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飞盯着谭乡长的脸,“谭乡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不说,以后你再想说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了。”
谭乡长有些恼羞成怒,“你威胁我?”
腾飞冷冷地道:“你要这么理解,我不反对。不过我们有人证,足够可以证明这一点,你们这是非法羁押,现在不说,那就到时去法庭上说吧!”
看两人的气势,谭乡长居然有些怕了,“如果我说了,你们是不是可以慨往不咎?”
张雪峰吼了一声,“混蛋,这个时候还在讨价还价?”
谭乡长看到张雪峰那盛怒的样子,出奇地没有底气,他咬咬牙,“没错,关押他们是上面的意思。刘开山夫妇的女儿淹死之后,他们两个老跑到县里,市里去上丨访丨,喊冤,上面来了电话,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照上面的意思办事。”
张雪峰有些不爽,“叫你们办事,你们就可以将他们关进猪圈里?这就是你们对待上丨访丨者的手段?混帐!”
谭乡长壮起胆子道:“那是他们自找的,多次劝告不听,只好吓唬吓唬他们。”
“好,很好!我真希望,下次也有人这么吓唬吓唬你们这些人。身为乡政府领导,国家干部,百姓的父母官,居然是这样管理地方的?”
谭乡长被张雪峰这么一骂,顿时就气了,“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指手划脚?我要说的完了,你们请便吧!”
腾飞看到这个谭乡长也很生气,但是他们现在没有权力处置人家。离开南木乡乡政府,两人决定回县城先住下再说。
刘开山就怕了,“桂芝,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我们闹不过人家,我们不闹了。民不与官斗,桂芝算了吧!”
“开山,你说什么,这两位是省里来的干部,他们是来帮我们的,难道眉儿的死,你就不管了?”
刘开山低着头,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腾飞两人一愣,看来这刘开山肯定是被他们吓怕了。两人本想带他们回县城,刘开山夫妇极力要回家,腾飞和张雪峰只好让他们先回去,并告诉两人,留在家里不要乱跑,明天自己会再去找他们。腾飞又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才返回了城里。
腾飞给老板打了个电话,将今天了解到的情况,详细地跟老板做了汇报。张一凡道:“我明天就来运县,你们到那里等我!”
刘忠诚一个老实巴交的民办教师,有什么人会跟他过不去?
上丨访丨?
张一凡马上想到这几个字,上丨访丨!
肯定是运县的人,不希望看到有人上丨访丨,给他一点教训。张一凡脸色沉下来,拳头捏得紧紧的。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当务之急,他也只好先赶运县,将这事情了结了再说。
就在张一凡赶往运县的时候,医院里的刘忠诚醒了,几个派出所的民警正询问他的口供。
刘忠诚拼命摇头,什么也不肯说,不敢说。
一个人被打昏扔在郊区垃圾站,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居然不敢说出来,这说明一个问题,刘忠诚被人威胁了。受理这起案子的是巩凡新手下的人,后来这两个民警情急之下,说了几句恐吓的话,刘忠诚哪里经起得这么一吓,最后就说出了真相。
原来他从张省长办公室出来,就想找个洗手间解决一下问题,问了办公室的一个小姑娘,才知道楼下有公共厕所。刚刚上完厕所,门口站着一个夹包的年青人,戴着墨镜,说是张省长派他来的,要刘忠诚跟他走。
在省城这样的大城市里,刘忠诚不敢乱窜,便跟着这年青人上了一辆停在厕所旁边的小车里。
车子开到什么地方,刘忠诚根本就不知道,他只知道开了很远,他又不敢问。后来车子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
戴黑镜的年轻人就叫他下车,刘忠诚看着这地方,有点诚惶诚恐的。下了车,年轻人只说了一句话,“不要有事没事找张省长,张省长没时间管这些闲事。他这样的大人物,是你想见就可以随便见的吗?”说完这句话,年轻人就开着车子走了。
刘忠诚还没有反应过来,前面停着的一辆厢式货车上,跳下来五六个拿着水管,棍子的混混。这些人围过来,一边骂道,一边打人。说什么以后再来省城,打断他的腿!更不许再提捐款的事!
由于关系到张副省长,派出所的人就把这事上报了。
巩凡新接到消息,立刻亲自赶往医院,再次问讯刘忠诚,“你确定对方是这么说的?”
刘忠诚根本不知道这制装上的标志,意味着什么,在他眼里,所有丨警丨察都是一样的,他只是点点头。“对方就是这么说,我才跟他一起上车的。谁知道到了车上,他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找张省长,张省长很忙,没时间管我这种小事。后来就有人把我打了一顿。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
巩凡新气坏了,“这怎么可能?既然张省长要你在门口等他,怎么又会让别人来找你?你呆在门口就是了,到处乱跑干嘛?”
“我当时尿急。”
“行了!”巩凡新拍了把病床,“这事我们会查清楚的,你跟民警把那个带走你的人长什么样儿,跟他们仔细说说!”
出了病室,他就点了支烟,琢磨着这事是不是跟张一凡有关。
想想还是有很多疑点,怕是有人在栽赃嫁祸张省长吧!巩凡新琢磨着也就是这事没错。估计是有人想抹黑张一凡,但他没有弄明白,什么人敢这么做?
以他常务副省长的身份,如果不想管这事,不搭理他就得了,或者一个电话,下面的人就会去将这事办妥。既然他让刘忠诚在办公室外面等,必然有他的用意。
巩凡新打了个电话后,回到病室,对两名做笔录的民警道:“马上调查一下省政府大楼那边的监控录相。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戴墨镜的年轻人。”
民警回答:“已经查过了,厕所那边没有摄相头。问过办公室主任,他们说在,厕所这么敏感的地方,就没有装摄相头了。”
“那对方的车查到没有?”
“没有,据受害人回忆,他对车型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辆黑色的车子。什么牌子,型号,他一无所知。而且进入省政府大院的车太多了,什么车型都有。”
“草!那就仔细排查所有进出车辆!”
刚回到办公室,余康健就来了,余康健是市公丨安丨局局长兼省公丨安丨厅副厅长,他背着双手踱进来,巩凡新立刻站起来喊了句,“余厅长!您来了。”
余康健笑笑,“小巩局长啊!你这称呼可是有意思,有意思。是不是希望我早点离开这个位置,到省厅去?”
巩凡新就笑了,“余厅长真是幽默。不过,我还真希望您早点实现梦想,飞黄腾达!”
巩凡新这话说得巧,早点实现梦想,他可没说让余康健扶正,要是让商厅长听到了,这可不太好。他还不想这么早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