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算你狠,算我求你好了,我可以跟你谈条件。”
“那一个亿你不用全还回来,还一半就行。”
“但是,萧长福和我的小弟们,你必须全放掉。”
刘锐淡淡地道:“你省省吧,要么从此做个好人,要么跟我斗下去。”说完就挂了。
樊刚还没睡着,闻言问道:“是庞振宇?”
刘锐笑道:“庞振宇?我不找他他就烧高香了,他哪敢再找我,睡吧。”
次日早上,刘锐洗漱完毕,先给楚歌去了个电话,向她示警。
刘锐告诉伊人,近两周甚至月内,如非必要,就别去帝皇宫上班了,免得给萧京京以可乘之机。
楚歌说,正好她有个表妹想让她陪着去欧洲玩,她就趁这个机会去欧洲多玩几周。
刘锐听后很高兴,嘱咐她在外注意安全,又说了两句亲热话,便放心的挂断了。
刚收起手机,刘锐就瞧见方晴打着喷嚏走出了东厢房。
只见她秀发乱糟糟的,脸色萎靡不振,眼圈青黑,脸蛋红彤,鼻子下边还有没擦净的清涕。
刘锐一看就知道,伊人感冒了。
昨晚她先是扑进河里,又被冷风吹了半天,还来了大姨妈,回到院子里又露天洗澡……这么一套操作下来,想不感冒都难。
“过会儿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诊所拿点感冒药。”
刘锐语气平淡的说道,尽量不带一丝感情。
方晴理都没理他,寒着脸直奔了茅厕,路上打了好几次喷嚏。
刘锐苦笑摇头,忽听院门被人敲响。
他走过去开门一看,见又是张奎来叫了,只能再次苦笑:“张大哥,都说了不用天天来叫我们……”
张奎憨笑道:“不是,我这次顺便来拿你们的衣裳。”说着亮出了右手里的大编织袋。
刘锐奇道:“拿我们衣裳?干什么?”
张奎道:“你又是帮扶我们,又是在我家花钱吃饭的。”
“我们一家都挺过意不去的,就想着怎么报答你。”
“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能送你的,别的事也帮不了你。”
“我们想了想,我媳妇就说以后帮你洗衣裳。”
“你把穿脏了的衣裳,还有两位记者的衣裳,都拿给我。”
“我拿回去以后,让我媳妇给你们洗好晾干,再送过来。”
你对他们好一点点,他们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你好。
张奎一家人是这样,林香雪他们一家人也是这样。
“不用了,我们自己就能洗了。张大哥,你跟大嫂实在是太客气了……”
张奎摇头道:“什么不用,用的,一定要用!”
“你们城里的人,用惯了洗衣机,手皮子娇气。”
“要是让你们手洗,你们洗不了两次手就破皮了。”
“而且你们都是干大事的人,哪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你就别说别的了,赶紧拿出来,我老婆洗得很快的。”
刘锐再次婉拒,但张奎死乞白赖的非要他拿出来不可。
后来刘锐实在没办法,只能承了这个人情。
他拿着张奎的编织袋,回到屋里,把自己和樊刚的脏衣服都装进去。
至于裤衩袜子的,就不好让人家帮忙洗了,自己洗了就是。
刘锐出屋正好撞上方晴,跟她说了这事。
方晴听后很是无语,不过她无语的不是洗衣服这事,而是刘锐又跟她说话。
她也就此意识到,只要还跟刘锐住在一个院子里,就免不了生活上的接触。
而要是生活上的接触多了,她想要原谅刘锐甚至是不可控制的爱上他怎么办?
真要是那样的话,她就要走上一条没有终点的感情不归路了……
刘锐见方晴不言语,还以为她不想接受张奎的好意呢,点头道:“你要是想自己洗,那就算了。”
“谁想自己洗了?”方晴狠狠地瞪了刘锐一眼,随后快步走入东厢房。
刘锐面带笑意跟了过去,道:“我以为你会嫌弃别人碰你的衣服。”
方晴也不理他,只是闷头整理换下去的衣服。
刘锐低声问道:“昨晚没睡好?”
方晴霍地转身,表情冷鄙的瞪着他,道:“你少给我嬉皮笑脸、嘘寒问暖的!”
“我告诉你,从今往后,再有什么生活中的事情,你让樊刚跟我说。”
“至于你,除去工作之外,一句话都不要跟我说!”
“当然,就算是工作,你跟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管好你自己的扶贫就行了,我怎么采访是我的事!”
“你再敢来跟我说话,我……我……我就踹死你!”
刘锐自讨无趣的摇摇头,转过了身去。
上午九点半,县农业局的养殖专家乘车赶到。
刘锐把林香雪、张奎、张大宝等八户示范户召集到村两委院里,听那位专家现场授课。
滕龙翔的秘书甘明远昨夜也不知道在哪住的,今天上午又赶过来,观察记录着刘锐的一举一动。
“咱们如果是第一次搞养殖啊,不要一上来就投入全部资金。”
“先投入小部分资金,搞个小规模,一边学习,一边总结经验教训。”
“等熟悉了,确认没什么问题了,再上大规模……”
那位专家五十来岁年纪,头发半白,脸容憨厚,戴着一副厚厚的近视镜,很有专家的样子。
他一上来没急着授课,而是先谆谆教诲众贫困户不要着急。
“比如说吧,小丫头你想搞獭兔养殖,很好。”
专家指着林香雪说道:“但最开始你不要养太多。”
“你先花一万块,买上三四十对种兔,先养着。”
“等一个繁殖周期过去,大小兔子你都能上手了,再上大规模。”
林香雪听得连连点头,兴奋的道:“好的专家,我全听你的。不过獭兔冬天能繁殖吗?”
专家点头道:“能的,獭兔一年四季都能繁殖。”
“不过这些都是细节,回头我单独跟你讲。”
“我先给大家讲一下养殖项目大方面的注意事项……”
正说着呢,院外忽然急匆匆走进一个中年村妇。
“哪位是市里华佑公司来的刘主任?”
那村妇走进院里一看,围着那么多人,急切的大喊。
刘锐绕出人群,疑惑的道:“我是,你是?”
那村妇几步走到他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刘主任,你救救我男人吧,你不救他就要死了啊……”
刘锐听得一阵迷糊,先去搀扶她,道:“你先起来,你起来再说,你男人是哪个?”
那村妇推开他的手,红着眼圈说:“我男人叫赵杰,就是昨天在这里被田大明捅了的那个……”
刘锐奇道:“我知道他,可你说救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话,回头看了一眼,见众人都看过来,忙对那村妇道:“走,我们出去说。”
他也没再搀扶那村妇,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出去,她自然会跟着起身。
果然,那村妇起身跟随,二人来到院外说话。
“我男人被捅成重伤了,一只肾坏死,现在已经拉到县医院去了,要做大手术。”
“但是我家没钱付手术费,田大明家也一分钱掏不出来。”
“医生跟我小叔子说,要是没钱就做不了手术。”
“我这不实在没办法了嘛,只能来找你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