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没有理由。也许从京城酒吧那一刻开始,也许,从她看到张一凡在双江所做的努力。更有可能,从她扑进张一凡怀里痛哭的那一刻,她认定了张一凡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男人。
朋友之间,正需要这种坦坦荡荡。
张一凡在她脆弱的时候,没有趁火打劫,更是给了李虹感触颇深。
看到张一凡挂了电话,她当时就在想,这小子脸皮还是不够厚啊。
多说两句,自己就会憋不住了要问他的。不知不觉中,李虹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在跟张一凡撒娇的味道。这对李虹来说,绝对是一种不正常的表现。
她想了想,主动给张一凡打了过去,张一凡正准备睡觉呢?看到李虹这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才接通了。
李虹却不说话,张一凡听到她房间里有一阵细微的音乐声,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于是问了句,“还没睡?怎么不说话呢?”
李虹道:“不是你有事找我吗?干嘛要我说话?”
张一凡被她一顿抢白,有些无语。
幸好他明白一个道理,女人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动物。李虹性情冰冷,更是如此。
他想了想,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李省长好象快要过生日了吧?”
李虹应道:“还有四天。”
“到时一起去拜访一下!我请客。”张一凡道。
“酒无好酒,晏无好晏,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李虹倒是直接得很。把张一凡都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我这盘棋下得有点累,想找个人解解惑。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需要我怎么做?”李虹最近也是听到一些关于永林的消息,有好也有坏。以前的人都说永林是野蛮之地,无人敢惹,张一凡居然捅下了这个马蜂窝。
前段时间还在电视里和报纸上,经常看到关于永林的报道,这一年以来,永林变化的确很大。虽然不能跟双江这样的大市相比,但在明年摘掉贫困的帽子大有可能。
张一凡在内参说提到的四大目标,马上就要实现的时候,他突然提出要有人帮他压压这群人,李虹就觉得永林要出大事了。
官场之事,永远是纠缠不清,一点蝇头小利,或者一言不合,都可能引起一场激励的勾心斗解?最近李虹忙于紧抓招商,没有太多留意张一凡这块。
听张一凡的口气,似乎有些麻烦,她就多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人出来闹事?”
张一凡道:“我希望上面能把乌逸龙调走,蛇无头不行,我要看看他们怎么折腾。”
李虹明白了,说了句你好阴险!
调走乌逸龙,张一凡没有这个权力,他只能请求上面。如果有李虹的帮助,在李天柱那里说几句话,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虹这句话,令张一凡哭笑不得。
这不是阴谋,而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他已经完全认清了永林的局势,争取在年底整整,收拾得他们服服帖帖,明年自己才好施展拳脚。
张一凡道,我也是没办法,不把乌逸龙调走,无法镇住这些牛鬼蛇神。总不能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吧?那毕竟是下下之策。
李虹沉默了一阵,好久才说,“其实,你去永林完全是一步错棋,只要呆在双江,几年之后进入省级,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张一凡苦笑道:“你别笑我,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我们这些干部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你不是也被搬到双江来了?想当初,你呆在京城不也挺好的吗?”
李虹道,“我来双江,完全是拜你所赐!不过也好,总算证明了一件事。”她说的是上面对张一凡考察的事,李虹在张一凡的问题上,不偏不倚地做了汇报。上面总算是屏弃了对张一凡的看法。
两人谈了一阵,最李虹幽幽地叹了口气,“也吧,那我就帮你一把,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做了某人的帮凶!”
张一凡:“#¥¥%………………”
永林的局势,既象棋局搏弈,也象股市风云。
一个拼命地要扳,要打压,要砸盘子,一个拼命地要顶,要挡,要护着盘子。其实,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在这场搏弈中,获得更多的筹码。
李省长的生日,知道的人自然很多,但是他发话了,任何人也不要来打扰他。
此刻,他正和沈宏国,张一凡,李虹在宾馆里打麻将。
他的手机是交给秘书的,李天柱对秘书道:“今天晚上不见任何人,有什么事你给我挡着。”
当官的一般都有两三部手机,李天柱交出去的只是公众电话,他身上还带有私人电话。要是这个私人电话响了,说明这个打电话的人,他是挡不住的。
四人在宾馆里开了间房,打起了交际牌。
李天柱说,今天大家就不要搞那些官场上的那一套,凭真本来,我和沈书记就不用说了,尤其是你们两个晚辈,不许打关系牌。
李天柱的生日,李虹早就定好了,而且李天柱也不想应酬太多的人,只同意他们二个过来。沈宏国是他在湘省的盟友,特例处之。
打麻将的时候,李天柱和沈宏国坐对面,李虹与张一凡坐对面,四个人高高兴兴地开始了。张一凡今天手气特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一个劲地放炮。
李天柱开了句玩笑,“最近你老婆好象不在啊?”
张一凡嗯了一声,“她去霉国接手老妈的公司去了。”答完之后,才发现李天柱是暗指他手气这么差的原因。老婆不在,是不是去外面风流了?
男人风流不是错,这一点李天柱不反对。但是做为一个国家干部,要注意形象。
国家干部也有那方面的需要,而且比一般的人更强烈,关键就是看你怎么做了。隐蔽点,有一个二个情人,这是正常的。现在这社会,没有情人的恐怕不多了。
在这方面,李天柱还好,至今没有听到过有关他的传闻。当然这种传闻只能是私下里的,如果公开了,李天柱就不是李天柱了。
李天柱平时是不开玩笑的,尤其是跟晚辈在一起,今天是他的生日,心情不错。李虹听到他这么说,也接了一句,“都说赌场失意,必定情场得意,一凡书记应该是情场得意了吧?”
张一凡看了她一眼,拿出一张二饼,“二饼!”
李虹说放炮!
“哈哈……你还真说对了,糊——单糊二饼。”沈宏国推倒了牌,哈哈地笑道。
“乌鸦嘴!”张一凡骂了她一句,“你就这么恨我?今天晚上我已经放得够多了,接下来放炮的任务交给你了。”
李虹道:“男人嘛,这么小气,放几炮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你老婆的身价,今天晚上肯定输不完,你还真准备当铁公鸡?”
沈宏道:“最近网上有段留言,你们听说了没有?”
张一凡道:“听说了,说什么心态好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人在天堂,钱在银行。”
李天柱就笑了,“你能明白这就对了,今天晚上我们打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