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惊奇的道：“两个多小时，你们俩谁也没上厕所？”
杨佳佳咬死道：“对，谁也没上！”
刘锐冷冷一笑，道：“那你们是一直坐在椅子上自习来着，也没外出透气休息？”
这个问题可是有点难以回答了，毕竟可以两个多小时不上厕所，但不可能两个多小时一直伏案学习。
就算是上课，上一节五十分钟的课还有一个课间十分钟呢。
何况是较为轻松自由、可以自主决定的自习课？
更关键的是，杨佳佳回答的时候还不能只顾自己。
她还要考虑到，刘锐会和过会儿赶到的童萌验证这个问题。
但对于这个问题，杨佳佳事先并未和童萌对好口供。
所以杨佳佳越想越头大，但也不能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道：“没有，没一直学习……”
刘锐问道：“那你出去透了几次气？童萌和你一起出去的吗？”
杨佳佳耳听问题越来越难，索性再次耍赖：“我忘了，这种小事我怎么可能记得。”
刘锐冷笑道：“你可以忘记出去透气的次数，但你应该不会忘记、有没有童萌陪着！”
杨佳佳含糊的道：“可能有她吧……”
刘锐也不深问，道：“那你们去哪透的气？”
杨佳佳道：“当然是图书馆外面了。”
刘锐点了点头，道：“好，记住你回答的每一个问题。”
“过会儿童萌要是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我看你怎么说。”
杨佳佳闻言心惊肉跳，赶忙打预防针道：“万一童萌记差了呢？”
刘锐淡淡的道：“那么多细节，她不可能都记差的。”
“另外，她的心理素质，未必像你这么好。”
杨佳佳听后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尽量装出无辜的模样。
五分钟后，童萌赶到了房间里。
而在她敲门之前，刘锐已经请一位刑警，将杨佳佳带到了洗手间里，不许她说话。
等童萌进屋后，刘锐就立刻对她展开了询问。
童萌比杨佳佳小一岁，姿色中等，长相妖媚，化着浓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学生。
她进屋后看到这一幕过堂也似的场面，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表情讪讪的，眼睛不敢跟人对视，一番做错了事的模样。
“童萌，我先跟你说明基本背景，我们正在调查卢潇溺水事件。”
“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告诉我们，学院可以不为难你。”
“可你要是知情不报，那你将会承担重大责任！”
刘锐上来先吓唬了童萌一番，也不盼她能提供什么重要线索，只盼她接下来都说实话就行了。
童萌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锐深深看了她一眼，问道：“卢潇落水那天晚上，你看到杨佳佳在图书馆上自习来着？”
童萌点头：“准确地说，是我跟她一起上自习来着。”
刘锐问道：“你们上了多久的自习？最后谁先走的？”
童萌道：“两个多钟头吧，一起回的宿舍。”
这个时间段，其实是杨佳佳、童萌跑去和庞振宇、赵光等人鬼混的时间段，所以两人都不会说错。
而且两人确实是一起回的学院，都不用串口供，就能应对各方的诘问。
刘锐道：“自习期间，你上了几次厕所？杨佳佳又上了几次厕所？”
童萌是被杨佳佳叫过来的，但眼下看不到杨佳佳，又被刘锐询问当晚“自习”的细节，她也就明白了，刘锐这是要拿自己的回答和杨佳佳的回答对照。
如果自己的回答和杨佳佳的回答不同，那自己二人就全完了。
想明白这一点，童萌更是紧张得不行，表情难过得都要哭了。
刘锐喝道：“快回答我的问题！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杨佳佳了。”
“你回答的要是跟她回答的不一样，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胡惟谦语气威严的插口道：“开除学籍是轻的，还可能承担刑事责任。”
刘锐道：“还会通知你父母，让他们知道你是怎么上大学的。”
其实她完全可以向杨佳佳学习，直接玩赖，说句“我忘记了”。
但她脸皮没杨佳佳那么厚，也没那么机灵，所以只能直面这个问题。
她暗暗琢磨，两个多小时，一次厕所不上是不可能的。
但也不会超过一次，最好的答案应该是一次。
杨佳佳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更是这么说的。
想到这，童萌道：“我们俩都只上了一次厕所……”
被看押在洗手间里的杨佳佳听到童萌的回答，吓得脸都绿了，刚要说“你记错了”，却见面前刑警表情威严的瞪视向自己。
杨佳佳哪还敢说话，只能无奈的闭上了嘴巴，心头已经开始泣血了。
刘锐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除去上了次厕所，还去别的地方了吗？”
童萌做鬼心虚，生怕被刘锐认定曾经出过学校，因此马上摇头否认：“没有，没出去过，我们一直上自习来着，上完就回宿舍了！”
刘锐道：“我再跟你确认一遍，整个晚自习过程中，你和杨佳佳只上过一次厕所，没再出去过，直到回宿舍，对吗？”
童萌想从他脸上表情分析出，自己回答对了还是错了。
但刘锐表情平平淡淡，一点异样都没有。
不过童萌还记得，刚才他曾经点了点头，似乎自己说对了。
这么一想，她胆气壮了几分，点头道：“对，就是这样！”
洗手间里的杨佳佳听到这话，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她也没有坐以待毙，大脑飞速运转，准备面对过会儿刘锐的质问。
刘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问童萌道：“你知道这个问题，杨佳佳是怎么回答的吗？”
童萌见他笑出来，就知道不妙，却也已经不能改口，哭丧着脸问道：“她怎么说的呀？”
刘锐道：“她说你们俩没上过厕所，期间外出过一次，到图书馆外透气。你们俩正好说反了。”
说着话，刘锐走到洗手间门口，把门打开，把杨佳佳叫了出来。
杨佳佳一走出来就委屈的叫道：“童萌没说错，是我记错了。”
“我最近天天上晚自习，用脑过度，脑子都变得糊涂了。”
“所以我说的可能是昨天上晚自习的事情……”
刘锐嘿然叹气，道：“杨佳佳，你难道不知道一个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