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老百姓说,这样好,跟时代一样。
就怕不能坚持,一阵风就过了。
其实,张一凡并不反对普通的朋友之间请客吃饭,毕竟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些交际,总不能因为他是公务员,就不能出去吃饭了。
这是一种误导,有时一家人偶尔出去吃个饭,散散心,这当然不错。
但在正月这个阶段,的确没有人敢越界,生怕自己是第一个触雷的。
过了春节,董小凡就离开西部回香港去了。
柳红早早回来,张一凡回家就听柳红说这些民间的舆论。
张一凡淡笑了,也不发表什么看法。
他不能开这个口,否则岂不乱了章法?柳红说很多饭店老板都挂出了转让的牌子,说西部的生意不好做,没有人公款吃喝,就没有生意。
因此他们只得关门。
而张一凡担心的是某凉省那边,都快农历二月了,一直没个消息。
前几天倒是听说,付方长的长子付兴华去下面任县委书记,付兴华决定继承父业,继续带领甘凉群众植树造林。但是又听说,甘凉省内部班子出现分歧。有人赞成沿袭以前付方长的路线,有人反对继续跟着这条路线走,说是要改革。
不管说什么,张一凡觉得,他们都有自己心里的想法。但是有一点张一凡认为,坚持付方长的路线才是对的。至于那些不想坚持的,是因为觉得太累,太压抑。
付方长是那种十分艰苦的人,很多人吃不消,觉得付方长是在作秀。
当然,不管是什么人,总不可能十全十美,张一凡也说了,我们做人做事,不可能让每个人都百分之百的满意。只要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说好,那就是好。
而付方长的艰苦作风,让很多人颇有微词。
当然也有人骂,说那些人是畜生,哪个人愿意付出自己的一生来作秀?
付方长为甘凉省人民,为子孙后代造福,他牺牲了自己所有的时间,甚至生命,居然还有人这么说他,公平么?
张一凡不知道新来的省长是怎么想的,但他听说原书记对此保持沉默,他就明白了。
付方长的作风,没几个人受得了。他们不愿意再这样勒紧裤子,一心扑在植树造林上。有人认为,当官就是享福,如果当了官还不能享福,当官有什么意义?
后来他就知道,甘凉那边真的靠不住了,付方长离开之后,再也不可能再有象他这样的人站出来。张一凡准备放弃跟甘凉的合作,单边行动。
治理沙漠的方案都出来了,关键就是资金。
这个方案,必须从沙漠中打出二条通道,贯穿南北。
然后沿着这两条公路,展开植树造林,引洪灌溉。
零九年,注定是非常忙碌,紧张的一年。
省委的几大工程同时开工,古楼兰工程也已经开始,哈迪尔为做省政府的老大,看到今年这形势,他也经常督促,提醒自己管理下的班子。唯一松懈的,就是政协。
政协虽然说四大班子之一,但他们实在没什么重要工作,不过省委,政府那边的气氛跟往年大不相同,他们也看到了,虽然不是自己上阵,却也在旁边吼吼嗓子,加加油。
二月中旬,沙漠中两条公路的计划招标结束,由省路桥公司和一家民营工程集团承包。
这个工程,必须他们自己垫资,省财政只付百分之三十的首付款,其余的,需要分好几次付清。此次招标,特意偏重了民营工程集团。这也是政府那边,为了平衡和鼓励民营企业发展。
说白了,也算是一种政府上的扶持。
张一凡没有管具体的事务,他只负责总指挥。这次沙漠治理由张一凡亲自挂牌,下面好几个政要人物参与监管。张一凡跟冒毅然,秦瑞生说,“现在我和哈迪尔同志在前面打冲锋,你们两个替我们管住后方。千万不能后院起火,否则就是你们失职了!”
两人深知张一凡的用意,纷纷表态,“一定不会辜负张书记的重托。组织部和纪委,都是省委两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一个管干部,一个管纪律。可以说是张一凡的左右手。
秦瑞生回到办公室,靠在椅子上,手指习惯性地弹着扶手。西部正值大搞开发,响应党中央的号召,省委和政府那边,的确也尽了全力。但是招商引资方面,还是有些困难。
秦瑞生其实可以引进来一部分资金,但他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出手,这怎么说呢?招商引资并不是他管的事情,就算是引进来了,也不是自己的功劳。
但是他做为西部未来的接班人,心里必须有一个底。
此刻,他突然想起年前那个神秘人物,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说什么张一凡并不想搞沙漠治理,他的目标就是寻宝。秦瑞生心里也一直在想,慕容家所谓的宝藏,难道真的会在西部省?
前年秦佩瑶在大西北整整找了一年,也没有找到那批宝藏,秦瑞生就对此失去了信心,他有点不太相信这个传言,或许,慕容家所谓的宝藏只是一个传说。
就在这个时候,秦佩瑶打电话来了,说自己将在近日赶到西部。至于做什么,她也不说,秦瑞生知道她的为人和性格,也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冷得象块冰一样的秦佩瑶终于再次来到西部,飞机降落在机场的刹那,秦佩瑶就从特别通道离开,钻进一辆价值百万的豪车里。
三月的西部,本来已经入春了,但前几天一阵寒流袭击,让这天气冷得又象回到了冬天。大风呼啸,就差没有下雪了。秦佩瑶的脸色,就象这天气一般。
跟随在她身后的两名保镖,一声不吭。
那双眼睛就象机警的雷达,车子很快就进入了省城,秦佩瑶在天池大酒店入住。
从大厅经过的时候,她那冷艳得令人不敢靠近的气质,让那些服务员和保安都为之一滞。
两名保镖根本不让别人碰她的行李,直接送进了秦佩瑶住的套房。
在房间里仔细检查了一遍,看到秦佩瑶打手势,他们才离开。
躺在酒店的沙发上,秦佩瑶拿出手机拨了个号,“我到了!”
电话是打给秦瑞生的,秦瑞生嗯了声,“昨上一起吃饭吧!”
秦佩瑶也不多话,挂了电话,站起来撩了一下头发,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通着浴室,浴室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水响,令人暇想不已。
大约半小时左右,秦佩瑶这才裹着浴巾,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光着脚走出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从行李箱中拿了件东西又进了卫生间。
一阵吹风的声音响起,秦佩瑶对着镜子,一边弄着秀发,一边看着自己的模样。
晚上,秦佩瑶在一家叫汉丽轩的餐馆等秦瑞生,这是一家中西结合的餐厅,秦佩瑶就坐在大厅落地式窗房的旁边。一惯喜欢穿着黑色衣服的她,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不敢靠近的神秘。
菜未点,她只是喝着清新的茉莉花茶。
一位服务员小姐站在旁边,感受着秦佩瑶那种冰冷的气息,既有些向往,又有些紧张。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才从隔着玻璃,看到珊珊来迟的秦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