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这一切,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柳海正准备回家,就接到张一凡的电话,“情况怎么样了?”
看到张一凡这个时候都没睡,柳海暗暗惭愧,不用说,张一凡肯定是一直在等消息。他就在心里叹道,省委书记也不好做啊!象这样的刑事案件,张一凡也如此用心,又是一个通宵未眠,柳海就在心里感叹。
张一凡说,你不用过来,就在电话里汇报一下。
他也考虑到柳海忙了一晚没休息,这才让他在电话里汇报。
柳海将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张一凡问道:“这么说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起因?他为什么打电话给周斌求救?而不是报警?”
柳海的脸抽搐了一下,“也许他并不相信警方的人!”
张一凡哼了一声,这是肯定的,人家就是不相信警方,宁可打电话给周斌这种没有深交过的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警方。想到这里,柳海在心里颤了一下,难道警方也有内鬼?
想到这一点,柳海又返回医院。两名守着陈安的丨警丨察,坐在椅子上聊天。看到柳海去而复返,两人吓得马上跳了起来,“柳局!”
柳海点点头,走进了病房里。
陈安的案子,到现在警方都没有个定论,他到底是被人报复,还是他在暗方中发生了什么遭人追杀?而且下手之毒辣,简直就是非致人死地不可。柳海望着躺在床上的陈安,陷入了深思!
陈安不醒,就无法知道他这次被人追杀的原因,柳海望着毫无血色的陈安,长长地叹了口气。西部省跟其他地方,还真不一样。
换了其他省份,只要打黑的力度够大,就能收起意料中的效果,可这西部,那么西部。
想到西部,柳海的心情格外沉重。
如果这治安搞不好,他觉得自己都愧对张一凡。而张一凡肩上的担子更重,除了维稳,还要保发展。象他们这个级别的干部,其实跟大家都一样,不管是谁,在哪个位置。
只要不出问题就行,一旦出了问题,将直接决定你屁股坐的位置,也决定你的前程。
不知为什么,当柳海看到床上的陈安时,心里很不踏实。
因为张一凡的那句话,让他突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两位民警。
凌晨五点,白紧打电话过来,“还没忙完吗?”
白紧也一个晚上没睡,虽然她对自己老公的身手,绝对相信,但是做为心上人,白紧依然有些担心。毕竟这西部,太让人不稳心了。
前段时间,张书记去参加南疆的风电厂奠基典礼,就碰到群众造反的事,连张雪峰都受了伤,要不是柳海赶到,情况就比较麻烦。因此白紧开始后悔,当初不应该让柳海调过来的。
听到老婆的关切,柳海道:“对不起,白紧!”
白紧心里一暖,竟然有些沉重。柳海的工作性质,与别人不一样,他的身上有太重的担子。更得要的是他这个人的心态,跟别人不一样。白紧知道,他是一个士为知己者死的汉子。
当年他得知张一凡要去霉国,怕张一凡有危险,便叫上白紧,两人一道赶赴霉国。果然,一场惊心动魄的劫持案爆发了。方晋鹏雇凶报复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
想到这些,白紧在心里觉得,自己更应该支持他,理解他。
做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因此,白紧缓缓道:“别傻了,我是你老婆,说这种话干嘛?夫妻之间,更重要的是理解,相互关心。柳海,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无怨无悔!”
柳海心里一暖,突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白紧说了。
本来以白紧的身份,家势,她完全可以找一个比自己优秀的男人。当然,这个所谓的优秀,那是柳海心里的另一种标准。柳海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在当时,他的身份和身价,的确跟白紧相差太远,可白紧的坚持和无怨的选择,让柳海感动了。
这就是夫妻,平凡的生活中,找到不平凡的感觉。
爱,其实就那么简单。
白紧的声音,娓娓传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忙完了就回来,我给你做早餐!”
柳海嗯了一声,“我安排一下,就回来了!”
五点钟了,八点上班,还能赶回家吃个早餐。
看看时间后,他给孔超英打了个电话,目前他能信任的人,也只有孔超英了。
安排了一切,柳海这才回到家中。
白紧在做早餐,看到他回来,立刻迎上来,给柳海打来水洗脸。
吃了早餐,柳海继续去上班。
经过昨天晚上的调查,二个小分队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把匕首。
负责这个案子的刑侦大队长道:“匕首是我们在离主干道二百米开外的地方找到的,当时这条巷子里很暗,我们也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发现它的存在。经我们技术科的同志检验,匕首上没有指纹,我们猜测着对方一定是戴着手套,而且这人应该不是个生手,以前应该有案底。”
“除此之外,这里也不象是第一案发现场,根据血迹来看,他们在距离一百五十米的地方,有打斗的痕迹,那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整个现场,发现有第二个人的血迹,目前,我们已经让技术科的同志在做化验,结果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柳海听着他的汇报,一直没有说话,对方继续道:“根据现场的脚印,至少有三到四个人同时追杀陈安。我们也取了脚印的样本,正在做分析。不过,光从这些上面,我们无法分析出,对方追杀陈安的动机是什么?”
柳海道:“还有其他的发现吗?比喻路口的监控。附近的人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等等。”
刑警队长道:“这个我们正在走访,一有消息,马上汇报。”
柳海看着这位刑警队长,“龚正同志,以你干刑警的经验来看,这件事是什么性质?”
龚正道:“光凭这些东西,我们无法得出结论。但是以我个人经验来看,应该是仇杀!”
柳海皱了皱眉,“凭什么断定是仇杀?”
龚正道:“柳局,我只是就事论事。昨天晚上我已经派人走访了陈安的单位,西北日报的社长,跟我提供了这么一个消息。陈安为人太正直,经常披露很多鲜为人知的内幕,有好几位作风不正派,有经济问题的干部,都因为他的披露而落马。因此,他也得罪过了不少人,仇杀的可能性很大。”
柳海摸了摸下巴,龚正的分析也不无道理,但是他忽略了另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那就是陈安正在秘密调查的劣质油事件。因此他对龚正道:“前段时间因为四小学生中毒事件,引发的劣质油真相揭露一事,也是陈安的杰作,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龚正道:“知道,我也看过那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