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说又笑,胡科带着两个兄弟提了黄子祺那个包过来了,“今天收获不错,这里至少有二三十万。”
胡科将包扔在大家眼前,柳海叫人点了下数,把包收好。“胡科,兄弟们辛苦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叫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胡科笑道:“不要客气,都是自己兄弟。”
胡雷接过话题,“黄子祺怎么样了?”
胡科道:“他已经坐上那辆桑塔纳朝城东去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后天就会出现在海南。”
“嗯!就让他一直这样逃命吧,柳海,我看这网暂时也不要收。逃亡的日子可不好受,他这老小子,可没有左青林那种福气,出境是别想了。”
“其实,我倒是希望他出国。”柳海道。
“左青林逃跑的时候,带走了大笔资金,据审查组初步估计,至少有七八百万。要是他真与左青林会面了,正好一网打尽。”
胡雷笑了,“你这计划不可能实现了,左青林没这么傻,不可能把黄子祺引到加拿大去。而且出国之后,引渡是很麻烦的。”
“黄子祺出逃的这段时间,被你们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肯定要和以前一些人联系。如果能顺藤摸瓜,多挖几个出来倒是有可能。”
“凡哥怎么说?”
“他只说了四个字,欲擒故纵!”
“这不就得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们就玩死黄子祺,直到他精神崩溃。”胡雷夹了口菜,“他跑到哪里,我们就追到哪里,就让他一直这么疲于奔命,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迟早有一天,他会自己疯掉去。”
胡科道:“柳海,你带着人回去吧,这事交给我就行了。别的事我做不来,整人的事情,我还真有几分把握。玩死这个鸟人,绝不在话下。”
“你们太低估他了,黄子祺背后,绝对还有一股势力。我暗中调查过一些线索,在永林市这块地方,皇冠夜总会和民族大浴场是一个很神秘的所在,它表面上是一个高档的消费场所,其实永林市的一举一动,都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我估计凡哥之所以欲擒故纵,有可能就是想他背后这股势力出手。这样的话,对永林的局势我们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胡雷愣了一下,“民族大浴场?”他马上想到了金兰珠,自己倒是好久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了,也许能从她口里得到点什么线索。
柳海接着道:“可是我们追了他一天一夜,黄子祺背后的那股势力,似乎也没什么动静,你说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胡科道:“这还不简单,肯定是他们看到黄子祺大势已去,舍车保帅了。”
柳海摇摇头,“没这么简单,所以我还得跟下去。这次欧阳局长亲自出马,从深圳将彭长征带回了永林。道安县的局势,基本上就可以稳定了。黄子祺这人的确可恶,倒是可以让他吃点苦,但是一定要抓捕归案。”
柳海看着胡雷,“你们不要怀疑他们背后这股实力,如果他们要将一个人弄出去,真的很容易。这些人手眼通天,我顶多再跟二天,要是他们真忍得住不出手相救,那我只好将黄子祺抓回去交差了。”
永林市,皇冠夜总会。
还是那栋小楼里,乌逸龙坐地沙发上,看着进来的印相道:“黄子祺怎么样了?”
印相摇摇头,“柳海追捕人的能力很强,他以前是特种兵出身,只要被他盯上的人,就很难甩掉,我看这次黄子祺不太可从他手里逃掉。我们要不要出手?”
乌逸龙摇了摇头,“这是他自找的,你们不要趟这浑水。这个黄子祺,自不量力!现在永林的首要任务是发展经济,其他的事情,你们能不管的,尽量不要去管。否则左青林,黄子祺他们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如果大家手里还有钱的话,交给慕晴,尽量把那个锰矿拿下来。到时你们做官也好,当老板也好,这辈子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她在香港注册的公司,所有手续都已经办齐了,就等一个机会。”
乌逸龙看着钱程,“左青林有消息吗?”
钱程摇摇头,这个家伙太狡猾,出国之后就断了音讯,谁也不联系。
乌逸龙听了这话,明显有些不悦,“你们一定要想办法联系上左青林,弄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这个答案对我们很重要!”
钱程突然想起了什么,“黄子祺,对,黄子祺好象与他有联系。我记得前几天和黄子祺喝酒的时候,他提了句什么左青林这畜生不是人,居然敢耍老子什么之类的话。”
“怎么不早说!”乌逸龙猛地站起来,骂了句扯蛋!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可以忽略。
钱程捏了把冷汗,自己当初也喝晕了,没在意这么多。他不知道乌逸龙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只是在心里暗道:左青林出逃的原因,真那么重要吗?看来老板还是在防着张书记啊!
黄子祺从来就没有这么倒霉过,一路东行,总是碰到这样那样的小问题。好好的车子,在半路抛锚,害得他走了大半个晚上的路。脚上磨出了好几个血泡,这还不算,在吃饭住店的过程中,总是不断地遇到有人骚扰。
他手里的钱,一点一点被流失,小偷似乎对他也特别亲热,光顾了好几次了。刚刚进入桂省,他就坐上了大巴,可是等他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包也不见了。
现在的黄子祺,简直是欲哭无泪,在心里暗骂桂省的治安这么差。难道自己一个正处级干部,真要流落到街头行乞?
他打了个电话给在城管局的堂弟,对方粗声粗气地道:“草,没这个人。什么狗屁黄局长。他早滚蛋了!”
黄子祺的心里凉了半截,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城管局长,这么快就被张一凡干掉了?看来张一凡对自己恨之入骨啊!
又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老部下市委办公室主任,对方一个劲地问,你是谁?王主任啊!你到看守所里去看他吧!
再打一个电话给自己的小舅子,办公室的人接了,“什么?你找戴云山?他调走啦!”
对方直呼戴云山的名字,黄子祺就知道情况不妙,果然,又被人下手了。
黄子祺把希望落在秘书身上,这个秘书是他在调离的时候,安排在人事局当个科长。秘书接到黄子祺的电话,“黄……黄书记,哦,哦,哦,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马上开会呢,等下给您打过来。”
“喂——”
草!黄子祺气愤在朝公用电话停的柱子踢了一脚,自己落难的时候,这些混蛋怎么人走茶凉了呢!白眼狼!
坐在公用电话停狠狠地抽了几口烟,黄子祺在作最后一个决定,他知道这个电话不能打。但是他不能不打,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身上就剩一百多块钱,这还是他藏在袜子下面,才没有被人偷走。
家里的电话,不用说也被人监控了,黄子祺还是咬咬牙,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听到老婆的声音。
“云萍,是我!”黄子祺的声音很消沉,没有一点气势。
他老婆愣了很久,才急切地喊了起来,“子祺,是你吗,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