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跟随庞耀多年,对于庞耀说话的习惯是非常了解,一听这话便知道里面有问题了,其实陆渐红在知道庞小顺住着这么昂贵的房子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买房与**并没有等价关系,所以陆渐红并没有向那个方向去想,现在听庞耀这么说,知道庞小顺极有可能走上了歪路,脸上却是带着些笑容道:“庞叔,小顺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应该有自己的原则。”
庞耀微微叹道:“这个世道,还有多少原则可以坚守?”
且说房间里的庞小顺压低着嗓子道:“魏莉,你给我听着,别的人你可以摆脸子,但是陆哥绝对不行,别怪我没警告你。”
魏莉还从来没见到庞小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不屑地道:“什么鹿哥马哥的,还不都是你那边的穷亲戚,要不是看在你爸当过几天县委书记的面子上,我早轰他们走了。”
庞小顺阴森森地一笑:“魏莉,别以为你老子是燕华市长就牛气轰轰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我告诉你,这个人你是吃罪不起的。”
正说着,乐乐便敲着门在门外说:“爸爸,爸爸,我¥%……*”
乐乐还小,说话含糊不清,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庞小顺清楚得很,大意说他饿了,要吃饭。
“来了。”庞小顺回头警告魏莉道:“你给我识相点。”
庞小顺是省公丨安丨厅副厅长,兼着燕华市公丨安丨局局长,这级别也不算低了,不过比起燕华市市长来那还是差了两个级别。在魏莉的眼里,庞小顺也算是个比较牛气的人,自己也因为父亲的身份才能作威作福,可是庞小顺这么一说,她倒是有些好奇了,是什么人能够让庞小顺这么服帖?
庞小顺开的是商务车,所以几个人能坐得下,庞小顺一边开着车一边道:“陆哥,你那边不忙?国庆怎么有空到燕华来?”
陆渐红笑了笑道:“骆书记的女儿结婚,非得找我做证婚人,没办法。”
庞小顺是知道一些陆渐红的往事的,所以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坐在后面的魏莉却是心头一震,给资格给省委书记的女儿做证婚人,那得是什么人物啊?
饭店离住处并不远,不过由于人比较多,还是花了些时间,好不容易到了酒店门口,庞小顺把车钥匙扔给了专业泊车客,道:“陆哥,请。”
“干嘛到这么高档的地方来吃饭,太浪费了。”陆渐红埋怨了一声,道,“小顺,你这样的话我以后都不敢来了。”
“陆哥,你对我的帮助大了去了,一顿饭又算得了什么。”庞小顺笑了笑,引着陆渐红进了预先订好的包间。
刚刚坐下,陆渐红的手机便响了,不曾想是景珊打来的。
陆渐红接通电话走到窗边,只听景珊道:“吃饭了没有?”
“刚到酒店,你呢?”
景珊笑道:“你这个省长比我吃香得多了,我就没这么好命了,在家泡面。”
“要不一起来?”陆渐红开了句玩笑。
“这个嘛……不知道是谁请你啊?”景珊还真在考虑是不是要过来。
陆渐红回头扫了庞小顺一眼,从魏莉的嚣张程度可以猜想到其身份大有来头,否则是不敢在一个副厅级的干部头上拉屎的,想到这里,不由一动心思,道:“在银河大酒店,都不是外人,你现在就过来吧,没有人接你哦,412房间。”
“好,我马上过来。”景珊倒是没有去想太多,一口应承了下来。
陆渐红放下电话,走回到座位上,道:“小顺啊,不如把你岳父岳母都叫过来一起吃吧。”
庞小顺不由怔了一下,却见陆渐红面色如常,心想陆渐红不会给自己苦果子吃,当下拿着手机走出了包间,过不多时,庞小顺走了进来,道:“可能会晚到一些。”
“没关系。”陆渐红也没急着去问他老丈人是什么来头,道,“等等他们吧,对了,小顺,你跟我出来一下。”
陆渐红径直走到走廊的尽头,点着了一根烟,悠悠地问道:“小顺,你的房子不错,装修得也好,得花不少钱吧?一次性付清的?”
庞小顺苦笑道:“陆哥,我也不瞒你,这房子做的按揭,装修也是借来的钱。”
“那首付也得三四十万,不是个小数字。”陆渐红没有回头,吐了个烟圈。
庞小顺微微一呆,道:“陆哥,你不是怀疑我**吧?没有的事。按揭的钱有一部分都是老丈人掏的,唉,要不然魏莉怎么会这么咄咄逼人呢。”
陆渐红这才回过头,道:“小顺,别怪我怀疑你,庞叔就你这么个儿子,我把你领上路,不希望你误入歧途。”
“陆哥,我是军人出身,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在我的心里有一杆称。”
“那就好,进去吧。”
半个多小时后,景珊径直杀了进来,庞耀父子都是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道:“景省长。”
魏莉也是吓了老大一跳,面对这么个重量级的人物她可不敢怠慢,也站起身来。
景珊笑道:“原来是你们宴请陆省长啊,不打扰你们吧?”
庞耀道:“景省长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啊,快请坐。”
景珊坐了下来,一点省长的官架子都没有,谈笑风生,魏莉见老爸还是没来,有点坐不住了,她真想不到这个她以为是庞家什么穷亲戚的陆渐红居然会是什么省长,而且还把省长给请来了,如果再让他们来等老爸,那会是什么后果她真的不敢想,借着给孩子洗手的机会,在卫生间里打了个电话给她父亲魏伯当。
“爸,你怎么还没来?景省长都到了。”魏莉的声音有些发颤。
魏伯当也是吓了一跳,骂道:“这个庞小顺,做的什么好事,景省长来吃饭也不说,好,好,我马上到。”
又等了接近二十分钟,魏伯当夫妇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魏伯当一进来,就不停地道歉:“亲家,对不住,今天路上人太多,堵得厉害。呃,景省长,您也在。小顺你也真是的,景省长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景省长久等了。”
“节假日嘛,等等也没关系。”景珊呵呵笑着道,“快坐下来吧。今天庞厅长可要多喝几杯,到现在才知道魏市长是你的岳父呢。”
景珊非常明白陆渐红的意思,是给庞小顺脸上增彩,所以说起话来也配合得很。
庞小顺虽然行武出身,但这么多年混下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哪能不明白陆渐红和景珊这二位巨佬是给自己要面子,当即道:“领导的指示一定照办。”
景珊摆了摆手道:“工作以外的时间,就不必领导长领导短了。”
可景珊是省长,越是这么说,越是不能这样,魏伯当道:“景省长说笑了,小顺,上菜吧。”
见魏伯当一直没有理会陆渐红,景珊心头略有不爽,心头给魏伯当下了一个势利小人的定义,道:“魏市长,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嘉省省长陆渐红。”
魏伯当不由一惊,陆渐红在江东任省委副书记的时候,他还没有到燕华来任职,所以并不认识陆渐红,不过陆渐红的名字他可是听说过的,上嘉省除黑打恶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虽然不是如雷贯耳,但也是经常见诸于报端,赶紧重又从座位上站起来,伸出双手道:“陆省长,久仰久仰。”
陆渐红笑了笑道:“魏市长客气了,庞叔是我的老领导,小顺是我的兄弟,你是小顺的岳父,都不是外人,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