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打算怎么报复,他没跟我说……”
话音刚落,李少秋突从床上扑向宋雪艳。
“宋雪艳你特么个贱人,竟敢污蔑我,我特么什么时候说过那话了……”
宋雪艳吓得面色大变,赶忙拖着被子逃向刘锐那一侧。
刘锐眼见分明,上前护住宋雪艳,面色冷酷的瞪视向李少秋。
李少秋见状只能罢手,苦着脸道:“刘锐,你别听她瞎说,她为了自保,竟然不惜往我身上泼脏水。”
宋雪艳气愤愤的道:“谁往你头上泼脏水了?”
“怎么谁说你的不是,你都说是往你头上泼脏水?”
“按你这么说,你本身不是下水道就是垃圾桶,要不大家干嘛都拿脏水泼你?”
李少秋怒道:“宋雪艳,你忘了我对你多好了?”
宋雪艳悻悻地道:“你对我好,也只是利用我帮你得到若梅。”
“何况你就算对我再好,你犯了杀人罪我也不能帮你啊。”
李少秋气得都要哭出来了,叫道:“谁特么犯杀人罪了啊,我是无辜的,你别听他瞎说!”
刘锐质问他道:“你被我教训那天,是十一假期前一天。”
“结果十一假期还没完,我谢哥就突然离世了。”
“这不正好应对得上、你说过要报复我姐的话吗?”
李少秋忙道:“你别瞎说,我可没说过那话,这个贱人是在污蔑我。”
刘锐鼻间轻嗤,道:“这话你留着向警方解释吧。”
又等了十来分钟,文靖市警局的大批警力赶到。
刘锐将那段录音给带队警官听了,又向他讲了所有疑点,帮他明确调查方向。
当然,宋雪艳所提供的那个关键线索也没忘说给他。
带队警官一声令下,半队人将李少秋和宋雪艳二人押回市局审讯,半队人留下来搜查李少秋这套房子。
至此已经没有刘锐和杨古丽的事情,二人便分别乘车回往市区。
杨古丽回返自己租住的房子,刘锐则直接去往文家宅子。
路上刘锐给白梦打去电话,和她确认周末的活动安排
白梦告诉他,老爸白文涛明天上午出院,因此她明早赶回来。
也正因为她本周末会在临都度过,所以就不用刘锐去燕京陪她了。
这样一来,刘锐周日中午就有时间去参加市台台长廖春儿子的婚礼了。
廖春给儿子办婚礼,他在市台的下属干部们肯定都会过去帮忙、贺喜。
而作为市台的中层干部、有头有脸的女主持人,鹿文灵应该也会大概率赴宴。
刘锐想到周日中午能再跟鹿文灵见面,心里颇有些期待。
深夜十点出头,刘锐赶到了文家。
文若梅已将这事跟文天海夫妇说了,所以三人都还没睡,都在等刘锐给的进一步消息。
一家人只有小豪早早的睡了。
“小锐,情况怎么样?”
见到刘锐进家,文若梅最先沉不住气,红着眼圈迎上问道。
刘锐看到她的悲伤表情,自也有些难过,勉强对她一笑。
随后,他看向沙发上坐着的文天海夫妇,语气沉重的说道:“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李少秋害死的谢哥无疑……”
文若梅呜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文母赶紧过来扶住她安慰。
刘锐看得怜惜不已,真想将伊人拥入怀里好好抚慰。
文天海老来持重,起身皱眉问道:“小锐,是怎么确定的?”
刘锐拿出手机,将李少秋说的那句话放了一遍,随后又将李少秋的过激反应及宋雪艳提供的线索讲了。
文天海连连唉声叹气,重重拍了沙发靠背一下,恨恨地骂道:“这个李少秋,简直是个畜生!”
文若梅那边已经泣不成声,文母干脆搀她回了楼上卧房。
刘锐对文天海道:“文伯伯,不要太难过,法律会给谢哥一个公道的。”
文天海沉思良久,忽然回过神来,嗯了一声,看下时间,道:“已经很晚了,小锐你就在家里住下吧。”
刘锐哦了一声,并没有拒绝。
过了一会儿,文母下了楼来,文天海让她给刘锐安排房间。
“一楼阴面那间卧室小豪住了,小锐你就去楼上吧。”
刘锐闻言忙道:“啊?那合适吗?我姐不也住二楼吗?”
文母笑呵呵地说:“那怎么了,你跟你姐还用避嫌啊?”
“反正我们相信你,你姐更加的信赖你!”
刘锐还能说什么,只能报以不好意思的笑。
二人走到楼上,文若梅听到动静走出来。
她已经不哭了,但仍是梨花带雨,眼看老妈要给刘锐安排房间被褥,便上前说道:“妈我给小锐安排吧,你下去早点睡吧。”
文母见状也不勉强,安慰她几句,下了楼去。
文若梅把刘锐安排到斜对面的阴面卧室里,又给他铺好夏凉被,最后还给他拿来了洗浴用品。
“姐你别伤心了,虽然我们不能挽回谢哥,但能让李少秋认罪伏法,想来谢哥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手里捏着浴巾,刘锐安慰了文若梅一句。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出来后文若梅又无声的抽泣起来。
刘锐见状又是自责又是怜爱,赶忙拿浴巾为她擦拭泪水。
擦到一半,文若梅嘤咛一声扑到他怀里,埋头大哭起来。
刘锐赶忙将屋门掩上,免得哭声被楼下文天海夫妇听到。
随后他抱住文若梅,一边轻轻拍打她后背,一边柔声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文若梅才止住哭声,脱离他怀抱,泪眼婆娑的道:“你赶紧去洗澡吧,洗完早点睡,明早再说。”
刘锐道:“明早我得回临都,梦梦父亲出院。”
文若梅颔首道:“嗯,你走你的,不用担心我,我就是伤心这一阵。你去洗吧。”说完回了自己卧室。
刘锐目送她高挑孤寂的背影离去,暗叹口气,出门奔了浴室。
洗完回来,熄灯躺到床上,刘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很同情谢东东的可悲命运,但更怜惜的还是文若梅。
他很担心,文若梅受到此事的打击,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阳光高兴不起来。
胡思乱想辗转反侧了好半天,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刘锐朦胧间听到窗外后院里传来凄切压抑的女人哭泣声。
他一下就醒了过来,竖起耳朵倾听片刻,听出是文若梅的哭声。
他拿过手表一看,已经午夜一点多了。
都这么晚了,文若梅怎么突然出现在后院哭起来了,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略一犹豫,刘锐穿好衬衣和裤子,穿上拖鞋,悄没声的开门出去探问。
外面走廊里一片漆黑,刘锐先停步适应了下夜色。
随后他摸着黑,蹑手蹑脚的走向楼梯。
一两分钟后,刘锐出现在了小楼北门外。
在他左前方不远处的西厢房门口台阶上,文若梅正坐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