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发现郭万年跟张一凡斗气的时候,她就劝过郭万年。郭万年不听她的,结果闹得女儿女婿,妹夫被人家一窝端。
最近,郭万年又有些按耐不住,老伴就在心里担忧。她赶去放水的时候,突然记起一件事,出来对郭万年道:“哦,今天有快递公司的人送来一只箱子,上面写着要你亲启。”
郭万年老伴心理素质良好,对郭万年的东西,她从来都不乱动。跟郭万年说了句,她又回了浴室。
郭万年问了句,“什么东西?”
老伴在浴室里回答:“你自己看,在客厅的角落里。”
郭万年转头望过去,发现客厅的角落里有一只方方正正的纸箱,外包装足在五六十公分大小。他走过去,抱起箱子晃了晃。
郭万年喜欢古董,他便在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下面哪个给他捎了件古董?于是他饶有兴致在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装着一只古香古色的木盒,看到这只木盒,郭万年的脸色突然很恐怖,然后他就象发疯似的,抱着木盒一扔。
嘭——沉重的木盒摔在客厅的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郭万年老伴从浴室里出来,“怎么啦?”
郭万年正在客厅里发神经,“出去,扔出去,扔出去——”
老伴很奇怪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只古香古色的盒子上,走过来就要去打开它。
郭万年大喊道:“不要打开,扔出去,给我扔出去——”
可惜有些迟了,老伴已经打开了木盒的盖子,客厅里响起一阵“咚——咚——咚——”的钟声。
他捂着脑袋,指着扔在地上的钟吼道:“扔出去,扔出去——”
好好的一座钟,干嘛要扔了?老伴看着郭万年这神经病一样的家伙,在心里奇怪的嘀咕。钟是好钟,古香古色,做工精致。
她正要准备将钟捡起,郭万年就扑上来,抱着那木框的钟从窗口扔下去。
轰——院子里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那钟从三楼坠下,摔得四分五裂。有几个正在院子里散步的行人,被这从天而降的木框砸下来,吓得一脸苍白,差点魂飞天外。
很多人围着这座钟,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郭省长家里,最近很不平静啊!
郭万年抱着头,坐在沙发上,情绪有些激动。
老伴似乎明白了什么,最近在省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她当然听说了不少。一直以来,她还在心里感到愤怒与无奈。认为张一凡过于强势,将郭万年到这般田地,而且又将包裕民给死,这样的人太狠了。
因为女儿女婿的事,郭万年老伴也对张一凡有了看法,甚至是憎恨。
但是自己女婿是什么货色,她心里还是有数。她当初劝过郭万年的,不要与人为恶,明争暗斗,郭万年不听自己的话,终究招来了安阳之祸。
看到郭万年那模样,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座古香古色的钟,成了他们杀人的利器。
郭万年看到这钟,如此惊恐万状,她心里多少有些明白。包裕民就是被一座钟给活活气死的,她暗自摇了摇头,眼泪就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万年,你又铸成大错了,你这是何苦啊!自己都退下来了,干嘛去掺和这些事,你糊涂啊,糊涂——”
郭万年抱着头,一脸痛苦。
老伴扑过来,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脚,哭诉了起来。
“万年,你好糊涂啊——”
郭万年突然站起来,踢开了抱着自己哭诉的女人,“你懂个屁!你以为我就这样甘心退下来吗?我凭什么输得这么惨,凭什么?我要让他也不得安宁,他毁了桂林,毁了湘云,毁了我多年的基业,我跟他誓不两立!”
老伴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包省长那钟,是你叫人送的?”
郭万年脸上抽搐了几下,“放屁,放屁,包裕民跟我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是我。你不要瞎猜了。”
说完,他就控制不住情绪,冲进了书房。
他老伴坐在地上,看着郭万年那表情,心里已经证实了七八分。
外面的人都说包裕民与郭万年关系好,谁都想不到,他居然把自己关系最好的盟友玩死了。为此,张一凡背负了骂名,他的目的达到了,可他得到了什么?
做为教师出身的她,只知道一个道理,就算是让张一凡身败名裂,郭万年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张家势力这么大,玩死他郭万年那是分分钟的事。
郭万年这是在玩火,看到他一步步陷入泥潭中不能自拨,而且越陷越深,她就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要毁了自己,要毁了这个家。
张一凡这段时间异常低调,李天柱因为这件事,心里十分恼火。
感受到李天柱这种心思的变化,张一凡也懒得解释。
他现在就在等,等这个结果出来。
相信凭闪电的实力,绝对可以揪出这幕后黑手。
果然在晚上十点十一分,张雪峰打来电话,“张省长,在刘平办公室的桌上,提取了几枚指纹,还有几个不同的脚印。其中就有郭万年的秘书肖林勇留下的。”
以前包裕民与郭万年走得近,在刘平的办公室里发现这些痕迹,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些证据,肖林勇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张雪峰道:“同时,我们还在肖林勇的电话里,提取到一段录音。”
张一凡道:“你马上过来!”
不到十分钟,张雪峰赶到老板的家中,将那段录音拨放出来。
“腾秘书,包省长请张省长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这正是刘平的声音,张一凡听得仔细。腾飞也在旁边听了,立刻断定,“对,对,就是这个句话。刘平当天跟我说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