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最后一天

明天，就是陪你最后的一天，这一天过后，我的身体得以解放，真真正正属于自己，也真真正正属于小菲一个人！

想到马上可以过回正常人的生活，有如释重负的轻快感觉，心情特别的舒坦。凌晨下班回到家，看着酣睡的小菲，忍不住亲吻她。

真奇怪，对曾经的燕子和现在的小菲，我们热衷接吻，当彼此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自己俨然融入了彼此的身体，浑然一体难分你我。睡前醒后，亲吻几乎是每天的必修一课，长年累月风雨不改。

即使小菲已经熟睡，她会要求我在睡前吻过她才能睡，我对她说：“你都烂睡如泥了，我吻了你，你也不知道呀。”

小菲回答：“我不管，反正每晚睡觉你都要吻我，哪怕是我睡着了不知道也好。”

这个习惯，从未间断，有时，我会吻她的脸，有时，会吻她的嘴。熟睡中的她似乎能感应到我的亲吻，在吻完后，她脸上的肌肉会变得松驰，嘴角不经意地动了一动。然后，在我的怀抱蜷缩到天亮。

但是，对于丽姐，我只上床，不接吻。

天亮了，走出阳台，太阳的光芒将整个我笼罩，是不是召示着今天过后，我的人生从此与阴霾氤氲永别呢？我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不知名的物质，从我的鼻孔渗入，直达我的心房，写意，甘甜，舒畅。这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大家都起得特别早，小菲在厨房煮着早餐，很难得她会煮早餐。平时，这些家务细活都是我干的，我煮好后才拍打着她的屁股说：“喂，懒猪，起床吃饭啦。”

这个时候，小菲才会在床上伸伸懒腰，吵嚷着要我将她抱起来才起床，否则，不抱就不起床。她的任性和撒娇，如一道甘露般沁人心脾，幸福感将我的包围吞噬。我将她抱起来，为她脱掉睡衣穿上文胸和外套。她习惯性地奖励我一个吻。我对她说：“猪，你还没有刷牙呢。”

她抗议：“是不是不刷牙就不能吻你？”

我说当然不是啦。然后，再给她的屁股一巴掌，连哄带推将她扯带洗手间，一起刷牙，一起洗脸，一起吃早餐。

有时，我们会抢卫生间，我刚进入卫生间，她在背后百米冲刺般抢在我的面前说：“我急，你让我先。”

我肯定不答应，我说，我先进来，当然是我先用。她就会蛮不讲理地要将我轰出去。

我正想再次抢占马桶，却给她快速地蹲了下来，并狠狠地将大门锁上了，我只能在外面叫嚷着：“喂，行了没有啊？再不出来，我就地解决了哦。”

小菲在里面回答我：“哈哈，你喜欢就地解决也不关我的事，反正，我是不会帮你拖干净地板的。”

从卫生间出来，小菲就会用甜言蜜语蛊惑我：“就知道你是好男友，什么事都会迁就我，我的眼光还不错。”

给她这么一赞美，即使再有天大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这些生活上的点点滴滴，即使在事隔多年后的今天回忆起来，心里仍甜如蜜饯。

看着小菲在厨房里忙碌着，我走过去，在背后轻轻抱着她的腰，对她说：“小菲，今天你怎么变得勤劳起来了？很少见你为我煮早饭呢。”

小菲陶醉于我的拥抱，回过头亲吻着我说：“你平时不是批评我不具备做一个贤妻良母的素质吗？”

我紧紧搂抱着她的腰，回应她说：“你这样有啥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年也没有多少次自动自觉做家务的，一个正宗的贤妻良母要对做家务持之以恒嘛。”

小菲尴尬地抱怨我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她煮的早餐极其简单，无非就是面条加荷包蛋，荷包蛋还给她煎焦了，黑乎乎的一块，真晕。

面条可能放了很多盐，咸得我直喝开水，但是，为了鼓励她再接再厉，我还是违背良心地表扬她：“嗯，小菲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进步神速。”

她好奇地问我：“难道你不觉得咸了一点吗？”

我哄她说：“没有呀，刚刚好。”

的确是很咸，最后，连她自己也吃不下去了。她纳闷地说：“怪不得，你这么咸（好色的意思），原来能吃这么咸的东西。”

我不打击她，忍辱负重。她哪里知道我是皱着眉头勉强吃完这碗面条的，面汤，我丝毫未动。

结束了共同的早餐，和小菲吻别，她拎起包包踏着高跟鞋去上班了。我则收拾着残菜剩饭，将碗筷拿进厨房刷洗。

坐在厅里，等丽姐召唤我的电话，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是因为这是最后一天陪她了，再怎么不喜欢，再怎么抵触，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能过去，我的心情不亚于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布成立、永远摆脱万恶的旧社会对平民百姓的欺诈压迫所带来的喜悦欢腾。今天以后，我的身体不再被一个老女人压在身下，又或者说，我的身体不再违心所愿地骑在一个老女人的身上。

害怕，是因为，毕竟还有一次，她是商人，她有成本最小化利润最大化的商业习惯，她会不会很疯狂？会不会不断地向我索取，将我的身体透支榨干。

该来的终会来，电话还是如期而至。

坐在丽姐的车上，我感受到气氛压抑，丽姐心情欠佳，几近低落，她，可能真的是喜欢上我了吧，否则的话，面对一个玩具，怎么能左右她的喜怒哀乐呢？我们沉默对峙着，车厢里，一片寂静。

马路上交通阻塞，车速缓慢，前前后后的车辆不停地狂按着喇叭像催命鬼一样，但毫无效果。我百无聊赖地望着车窗，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那些人，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我不禁对这些行人羡慕起来，他们，是那么的自由自在，像一只小鸟一样，没有束缚，没有禁锢，任意在广阔的天空中翱翔万里。

而我是什么？原本，我也像他们一样是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如今，却被困在铁笼里接受主人的喂养，他们可能会羡慕我吧，寄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铁笼里，但是，他们能体会到失去自由的痛苦吗？

偶尔，车外的行人向车内望来，我的眼光和他们的眼光交汇触碰，顿时感到做贼般的心虚，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一个出卖肉体的卑鄙无耻下流的贱人？人们称像我这类的男人为小白脸。我以前不知道小白脸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切身体会到了其中的含意，原来，小白脸是指见不得阳光，在阴暗的环境下生长，脸才能保持白净。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是小白脸呢？不可能的事，肯定是这辆车子的豪华尊贵而吸引了他们的目光，这辆车的价值，一个工薪阶层要艰苦奋斗一辈子或几辈子。

但我的内心，宁愿骑着自行车欢笑，也不愿坐在宝马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