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也更不想被自家人所蒙蔽,因此在检测废水这件事上选择了一视同仁。
又捡了一个空瓶子,刘锐往南走了百十米,将自家化工厂的废水灌了多半瓶。
在灌的过程中,刘锐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武断,就是只凭水底有黑色沉淀物,就断定农药厂废水有问题。
因为华佑化工厂排出的废水下面淤泥里,也都是黑黑的东西。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华佑化工厂废水里面的味道,不如农药厂那么刺鼻。
刘锐也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等回市里找地方化验的时候,跟人家专业人士请教了。
“好了刘老哥,咱们再去灌一瓶你说的有味道的井水,灌完后我就回市里找地方化验去!”
刘金昌点头道:“咱们也别去远处了,就回化工厂正门,从对面胡同里找户人家灌点。”
说着话,二人走向停车位所在。
刚回到车边,刘锐就接到了文若竹打来的电话。
刘锐便让刘金昌先坐进车里,自己留在车外接电话。
“喂,臭小子,有没有想你家二小姐呀?”
文若竹语气欢快而轻佻,看来她心情很不错。
刘锐笑了笑,道:“你直说你想我了不得了,还绕个弯问我想没想你!”
文若竹立时恼羞成怒,骂道:“少给我废话,你就说你有没有想我!”
刘锐淡淡地道:“我想你又如何,没想你又如何?”
文若竹哼了一声,道:“你要是想我了,算我没白记挂着你。”
“你要是没想我,哼哼,那你就是个白眼狼。”
刘锐好笑不已,道:“我想打你屁股了。有事没,没事别烦我,我忙着呢。”
文若竹道:“当然有事了,我托同事给介绍了一个珠宝鉴定师。”
“我打算请这个珠宝鉴定师给看看,我那颗海螺珠值多少钱。”
“等知道价值多少了,我再问问你,让给我心疼不心疼……”
刘锐一听就急了,骂道:“你缺心眼吧!”
文若竹奇道:“我缺心眼?我没听差吧?你竟敢说我缺心眼?我哪缺心眼了?”
刘锐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吗?”
“你说你,又不缺钱,你打听那颗海螺珠的价值干什么?”
“就算值十亿百亿,你又不打算卖它,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显露给外人,你身怀珍宝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到时必定有一大帮人惦记上海螺珠,你会平添无数麻烦!”
文若竹凶巴巴的叫道:“你放屁,我只是打听下价值,哪有你说得那么恐怖?”
“人家是国内知名鉴定师,很有职业操守的,不会外传。”
“你以为人家像你呢,大嘴巴,有点什么事就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刘锐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手里痒得很,笑道:“你个臭丫头,我什么时候大嘴巴了?”
“你这么污蔑我,是希望我狠狠打你屁股一顿吗?”
“说起来,我真有点想念打你屁股的手感了呢。”
“要不,你今晚来临都,让我打一顿享受享受?”
文若竹没理这个话茬儿,只是执拗的道:“反正我已经跟那位鉴定师约好了,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刘锐道:“嗯,希望日后那颗海螺珠给你带来麻烦的时候,你还能这么犟!”
文若竹不屑的道:“带来麻烦也是我自己的麻烦,关你屁事?用你操心?”
刘锐笑骂道:“靠,你文若竹可是我的女人,我能不操心么?”
文若竹骂道:“你真不要脸,已经有梦姐了,还总把我赖成是你的女人。”
刘锐笑道:“说我不要脸之前,先想想谁已经痴迷于跟我亲嘴了。”
“我还以为,某人明知我有梦梦了,还乐于和我暧昧不疲,是已经打算好做小了。”
文若竹又气又羞,却又有些奇怪,问道:“什么打算好做小了?做小是什么意思?”
刘锐笑道:“做小老婆啊,梦梦肯定是大老婆,她就只能做小老婆了呗。”
文若竹直接气急败坏,骂道:“你给我滚特么蛋,谁要做你小老婆了。”
“你个流氓真是无耻到家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靠,还让我给你做小老婆,你扪心自问下你也配?”
“我只是喜欢戏弄你这个笨蛋,想不到你倒把自己当盘菜了。”
“我告诉你,我就算嫁给一条狗,也不会给你当小老婆!”
“你去死吧,别再让我瞧见你,再让我瞧见你我就一刀捅死你!”
“对了,我这就给梦姐打电话,说你暗示我给你做小老婆!”
凶巴巴的骂完之后,文若竹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刘锐哀求的机会。
刘锐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害怕,因为他知道,文若竹是绝对不会给白梦打这个电话的。
“这个傻丫头,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她竟然反应这么大!”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她已经爱上我了,只是口是心非罢了。”
“呵呵,等着瞧吧,她早晚会主动认领这个小老婆!”
二人回到华佑化工厂大门外,把车停在路边。
随后二人走入对面的一条胡同,刘金昌找了家相熟的村民,带刘锐进到小院里面。
这家主人正在院子里干活儿,是个三四十岁的汉子。
他见刘金昌进来,大为惊奇,上前相迎,叫道:“二叔,你咋过来啦?你上午没让丨警丨察抓起来吗?”
刘金昌摆手道:“你少给我废话,赶紧的,打桶井水上来。”
“这位是华佑公司的刘主任,他帮咱们伸冤来了,要先看看咱们村地下水受污染的情况。”
“我带他过来看看井水,你赶紧打水。”
那汉子冲刘锐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走到水井旁,拉下电闸,用水泵抽了一桶地下水上来。
刘金昌从旁边水缸上拿过葫芦瓢,舀起一勺递给刘锐。
刘锐接过来,拿到眼前,凝目看去。
只见水质倒还清澈,看起来跟常见的地下水没什么区别,就是砂子多一些。
刘锐把大勺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一股类似苦杏仁的味道扑鼻而入。
初时感觉很难受,但闻了一会就习惯了,反而闻不到了。
刘锐至今还记得初中时化学课学到的部分知识,其中化学物苯的味道就是苦杏仁味,难道地下水里混入了苯?
他抬头看向刘金昌,道:“有味,异味非常明显。”
刘金昌道:“是啊,我们村里人都说跟农药一个味,现在谁都不敢喝了,别说人不敢喝了,就算牲口闻了都扭头。”
刘锐问道:“那你们现在怎么解决饮用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