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说，“西部班子还是非常不错，这二年下来，一切井然有序。可见你们还是非常用心的。”

秦瑞生忙道：“那是张书记指挥得当。”

李虹就笑了，“瑞生同志很谦虚嘛。”按级别，秦瑞生略低李虹半级，但这以后的际遇，谁也说不清的。秦瑞生看李虹这么说，他便道：“其实这工作该怎么说？应该是李书记在的时候，打下了基础。我们现在的制度，还是沿着李书记指出的工作重心在走。”

这话转弯抹角，就到了李天柱身上。这也说明秦瑞生的用意，在肯定班子功劳的同时，最终还是在赞扬李天柱的风格。

当然，这话不错。

张一凡当初就是听从了李天柱的指示，西部工作从维稳开始。

因此，他一手打掉了这些黑恶势力，粉碎了某些人的阴谋。这也可以说李天柱指挥有功，这本来就是他制度的西部发展大计嘛。

但话这么说出来，李虹焉能不明白，秦瑞生拍李天柱的马屁，也就是拍自己的马屁。

再说，以秦瑞生现在的处境和地位，他焉能久居人下？

秦首长已经为他铺好了路，制度了秦瑞生将来的发展方向，只等张一凡一走，或者张一凡下台，他的位置就是秦瑞生的。至于张一凡是走，还是下台，这个不是关键。

李虹在京城当然很敏锐的知道这一切，对于秦首长的布局，她是一清二楚。

秦家一向与李家关系甚密，而李天柱又势无可挡成了副首长，这几步棋，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

除了这些，对秦首长执意打造一个经济帝国的想法，她也心里清楚。

艾美嘉已经牵制了整个东南亚，它的影响力，几乎可以掌握任何一个小国的经济状态，除非这个国家象朝鲜这样，不对外开放，否则任何一个小国，都将在这种强大的金融帝国面前俯首称臣。

秦首长提出了一个新的战略口号，就是要将我国经济建设，由当初的改革开放，转变为打造经济航母。因此，近几年将在全国各地，重点培植经济重镇，多搞几个试点，利用中央扶持来发展地方经济。

目前的形势，我们已经在深圳，上海，大连等多个地方，成功地打造了世界上最潮流的城市。接下来，在内地也要搞几个这样的城市，让整个经济实力平衡起来。

因此，在湘省提出了一个三市合一的想法，这个想法正是与秦首长提出的打造航母经济论相符合。三市合一这个想法如此成立，将毫无疑问的成为内地城市的改革先锋。

李虹刚才接了个电话，特意告诉了秦瑞生，说张一凡老婆要请她吃饭。

她没去，这让秦瑞生很受用，这说明了李虹对他比较重视。

不过李虹强调了，自己是管纪委的，但她更希望每个班子都能团结一致，现在西部发展有了苗头，经济建设也起来了，各方面都不能放松。

秦瑞生说是，这是肯定的。任何个人主义和英雄主义，都是不对的，我们更应该走群众路线。他就说，现在我们推出了干部问责制度，而纪委那边也成立了机动调查小组，不定期地抽查工作。因此西部地区的廉政建设和干部自律问题，李书记大可以放心。

第二天，李虹又跟纪委冒毅然见了面，两人谈纪委工作诸多方面的问题。

从冒毅然那里，李虹倒是听出他对张一凡的看法，冒毅然同志说，“我个人认为，张书记这人虽然年轻，却很有魄力。当初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把工作重点放在打黑除恶上，而忽略经济建设。有人就质疑，说他这一套与党中央精神不符。可这二年下来，大家都看到了不是？还是那句话，稳定压倒一切。张书记的路子肯定是走对了。如果没有前面的打黑除恶工作，后来的经济建设也没这么快。哪怕你政策再好，条件再优越，可毕竟安全第一嘛。”

李虹听了这些，便知道冒毅然这人应该是张一凡的心腹了。而冒毅然虽然以前是秘书长，也进了常委，但现在管着纪委这一块，显然不一样了。

两人都是抓纪委工作的，这就有了共同的话题，李虹发现冒毅然的心态和工作态度非常不错，她想这可能就是张一凡看中他的地方。当然，不管坐在什么样的位置，心态很重要。

直到第三天，李虹才打电话给董小凡，答应吃饭的事。

请李虹吃饭，张一凡说，要不我还是不去了？

董小凡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去？你不去显得多没诚意。”

于是张一凡也参加了这个饭局，由于西部的天气比较热，李虹今天只穿了白色的衬衣，她习惯把自己包装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丁点让人想入菲菲的东西。

李虹的皮肤，不是一般的白。

这一点张一凡很清楚，他对李虹还深有研究。此番在这种私人场合下见到李虹，张一凡却有些不怎么好意思。董小凡今天也打扮得很漂亮，高雅，气质型女人。

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就聊了起来。

张一凡拿起菜单点菜，他三下二下就点完了，董小凡说，“哎，你怎么不征求一下李虹书记的意见呢？”

这还用征求吗？李虹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张一凡心里非常清楚。听董小凡提起，他就哦哦了几声，这才假装问李虹，“李书记自己来吧！”

李虹说不用了，大家口味都差不多。

张一凡说那是，我们gc党人的口味都差不多。

目光瞟过李虹，以前他最近看李虹那透明得象果冻一样的唇，李虹喝茶的样子，那唇就带着那种透明粉红状。今天这饭局，李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先会过秦瑞生，再会过冒毅然，哈迪尔也跟李虹单独吃过饭了，最后才是轮到张一凡。

两个女人谈完了董小凡那些公司里的情况，李虹道：“不介意我跟张书记谈几句工作上的事吧？”

董小凡说没问题。

李虹也不让董小凡回避，便对张一凡道：“西部班子总体来说，非常不错，你这个班子带头作用做得好。”

张一凡说多谢表扬，这是原则，到哪里都一样。

李虹又说到了冒毅然，她认为冒毅然这人真不错，有正义感，有责任心，而且有原则，有目标。李虹说，我看过他办公室的那胡杨精神。

听冒毅然说，这是张一凡叫名家写的字，给他裱好了。当然，这也是张一凡送给他的礼物。

李虹说这个胡杨精神很不错，希望张一凡搞一个宣传，多推广，做为一种西部文化发展起来。

董小凡倒是懂，她听说了胡杨林的故事，听说胡杨是西部一种非常具有生命力的植物，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腐。这种精神，很值得借鉴，她认为李虹说得不错。

张一凡说，“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文艺小青年了？”

董小凡说，难道不是吗？我就认为李虹书记这话说得不错。

李虹说，“小凡，你也不要口口声声叫我什么书记，私下里我们还是朋友。”

小凡望着李虹，“叫姐姐的话，看起来你比我年轻。我还真叫不出口。”

她就问张一凡，“你说李虹书记是不是比我年轻？”

张一凡看着外面，“哎，服务员，来瓶酒吧！”

董小凡郁闷了，“我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