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袁玲来叫他。

胡雷跟她说好了，下午要约人一起吃饭。

胡雷道：“你先打个电话给萧总。”

袁玲打电话的时候，他又说，还是我来打吧。

从袁玲手里接过电话，他对萧艳儿道：“萧总，我是胡雷，还记得吗？”

萧艳儿本来有他的号码，没想到他用袁玲的手机打，听清楚是胡雷后，她就知道胡雷肯定到西部省了。胡雷说，“我晚上没地方吃饭，到你那里来蹭饭，你给我准备个包厢吧！”

萧艳儿道：“没问题。包厢很多，都是空的。”

胡雷说这怎么可能？您萧总的饭店还有空包厢？

萧艳儿开玩笑道：“是啊，现在省委下了通告，不允许公款吃喝，这不没生意了嘛。”

胡雷财大气粗，“那今天晚上我包场，哈哈……”

萧艳儿就笑了，“既然胡少送钱给我，我也不能不要，那就这样定了。”

胡雷当着袁玲的面开起了玩笑，“我还想把人送给你，可萧总看不上啊！”

袁玲听他这么说，就走出去了。胡雷跟萧艳儿说了几句，迅速挂了电话，看袁玲不在，便查看了她的能话记录。

晚上，胡雷带袁玲去赴约，车子开到萧艳儿的酒店门口，刚刚走进大厅，张一凡和董小凡，柳红就到了。袁玲看到她们下车，急急对胡雷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然后她就飞快地跑开了，胡雷看着她的背影，嘀咕着，这个袁玲。

在包厢里，胡雷接到袁玲的电话，袁玲说自己不过来了，不方便。

胡雷说你这是怎么啦？好好的说不来就不来了？

袁玲说：“我真不方便，失陪了。”

胡雷并不想袁玲不给他面子，便追问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嘛？你到底怎么回事？”

袁玲只得咬牙道：“大姨妈来了，你满意了吧？不说了，你要骂我也好，开除我也行，今天晚上我还是不去了，丢人。裤子都弄脏了。”

胡雷听到这句话，当然不能再怪她，只得由她去吧。

包厢里，董小凡见胡雷一个人来的，不由有些责怪，为什么不把冰冰带过来。胡雷跟她解释，冰冰有身孕了，不方便。

听到这个消息，董小凡很惊讶。

冰冰又有了？冰冰跟董小凡的年纪差不多的，三十多岁的孕妇，属于高龄产妇了，董小凡就骂胡雷，说你们男人太恨心了，都这个年纪还要冰冰生儿子，万一有什么的，你就不后悔？

胡雷只是笑，却不说话。

胡氏集团这么大的家族，没有个男孩子这怎么行？用一些保守派的人士说，自己这么多家产，到头来都送给女儿女婿？万一这女婿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死不瞑目的，还是生个儿子好。哪怕再不成气，也是自己的种嘛。

董小凡就叹气，说现在的女人再怎么强大，命运还是掌握在男人手里，真不公平。董小凡说，你胡雷就是在外面找个小的，也比让冰冰这么大年纪怀孕强。

胡雷这会真只能傻笑了，他不得不佩服董小凡的胸怀。张一凡和沈婉云的事情，董小凡八成是知道的，她却默认了，现在这么说来，等于董小凡已经承认张一凡的那些事。

晚上回到家里，两人又讨论起这个问题，董小凡说，如果当初她生的是女孩子，张一凡会不会让她再生一个？

张一凡道：“我有这么封建吗？男孩女孩还不是一样的？”

董小凡看着他，“那也是，反正沈婉云那里生了个男孩，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一凡无语了，心道，岂只是沈婉云啊，陆雅晴也给自己生个了儿子。只是这话，他却不能跟董小凡说。再大度的女人，毕竟总还是女人。

张一凡没想到李虹居然来西部了，李虹现在是中纪委副书记。

李虹喜欢穿白色的西服，她说喜欢白色的纯洁，白色代表干净，不染尘垢。而纪委的工作正是如此，所以白色，更具代表性，而现在李天柱是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家副首长。

沈宏国与他相比，却是差了不少。沈宏国到现在还在湘省连任，据张一凡的估计，他就是进了中央，也没什么希望进政治局常委了，沈家第二代算是爬到正部级结束。

而张家老爷子退下后，张敬轩进了国务院当副职，总算是挤进了常委名列，这对张家来说，还算是不错的格局。

李虹来西部，倒也不是谁犯了事，她就过来察看察看。

对于张一凡在西部的一切，李虹一直非常关注，这毕竟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可她没想到董小凡还在西部。

李虹坐早晨的航班，四个多小时赶到西部，还能赶上这午餐。

张一凡接到消息，跟董小凡打了个电话，说李虹来了，中午就不回家吃饭。

董小凡只得把柳红叫过来，刚好萧艳儿又打来电话，约两人吃饭。

萧艳儿消息一向灵通，知道今天有领导下来，张一凡肯定要去陪领导。当然，按李虹的规格，尚不需要张一凡亲自相陪，但这饭总是少不了。至于吃过饭后，张一凡就可以离开了，由冒毅然他们陪着就够了。

李虹住省委宾馆，这宾馆去年又装修过，定位比以前高了不少，现在新增加了总统套房。

省委宾馆的一号楼，是专门用来接待这类领导的，平时没人也不会对外营业。而且一号楼保安设备严密，安全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张一凡来到李虹的房间，敲门进去，李虹穿着那身白色的西服，显得格外英气人。

张一凡跟她握握手，玩笑道：“好久不见李虹书记了，却是越发英姿飒爽。”

有秘书在场，李虹只是笑笑，“没想到张书记这嘴也挺甜的。怎么样？我来西部，你们可以支持我的工作。”

张一凡道：“领导来了，哪能不支持？不过饭还得吃，同志们在下面等急了，派我上来看看。”

李虹跟张一凡倒也不做作，“哪个敢指使你？”

张一凡就笑了，“那是我自己想来看看当年的老同事。”

宾馆里开着空调，李虹穿着西服和衬衣，张一凡瞟了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餐厅里，几大常委都过来了。这主要是李虹的身份比较特殊，大家不得不给她这个面子。看到李虹跟张一凡边说边走，一同过来了，大家纷纷起身。

因为李虹的缘故，又是中午，这酒就不喝了。不过有人还是问了句要不要上酒，李虹就望着张一凡，“你们中午还喝酒吗？”

张一凡说没有，只是领导来了，我做了必要的准备。

李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想喝的话还是可以喝，不要因为我破坏了大家的兴致。我知道有些老同志喜欢喝两口，大家就随意吧！

她这么说，反而没有人喝了。

再说，省里有明文规定，除非应酬，中午一律不得喝酒。

本来喝酒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有些人喝了酒，下午的工作就泡汤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你说废除吧？禁止吧？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