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张太升变得兴奋起来,道:“她走以后,集团再任命新总经理,总该从咱们临都公司内部选了吧?”
“到了那时候,我就有很大概率出头了。”
“晓舟你到时也帮我说说话,等我上台后,一定全力配合支持你的工作。”
沈晓舟这才明白,张太升到访的真正来意,不是贬低指摘曲亚男这个人,而是想要将她赶走。
弄明白张太升的邪恶心思,沈晓舟对他是鄙夷不已。
身为堂堂的常务副董事长,不为公司发展考虑做贡献,却天天算计人,实在是可悲可耻。
真正该被赶走的不是曲亚男,而是他张太升自己!
想到这,沈晓舟忽又意识到,张太升此举,不只是在对付曲亚男,还是给自己这个新任董事长挖了个坑。
假如自己真按他说的那样做了,也跑不了一个恶意倾轧排挤同事的罪名。
到时不论是被谁传出去,还是被张太升故意泄露到集团,集团领导都会追究自己的责任。
这么想着,沈晓舟好不气愤,但并未形于色。
他淡淡一笑,起身道:“张董,你说的这个笑话,可是一点都不好笑。”说着走回了老板桌里。
张太升也跟着起身,惊疑不定的道:“谁跟你说笑话了?我说真格的呢。”
沈晓舟道:“真格的?真格的你就做好我的副手,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想。”
张太升苦叹道:“晓舟,算你帮我一个忙还不行吗?”
沈晓舟冷淡说道:“我帮你倾轧排挤新总经理,集团可要拿我是问!”
“我很忙,你没事就先回去吧。”
张太升闻言就懂了,沈晓舟绝对不会帮自己做这件事。
几乎是一刹那,张太升胸中就对沈晓舟产生了怨恨之情。
他铁青着脸走向门口,心中暗道:“这么个小忙都不帮,亏我们还是老同事呢。”
“好啊,既然你不帮我排挤走曲亚男,那我就别怪我和曲亚男联手,排挤压制你这个董事长了。”
“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哼哼!”
沈晓舟根本没把张太升这事放在心上,打电话把秦旖婕叫到办公室,让行政部给新总经理曲亚男准备办公室。
秦旖婕听后问道:“那沈总您什么时候搬上去?”
沈晓舟摇头道:“我就不搬去十八层了,十八层的董事长办公室给曲总用就好。”
“对了,总办和董办的门牌也换一下,这样省得换办公室了。”
“回头我还要找齐总,让她把两个部门人员归属调换一下。”
秦旖婕很是诧异,问道:“十八层比十六层,可是高一些的。”
沈晓舟笑道:“那又代表什么?坐在十八层的总经理,就能压住十六层的董事长了?”
秦旖婕讪笑了下,答应下来,转身出屋。
外屋,并没有刘锐的存在。
秦旖婕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
现在,她又扫视了下刘锐的工位,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又上哪浪去了?”
刘锐正在董办“浪”,他奉沈晓舟之命,趁曲亚男履任之前,赶紧从现在的董办挑两三个人,充实到现在的总办去。
等到了明天,总办和董办就会完成身份的互换。
很显然,要是那时候再去新总办挑人,就不合适了。
董办编制是七个人,比总办多两人。
原董办主任李金宇被开除后,原董事长王劲松没有任命新的董办主任。
因此现在,董办只有六个人,包括一名副主任。
刘锐决定先挑两个人回去,要是不够用了,再向沈晓舟申请增加。
刘锐先和那名副主任,详细了解了董办的工作内容。
谈了一会儿,刘锐发现这名副主任沉稳干练、思路清晰,便动了招揽之心。
他跟对方提了下,对方当即答允。
刘锐一客不烦二主,让对方再挑一个优秀的下属,二人一起到新董办。
这名副主任答应下来,表示明早会带人去新董办报到。
傍晚下班后,沈晓舟和刘锐主仆赶奔艳阳春酒楼。
赶到以后,沈晓舟先去包间里等,刘锐留在酒楼外迎候晏澄月。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晏澄月乘坐着一辆非常低调的老款帕萨特轿车赶到。
刘锐最先没看到车里的晏澄月,等她下了车才认出,忙上前相见。
晏澄月见他过来,忙抬手阻止,道:“你们车在哪?打开后备箱。”
这时刘锐也看到,晏澄月司机绕到帕萨特车尾处,打开了后备箱,正从里面搬东西。
刘锐意识到,晏澄月还特意给沈晓舟和自己带来了礼品。
他也不及说客气话,走到总经理座驾旁,把后备箱打开。
随后,那司机一口气往奥迪车里搬了六个小纸箱。
纸箱都封得密密实实,不知里面是什么,但看上去沉甸甸的。
“晏县,你来就来吧,干吗还带礼品……”
刘锐看到这一幕,说了句最常用也最“虚伪”的客气话。
“只是些双河的土特产,哪算什么正经礼品,你们别嫌弃才好!”
晏澄月笑吟吟的对刘锐说道,那双明丽高贵的丹凤眼,定定看着刘锐的眼睛。
她穿着一身女干部常见的衣装,似乎是直接从单位赶过来的。
上身里面是件鹅黄颜色的小背心,外罩一件白色的小衫,敞着怀,可见峰峦秀丽。
下边穿了条棕灰色的直筒西裤,显得双腿修长。
脚上蹬着双黑色的尖头高跟鞋,脚面上裹着一层薄薄的肤色丝袜。
这身穿着,与靓丽和性感都无缘。
不过伊人本身是个美女,也就穿什么都好看了。
站在酒楼外面,秀丽优雅,风姿动人,像是一朵迷人而芬芳的茉莉花。
“我们怎么会嫌弃?要嫌弃也是嫌弃你送得太少!”
刘锐和晏澄月已经很熟了,也就敢跟她开一些玩笑了。
晏澄月忍俊不禁,抿嘴笑道:“沈总早到了吧?”
刘锐道:“刚到没一会儿,走,我带你上去吧。”
晏澄月颔首说了声好。
刘锐在前引路,领着晏澄月走向酒楼正门,道:“晏县,我刚才是开玩笑。”
“我真心想说的是,以后你可千万别再这么客气。”
晏澄月莞尔一笑,道:“都说了,那些东西不值什么钱,你怎么还客气上了。”
“还有,私下场合,就别用官面称呼了。”
刘锐回头笑问她道:“哦,那我称呼你什么?”
晏澄月美目看着前路,俏脸似笑非笑,语气轻快的道:“你看着叫呗!”
“咦?晏澄月?你怎么来市里了?”
刘锐正考虑称呼晏澄月为什么时,路边走来两个女人。
为首女人一眼瞥见晏澄月,当即出声发问。
听到此女的话,刘锐和晏澄月一同转头看去。
只见这女人四十七八岁年纪,留齐耳短发,面若银盆,容貌一般,穿着身蓝色的西装套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大人物的气势。
在这个女人身后走着的女人,要年轻上二十岁,脸容清艳,身段苗条,穿一身深色的西装,手里拎着个公文包,亦步亦趋。
刘锐不认得这两个女人,晏澄月却知道她们的身份。
为首女人,正是市里分管文教卫旅的副市樊淑红,正好是晏澄月这个分管文教卫旅的副县的对口上级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