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凡远在朝鲜,对此事尚且毫不知情。
他自然也料到了推行新政的难度,如果不是这样,李天柱直接从中央立法,颁布实施不就行了?既然李天柱都在曲线救国,这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张一凡在朝鲜的这段日子里,江淮的局势变得更加严峻起来。
虽然下面一些地区正在推广试行,但是阻力很大,效果不是太明显。有人为了逃避追查,就搞假离婚。什么财产,儿女,全部判给出国的妻子,他成了孤家寡人。
尽管如此,苏新国和徐前进,依然顶住压力,继续推动改革。唐武和陈建军,周本旺等人,只能默默地支持。
周本旺说,当了几年的官,今天才知道当官的难处。
其实就他而言,他也非常支持新政改革,这些人的动机很明显,只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找各种借口来推搪。
一个真正的党员,就要象付方长那样,付方长的事迹,在党内传开了,他是一个真正的,铁骨铮铮的汉子,一块党员的里程牌。
不要说送子女出国,就加子女的工作,也不准挑,是什么就是什么。再看他家中,清贫如洗。没有奢侈品,没有富丽堂皇的豪宅。
现在有多少人能守住这份清贫?身为一省之长,他可以率人民群众上山植树造林,一干就是很多年。
这些事迹,挺感人的,但现在那些人真正理解他吗?
周本旺说起付方长的事迹,他说这是信仰问题。
现在的人就是缺少信仰,一些人甚至连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商人都不如。所以周本旺很支持新政。
就在去年,李虹在广省肃清的窦氏一脉,周本旺可是知道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
据窦千财临死之前的那番表白,是部分贪得无厌的人,他走上这条路,他为了报复,最终将所有人都拉下水,于是就有了这场悲剧。
周本旺是个有钱人,他也在心里分析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反对?原因很简单,触及了他们的基本利益,所谓人为财死,正是如此吧。
做为周氏集团掌门人,他家财万贯,根本不需要贪赃枉法,但是这并不代表周本旺不爱财,同样,他也喜欢钱,否则他就不会拼命赚钱了。
当初努力壮大周家,同样是因为钱的原因。或许正是因为他有了钱,有了今天的一切,才会看得开了,想明白了。
张一凡终于回国了。
听到腾飞汇报,有人在京城走动,还有人一直就睡在京城,好象是赖上了。
张一凡一听,就知道是江淮的事。
有人居然到京城躺着告状,都是说徐前进,苏新国的不好。
张一凡刚刚回京,就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挺不舒服。
沈继文听说他回国了,虽然现在不用他去接驾,可他还是第一时间赶到张家,晚上跟张一凡喝两杯。
柳红当然知道他要回京,亲自到市场买了菜,做了一桌好饭菜。
沈继文本来想请张一凡吃饭的,没想到张一凡家里的菜这么香,他就流口水了。居然伸手抓了一块鸡肉。
柳红做的是湘菜味,有点辣,沈继文辣得嘟着嘴巴,直叫过瘾,过瘾。
张一凡看着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象什么样啊?小孩子都不如。”
沈继文一直是个率性而为的人,他笑嘻嘻地道:“习惯了,真的习惯了!”
张一凡道:“说吧,有什么事?”
沈继文坐下来,“能不能边吃边说?我忍不住想吃饭了。”
柳红拿了酒过来,“想吃就吃吧,饭菜都好了。”
沈继文一把夺过酒瓶,“我来,我来!”
给张一凡倒了酒,自己也来了一杯,两人坐下来吃饭。
柳红上了汤,张一凡喊她一起吃。
家里平时就只有柳红陪张一凡吃饭,其他人在楼下的餐厅。
沈继文端了杯子,“我敬你一杯,首长!”
张一凡道:“你今天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跟我说?”
沈继文笑了笑,“能不能先喝了这酒?我还掂记着这酒呢?”
张一凡说好,那就喝了再说。这酒不带任何条件。
沈继文点头,“那是,那是,当然不带条件。”两人碰了一杯,张一凡一口就干了。家里的保健酒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沈继文却喝出味来了,“你这酒是特贡的吧?”
张一凡道:“一个朋友送的!”
沈继文道:“我知道,上次胡少送了我一件。”说完,他就嘿嘿地笑了,可能是初次喝这酒的时候,比较猛。但喝习惯之后,就对这种药性有了抗体,变得平淡起来。
当年李虹第一次喝这酒,也有些怪怪的,总是丨春丨心荡漾。
喝了三杯酒后,沈继文说话了,“首长,其实今天过来,的确有事相求。”
张一凡眉头一皱,“说吧!”
他隐约猜测到什么,却不点破。
沈继文道:“首长,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只不过需要你开句口。”沈继文咬咬牙,“可能你还不知道,就在你出国那段时间,江淮推行了一个新政。说什么凡是处级干部以上的官员,直系亲属一律禁止称民。我有一个朋友刚好在这个卡子上,他也是没办法了嘛,找到我了。”
张一凡喝了口酒,“你能解决?”
沈继文苦笑了,“能解决就不来找你了!”
张一凡正色道:“继文,你我之间虽然情同兄弟,但原则问题不能犯错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江淮搞一个禁止处级干部以上官员直系亲属移民?”
“对,对。”
张一凡道:“你的这位朋友什么人在国外?”
沈继文挺不好意思地道:“老婆孩子都在加拿大!”
张一凡猛地拍起了桌子,“胡闹!”
沈继文吓了一跳,也不敢说话了。
张一凡声音很大,“他是不是党员?”
“是吧!”
不是党员才怪,现在哪个干部不是党员?沈继文见张一凡发火了,心里一突一突的。张一凡怒道:“堂堂一个国家干部,一个党员,一个中国人,把老婆孩子送加拿大干什么去了?你能保证他就没有问题吗?如果有问题你还来求情,袒护他,你自己该好好反省了!”
沈继文没想到问题如此严重,其实,问题远远不止他想的这么简单,更严重的还在后面。
张一凡道:“好了,今天这事到此为止,我先不管江淮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这朋友肯定是有问题。我们喝酒,喝酒!”
沈继文脸上一热,“我错了,首长,我再敬你一杯!”
张一凡道:“你我之间,一码归一码,酒还是要喝的,但江淮的事,你也不要去插手。”
“明白,我明白!”
张一凡反问了一句,“你明白什么?”
沈继文愣了下,“呵呵,我什么也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张一凡笑了起来,喝酒!
沈继文对柳红的手艺是赞不绝口,吃过饭后,沈继文就回去了。
被张一凡骂了一顿,他心里挺不痛快的,好歹也是自己小舅子,能给点面子不?
沈婉云在客厅里坐着,看到他回来,便喊了句,“哥!你回来啦?”
沈继文没精打彩的样子,“你还没睡?”
“我等你呢?”沈婉云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沈继文挺郁闷地道:“我说小云,你还真跟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