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在警方那里没那么大面子,就让我们曲总保证。”
“另外,有件事我可以做主,就是给你儿子在我们华佑公司安排一份工作!”
“这样一来,你儿子省得跑那么远去燕京打工了。”
“而且他就在市里上班,也能更好的照顾你。”
“最后,我再保证最重要的一件事,一定查出罪魁祸首,帮你讨回公道!”
“这件事我要是做不到,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而要真是我们自家化工厂干的,我会抓着厂长去你老面前磕头赔罪!”
刘金昌听到这里,肚子里一丝戾气都没了,就连握着菜刀的手,都觉得沉重了。
他皱眉想了想,跟刘锐确认道:“只要我放了曲总,你保证警方不抓我?”
刘锐看着曲亚男道:“我保证!要是警方不听我的,就让曲总跟警方说!”
“曲总,你觉得这件事有难度吗?”
曲亚男怔了下,点头道:“我可以跟警方求情。他还是不坏的,只是抓了我,没有伤害我。”
刘锐趁热打铁,道:“刘老哥,我现在就去跟卫所长说,你稍候。”
说完刘锐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卫所长,将最新情况跟他说了,最后求他放过刘金昌。
卫所长皱眉道:“不可能放过他的呀,特警都在路上了,狙击手也出动了。”
“这么大的劫持事件,哪是讨个人情就能算了的?”
刘锐低声道:“情况特殊,不能算也必须要算了。”
“何况你们就算抓了他,我估计他都捱不到公诉阶段了。”
“你们说,你们抓一个只有半年寿命的患癌老人回去,有什么意义?”
卫所长听得紧锁黑眉。
刘锐道:“麻烦您想办法给通融一下吧,就跟上级说是个误会。”
“您要是觉得这件事为难,我联系市局的姜局。”
“我把情况跟姜局解释一下,再让她从上压下来。”
卫所长很是惊奇,道:“你认识姜局?”
刘锐道:“前晚我们还见面来呢。”
卫所长犹豫了下,道:“好吧,我马上跟分局汇报。”
他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解释了好一通,最后才算松了口气,挂掉电话,冲刘锐点了点头。
刘锐很是高兴,揽着他走到保卫室门口,让他亲自向刘金昌做出保证。
刘金昌得到保证后,脸色落寞的将曲亚男推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叹气连连。
曲亚男被劫持已经将近一个小时,虽然强作镇定,但内心的恐惧也是一直都在的。
再加上她被劫持这么半天,一动都不敢动,身体已经接近虚脱。
现在被刘金昌这么一推,她往前踉跄了几步,想要站稳,脚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就在此时,刘锐已经疾步上前,从正面一把将她双臂搀住。
但曲亚男去势未绝,竟然一下扑进他怀里,与他来了个亲密接触。
刘锐但觉香风扑鼻,怀里已经多了一具软柔的身躯,心头登时泛起一丝旖旎。
曲亚男扑进刘锐怀里后,就将他当成了世上最安全的依靠所在,想都没想就紧紧抱住了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下一秒,她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红了眼圈。
要不是顾及到总经理身份,她甚至想要哭上一场。
刘锐从来没想过,这个成熟威严的美女总经理,刚上任没几天,居然就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心里既意外又得意,闻嗅着伊人那淡淡的体香,感受着伊人那温软的身躯,心头怦怦乱跳,激动得不行。
不过他始终都抱有清醒的头脑,知道眼下可不是暧昧的好时候。
“曲总,您没事吧?”
刘锐身子已经被曲亚男抱住,已经不便再搀着她双臂了,便轻挽住她腰肢。
这举动稍嫌大胆,不过曲亚男都扑到他怀里了,他也就不用跟伊人太客气。
她的意识也回到了眼前,发现和刘锐抱在一起的姿势太亲热。
她自从成年以来,除去和老公搂抱过外,还从没和任何一个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更不要说,刘锐相对她的年纪来说,是如此的年轻。
几乎是一刹那,曲亚男就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她急忙脱离刘锐的怀抱,强压羞臊尴尬之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刘锐羞涩一笑,道:“我没事,谢谢你了。”
这女人脸型清瘦,五官标致,还是很俏丽的。
虽然眼角已经现出鱼尾纹,但并未给她带来老态,而是又给她增添了几分成熟味道。
只可惜她终日里都板着个脸,所以纵然拥有一张美脸,也是稍嫌无趣。
但现在她这一笑,立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俏丽妩媚之极。
刘锐只看得眼睛一亮,心中暗赞:“她笑起来可真美!她要总是笑着可就好了。”
不过他也没有沉溺于这位美女总经理的美色之中,毕竟屋里还有刘金昌这个危险分子呢。
“曲总我送您出去!”
说着话,刘锐搀扶着曲亚男,把她送到外面,和聂雨虹等人汇合。
聂雨虹、姚凯等人眼看刘锐居然真的把曲亚男救出来了,都是又惊又喜,赶忙围上曲亚男,殷勤问候。
曲亚男随口敷衍着,心情乱糟糟的还没恢复过来。
她脑海中时而浮现出自己不听劝阻非要下楼和村民们谈判的画面,时而浮现出被刘金昌菜刀架上脖子的凶险场面,时而又浮现出被刘锐救下来的一幕,心情一阵后悔、一阵后怕、一阵侥幸,又一阵快慰。
她抬眼看向刘锐,启唇想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可刘锐并未留在这位总经理身边邀功,对众人笑了笑,就转身走向保卫室。
曲亚男纳闷的看着他高大强健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
回到保卫室里,刘锐将刘金昌搀扶起来,笑问道:“在地上坐着干嘛呀?”
刘金昌没想到自己把人都放了,刘锐还回来关注自己这个将死之人,很有些感动。
他苦笑着揉了揉肝部,道:“肝儿疼呢,站不住了。”
刘锐把他扶坐在单人床上,问道:“有没有去市里大医院看看?不能切除或者化疗了吗?”
刘金昌摇摇头,道:“已经晚期了,活不了几个月了。”
刘锐心头一片凄凉,道:“刘老哥,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就算我没时间,也会找人查出罪魁祸首来。”
刘金昌疑惑的道:“你就不怕查到最后,查出来是你们华佑化工厂造的孽?”
刘锐摇摇头,道:“说实话,我还真不相信是我们化工厂干的。”
“你想想,以我们华佑公司的名气,能不爱惜羽毛么?”
“就算不能完全避免破坏环境,可也到不了致人癌症的地步呀。”
“也不怕告诉你,我更怀疑那家振华农药厂。”
刘金昌瞪大眼睛道:“可人家振华农药厂排放的污水,是可以喝的呀。”
刘锐冷笑道:“你要说是造纸厂的污水可以喝,我勉强还信。”
“但是农药厂的污水可以喝,这可就太离谱了。”
“农药厂污水里所含的有害物质与重金属,只能比我们化工厂的更多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