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两个笨蛋!”
威廉摔着电视遥控,气得大骂起来。两家伙居然自杀身亡。
助理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昨天找了整整一夜,他们居然自杀了?看来这个迷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助理当然不敢问威廉先生,但他猜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幕,否则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死了之后也不留下任何线索?
老丁和柳海等人正开着小会,柳海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对威廉先生采取行动了?”
老丁颇为老成地道:“这事不能由我们出面。”柳海他们知道,老丁如果插手这事,就是越权行为,这片应该由他们国安局其他人负责的。
他问老丁,那准备怎么办?
老丁说,“我打电话给他们十处的人,这一片应该由秦佩瑶负责。”
秦佩瑶?
柳海当然知道秦佩瑶是谁了,老丁说,自己负责东南亚那一块,秦佩瑶负责国内,这是他们内部机密,此刻他就跟柳海直说了。
柳海明白,他是国家公丨安丨人员,只能按组织规定办事。
张一凡没想到这件事情,最终又落到秦佩瑶手里,但是老丁已经叫人严密监视威廉先生,只要秦佩瑶那边一有消息,他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秦佩瑶并没有走远,她就在川省。
第三天下午,张一凡就听到消息,说威廉被国安部的人带走了,他们在省厅取得了第一手材料。
显然,秦佩瑶也到了西部,却一直没有现身,连柳海都没有见到她本人。
老丁认识前来交接的人,那人是秦佩瑶的手下。
威廉先生被国安部带走的时候,霉国领事馆曾经提出郑重交涉,据说秦佩瑶态度坚决,叫人将威廉直接押解回了京城。
张一凡想,西部也该平静下来了。
果子沟那边,已经复工,那些人经过折腾之后,反而比以前更加老实。不过当地政府也很巧,大棒敲了一轮之后,又马上塞给他们一个糖果安抚了一轮。
这些邻国务工人员,倒是诚惶诚恳感激不尽。
的确,放眼全球,我国的政府是最温和,最人道的。遇弱不欺,象周边这些小小的国家,经常性的给些援助。
这是我国的一惯作风,总把他们当客人,周到而热情。
石标都不相信,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摆平了这些人,按以前的惯例,总免得不赔钱。不管有理没理,反正你就得赔钱。在这件事情上,张一凡说过了,世界无难事,就怕较真两个字。
这次事件,给这些干部们生生上了一课,让他们从骨子里意识到,做官跟做男人一样,该硬的时候还得硬。
四月底,张一凡再次赶赴南疆视察沙漠治理工程。
此次行程,直接取道吐蕃市进入南疆境内。
途经且末古城遗址,进入那片沙漠。这个地方对于张一凡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车队穿越的戈壁滩,看到那片漫天的黄沙。
沙漠上的太阳,似乎永远都那么毒,毫不怜惜的汲取他们的水份。
张一凡其实很喜欢这片戈壁,别看这里很少有植被,到处是那种被风化过的土堆,高高耸立。但这里也有这里的独特风情。
张一凡对这里记忆深刻的原因,只缘无那个夜晚,自己与夏薇儿就从这里开始,走向一段几乎没有回头路的经历。从这里进去不远,就是茫茫沙漠。
张一凡落下车窗,看着外面这片令他回忆的戈壁,一阵萧杀之气的琴声响起。
铮然后一阵狂风暴雨似的,金戈铁马之声远远而来。
“咦?”
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讶,张一凡的表现凝重,张雪峰立刻将车停下。
琴声,越来越激励,就象千军万马践踏在沙漠之上,尘烟漫天,风沙阵阵。
远远,那种惊急的战鼓声,轰轰隆隆而来,。
天上的太阳,居然在这个时候阴沉下去。
戈壁滩上,难得一见的阴霾,几片黑云缓缓笼罩。
琴声越来越急,越来越浓郁。
张一凡下了车,慢慢前行。
腾飞也想跟上去,被张雪峰拦下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能弹奏出这种气势磅礴的《广陵散》,张雪峰曾随张一凡听过这种琴声。果然,远在数百米之外,一座风化过的土堆上,端坐着一位黑纱蒙面的女子。
秦佩瑶!
张一凡走过去了,因为他早就知道,能弹出这样气势磅礴的广陵散,唯有秦佩瑶。不能说她的琴艺天下第一,但至少张一凡听过电视里,所谓的国际大师,也弹不出她那种风韵和气势。
来到几十米之外,张一凡停下了。
大风起,吹起秦佩瑶的薄裳,那种浑然天成,让张一凡在瞬间有些错觉。
那一刻,张一凡仿佛看到一位美艳绝伦的古代侠女,这情景,似乎在哪见过。哦,对了,六指琴魔中林青霞的风采。
很像,真的很像。张一凡就立在那里,打望着秦佩瑶。
咚!
最后一个音节嘎然而止,秦佩瑶抬起头,“你来了!”
“你在等我,我为何不来?”张一凡看着她,秦佩瑶给他的感觉,总是神秘莫测。
秦佩瑶望着他,“你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张一凡走过去,“你知道我要来,用琴音把人引过来,想谈什么?”
秦佩瑶放下琴,“这地方,想必张书记不陌生吧?”
张一凡说,南疆这片土地在我心中,当然不陌生。
秦佩瑶说,“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张一凡道:“你这次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冒牌的姚慕晴?还是慕容家的媳妇?”
两人向前走去,天色,却意外的阴沉下来。沙漠和戈壁滩上很少有雨,张一凡猜测这天,也只是阴沉一下,不会有太大的变数。
秦佩瑶说,我很欣赏你的为人!
张一凡含糊其词,“不知你说的是哪一方面?”
秦佩瑶道:“当然不是你魅力非凡的一面。”她对张一凡的四处留情,知道一些内幕,但是她一直守口如瓶。张一凡笑了笑,“承蒙夸奖!”
秦佩瑶道:“我想了解一下当年沙漠里发生的真相。”
张一凡抬起头,望着那片灰暗。
“你知道别人的痛苦,难得非要扒开这道伤口,再撒一把盐吗?”
秦佩瑶盯着张一凡,“你不是那样的人。”停了一下,她又道:“一个可以从沙漠里活着出来的人,可以想象他的意志。这种奇迹,并不可能在每个人身上发生。”
张一凡叹了口气,“只可惜,只有我活着。”
两个边走边聊,风吹过来,撩起秦佩瑶的长裙。黑色的薄纱,随风飞舞。
只听到张一凡幽幽道:“既然一切都过去了,何必呢?”
秦佩瑶道:“这是我的使命。”
“嫁给慕容飞雪,也是你的使命吧?”
“那是宿命,一个女人终得有个归宿。难得的是,他能给我,而有人不能。”张一凡知道她在暗指自己,不能给心爱的人一个归宿。张一凡说,“归宿在心间,有心就有家!”
“虚伪!”秦佩瑶骂了句。
这句话的确虚伪,那也是张一凡无法辩解,才说出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