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把二人对话听在耳中,也没当回事儿,心里犹豫,自己是就此告辞还是等贺曼回来?
当然可以现在就走,不过这次没收服贺曼,她还会纠缠自己不放的……
这么一想,刘锐便走到门口关了屋门,回到客厅要坐等贺曼回来。
但一眼瞥见客厅深处的超大阳台,刘锐心中动了动,索性走到阳台落地窗前,低头观瞧贺曼处理这起交通意外。
楼下就是露天停车场,对向两排,与花坛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借路灯灯光,可以清晰看到,贺曼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在停车场正中停着。
保时捷前面是花丛,左右两边虽然都停了车,但彼此间都还有一段间距。
而在保时捷后面也就是路上,并没停着车。
刘锐看后有些奇怪,不是说撞车了吗?为什么没有事故现场?
“难道我刚才听差了?”
刘锐用心回忆刚才听到的二人对话,脑中忽地一道灵光闪过,意识到不妙。
“哎呀,糟糕!我真糊涂,刚才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听出破绽!”
“那个男的只是偶然撞到了一辆保时捷,却已经知道车主是谁!”
“并且他还能直接找上门来,这不明显的有备而来吗?”
“可笑贺曼和我居然都没听出来,竟然信以为真!”
“结合楼下没有撞车现场,那男的是存心不良啊。”
想到这,刘锐脸色大变,撒腿就往门口跑,边跑边拿手机给贺曼打电话示警。
他和贺曼虽然暂时没什么太深的交情,且贺曼还是他所讨厌的贺如松的女儿,但他到底曾经承过贺曼的人情。
何况贺曼作为一个弱女子,当着他的面被人掳走,他这个男子汉大丈夫也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他自己都没刻意去想,潜意识里已经做出决定:一定要救回贺曼!
几步追到电梯厅,刘锐却连贺曼的影子都没赶上。
刘锐知道贺曼已和那男子下去了,急忙按下电梯下行键。
正在这时,电话里响起温柔动听的客服应答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估计是贺曼身在电梯里面没有信号或者信号弱。
刘锐想到那男子对贺曼怀有不轨之心,而贺曼已经走入陷阱而不自知,心头越发急切。
眼看电梯一时间上不来,刘锐转身跑进楼梯间,脚踩楼梯一层层的拼力向下追赶。
贺曼那边,和那棒球帽男子一起乘电梯赶到一楼。
出来望见自己的保时捷,贺曼随口问道:“撞哪了?”
那男子道:“车尾,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撞得倒是也不重。”
贺曼蹙眉走向座驾,心里暗骂倒霉。
那男子看看四下无人,紧走几步追到贺曼身后。
贺曼还不知自己已经中计,眼里只有自己那辆座驾。
下一秒,那男子伸左臂绕过贺曼香肩,一手将她嘴巴用力捂住,右手一把带皮鞘的匕首顶在她右肋下,口中喝道:“别动,动就捅死你!”
她只觉右肋下被刀尖顶得生疼,又哪里敢再动半分?心中惊恐不已,不知对方这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此时,二人左边一辆黑车里下来一个人,匆匆将左后车门打开。
棒球帽男子威逼着贺曼走过去,押着她往车里钻。
贺曼动也不敢动,叫也叫不出,只能是满心惊恐的被他推进车里。
“砰”的一声,车门关闭。
“你们要干什么?我爸可是贺……”
在被推进车里后,有那么短暂的一刻,贺曼嘴巴被放开,是可以说话的。
贺曼赶忙表明身份,希望拿老爸的名头吓走这两个歹徒。
但她刚说出这几个字,只听前面“刺啦”一声大响!
贺曼吓了一跳,忘了把话说完。
却是回到驾驶位上那个人,刚刚撕下了一条胶带。
贺曼刚看到他手里的胶带,那人已经转过身,将胶带准准的贴在她嘴上,让她有口难言。
“你快开车走人,我来捆她!”
棒球帽男子出声吩咐司机,从他手里接过胶带。
那司机嗯了一声,娴熟的倒车出去,驶向小区门口。
棒球帽男子右手持刀,逼在贺曼心前,喝道:“把双手伸出并拢,让我捆上,那就没事。”
“要敢挣扎喊叫,惹恼了我,我就一刀捅死你。”
贺曼瞪大美眸,口中呜呜叫个不停,表情愤怒而又疑惑。
棒球帽男子道:“你是问我们抓你干吗?别问,问也没用,快伸手!”
贺曼颤颤巍巍伸出双臂,似乎很顺从,但突然之间,她双手去抢对方手中的匕首。
“擦,还敢反抗?!”
棒球帽男子骂了一句,往前一扑,就将贺曼压倒在身下。
贺曼想动却根本爬不起来,只能认命的伸出双手任他缠捆。
棒球帽男子将她双手双脚全部缠死,最后给她戴上了眼罩。
贺曼口不能言,眼不能视,更是骇然,一颗心迅速沉入深潭……
刘锐那边,使出生平最快的下楼速度,小旋风一般的从八层跑到一层。
等他冲到楼外,视野里已经没有贺曼的身影。
倒是有辆黑色的轿车刚刚驶向小区门口,看去势很急。
刘锐一看就明白了,贺曼已经被那男子抓进黑车带走了。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二人突然从楼下消失不见这一幕。
另外,那男子肯定还有最少一个同伙,不然他不可能一边抓着贺曼一边驾车。
刘锐意识到这一点后,心中很是焦急,却也没慌。
他撒丫子跑向小区门口,却没跑向自己的座驾。
因为他要是去开自己的车追那辆黑车,最少要花费一两分钟才能把车开出去,等开到小区外面的时候,路上一半都是黑车,哪一辆才是目标?
明智的做法是尽快追上去,确认那辆黑车的车型、车牌和去路方向。
只有搞清目标车辆特征,才能再考虑如何追击。
“是辆捷达,车牌里有两个‘1’!”
刘锐追到小区门口时,已经掌握了那辆黑车的特征,望见它往右拐了。
“出租车?正好!”
刚收回视线,刘锐眼见一辆亮着灯的出租车赶来,急忙挥手拦下。
此时他更不能回小区开自己的车了,否认很可能再也追不上对方。
坐进出租车,刘锐指着前方百十米外那辆黑捷达道:“师傅,麻烦你务必跟上那辆黑色的捷达。”
出租车司机是个穿扮很时尚的女师傅,三十多岁年纪,留着波浪卷发,还精心化了妆,看上去颇为艳丽。
她笑着说道:“哎哟,玩跟踪啊?你这是民警抓逃犯啊还是拍戏呀?”
刘锐耐着性子解释道:“别瞎猜,都不是!是我女朋友跟野男人跑了,我去抓她回来。”
女师傅一愣,很是同情的看他几眼,道:“你这么帅,也被女朋友戴帽子?”
刘锐没理她,心里琢磨,是让这个师傅驾车追上去拦截那辆捷达,还是就这么一直跟着、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解救贺曼?
前者倒是能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但很容易置贺曼于险地。
万一车里的歹徒狗急跳墙,是很可能伤害贺曼的。
后者虽然较为被动,但不至于打草惊蛇,能有更充裕的时间等待出手良机。
刘锐决定就这么跟下去,只希望对方疏忽大意,发现不了自己这辆跟车。
他吩咐女师傅道:“别追上去,就始终在后面跟着。”
“我要抓女朋友回来,但我更要摸清那野男人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