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哈的一声笑,追上去道:“好端端的,怎么想到终身不嫁这个词了?”
“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知道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了?”
方晴闻言恼羞成怒,突然转身回来,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他腿上。
可她这一脚踢得太狠了,而且正踢到坚硬的腿骨上,反震得她娇嫩的脚丫也很疼。
“啊”的一声痛呼,刘锐还没叫疼,方晴自己先喊了出来。
随后,伊人就呲牙咧嘴的蹲到了地上,右手隔着运动鞋揉搓脚丫痛处。
刘锐既肉疼也好笑,上前搀扶起伊人,让她靠坐在石桥栏杆上。
刘锐自己蹲下身去,将伊人右脚上的运动鞋脱下,把她秀气的丝足抄在手里,为她按揉痛处。
看到这一幕,方晴芳心之中涌出一股又一股的暖流。
可与此同时,她也更恨刘锐了,右足猛地一蹬,从刘锐手中挣脱开去。
“你给我去死,又摸我的脚,我让你碰了吗?”
“还有,你少给我假惺惺的卖好了,我不吃这一套!”
“从今往后,你不许以任何形式对我好!”
“否则你要是最终诱骗我做了你的小三,我一定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的拆散你跟你女友,然后取而代之!”
刘锐失笑道:“你想得还挺远,可我只是想帮你止疼。”
“你不要觉得我是在对你好,这只是同事之间的相互照顾而已。”
说着话,刘锐又很积极的将那只纤瘦玲珑的脚丫抓回手里。
方晴骂道:“刘锐你要点脸行吗?同事就能随便摸我的脚了?”
“你看樊刚什么时候摸我的脚了?你真无耻!”
“你就是打着各种幌子占我便宜,好一步步占有我!”
刘锐笑道:“摸你的臭脚丫子,也算占你便宜?”
方晴又惊又气,骂道:“你给我滚吧,你脚丫子才臭呢!”
“我脚丫子一点都不臭,不信你闻闻!”
刘锐笑道:“闻闻就闻闻!”说着真把她脚丫提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果然,伊人脚丫一点异味都没有,只有鞋子里的布味。
方晴见他还真闻起自己的脚丫,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间促狭心起,抬脚踩在他面门正中。
刘锐眼前一黑的同时,一屁股跌坐在地,要不是双手及时后撑,就仰面倒在了桥上。
方晴看到他的狼狈样子,咯咯娇笑起来。
但她没笑两声,就收起笑容,自顾自将鞋子穿好,寒着美脸走回大排档。
刘锐见她对自己态度时好时坏,摇头不已,暗暗叹息。
其实他也很发愁,该如何正确处理和方晴的关系。
他虽然喜欢伊人,却也不想伤害伊人,更不想耽误她。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愿意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和方晴相处下去。
但方晴时不时跟他相杀相爱一次,与他身体一步步交融的同时,在他心里的分量也越来越重。
总是这样下去的话,他想和方晴做朋友都难了……
同一时间,在县委办公楼四楼的某间办公室内。
双河县的三把手黄士强,正给人打电话。
他一脸怒色,嘴角都歪了,语气也非常激动。
“我不管!我当初找到你,就是知道你能帮我办好这件事。”
“现在事情办不成了,你让我在亲戚面前丢多大人?”
“别管是何兴插手还是谁插手,你都要给我办好!”
“那个女司机必须要赔偿,钱可以商量,但一定要赔!”
“她要是敢不赔,你直接让人把她给抓起来!”
“黄书记您消消气,现在的问题是,那女司机已经放走了……”
黄士强怒冲冲的截口叫道:“那就把她抓回来!”
今天死在八龙镇的这个妇女,确实是黄士强的亲表妹。
不过黄士强一家早早就搬到县城生活,与这个表妹家来往得很少。
而随着两人父母辈逝去,两家之间更是不怎么走动了。
所以,黄士强和这个表妹的关系其实也并不亲。
不亲是不亲,但确实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在。
下午这位表妹突然死了,家人打电话过来求助,于情于理也得帮忙,否则就是无情无义。
也因此,黄士强才授意县警局政委杨富国,让交警队尽量偏袒死者一方。
可实际上,黄士强对这个案子并不怎么关心,只是尽份人情。
在黄士强看来,自己打了这个招呼,这事很快就能结案了。
结果也只能是、表妹没有白死,能帮家人赚到一大笔赔偿。
对这个表妹来说,黄士强这个当表兄的,不论在她生前还是在她死后,都对得起她了。
可黄士强哪知道,这案子居然起了波折,涉案的女司机也不是普通人。
那个市里来的女司机,当真神通广大,竟然走了县警局一把手何兴的关系。
何兴也很卖这个女司机的面子,居然亲自打电话给他黄士强,表明了要维护那女司机的态度。
黄士强当时就有些不高兴,在电话里和何兴据理力争。
但何兴跟他打了几个哈哈,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在黄士强不知情的前提下,何兴让县交警大队长王振声亲自出动,放走了方晴。
要不是死者丈夫、也就是黄士强的表妹夫,给黄士强打电话,跟他说了这个最新结果,他又让警局政委杨国富从八龙镇交警中队长朱学进口中了解情况,那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
尽管这次事件原本就该这样发展,但黄士强却不这么想。
黄士强自以为,自己跟杨国富打了招呼,那事情就该按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
那个女司机认罪赔偿,表妹家人发笔死人财,捡个大便宜,自己也算对得起他们这些穷亲戚了。
现在何兴和王振声突然跳出来,硬生生将事件发展路线转变,等于是违逆他的心意,更不啻于是当面打他的脸,他又如何能忍?
所以,他现在对着杨富国大发雷霆,想要凭一己之力将结果扭转。
杨国富语气小心的说道:“黄书记,人已经放了,还怎么抓回来啊?”
“而且事故现场的勘查结果,对那女司机也是有利的。”
“非要硬抓她回来,那……那就是不讲道理和法律了。”
黄士强听得这话更气,怒冲冲的道:“这不是一路人,就是不是一条心啊!”
“这个王振声,竟敢违逆我的心意,我看他是不想好了!”
杨国富道:“是啊,王振声甘为何兴的走狗,确实可恨!”
“王振声就不想想,何兴到底是个空降兵。”
“他在双河干不了几年,就得被调走去别处。”
“等何兴走了以后,他王振声还能靠着谁?”
“哼,这是典型的没有大局观,鼠目寸光!”
黄士强冷哼一声,道:“你没说错,王振声作为走狗,只有狗的眼界!”
“他就没有看明白,何兴已经到头了,而且早晚要走。”
“可我还没到头儿呢,而且过两年会走得更高。”
“这个王振声连大腿都不会抱,真是可悲可耻可笑!”
说到这,黄士强话锋一转,道:“国富啊,你比王振声明白事理!”
“我看好你,好好干,以后你肩头担子会越来越重的。”
“何兴哪天被调走了,只能是你接任局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