!”
李红霞噘着嘴:“哥,你就没给我买点啥?”
李红军拨弄了一下妹妹的头发:“忘不了你,不过我现在没钱,等年跟前我给你买辆自行车,省得你天天坐公交车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