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祺在官场混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如此窝囊过,听胡科的口气,他就明白了。md跟老子玩仙人跳!可是这仙人跳也玩得太过份了,自己这会哪有玩女人的心思,逃命都来不及,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人揍了一顿,实在是怄气。
再看那个服务员,哭了大半天,也没有一滴眼泪,黄子祺就气乎乎地道:“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胡科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看来你还是不懂规矩,兄弟们,让他长长记性!”
胡科手一挥,几个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黄子祺四十多岁了,白白嫩嫩的,倒也不是很胖,可他这种长年养尊处优的干部,哪里吃过这种苦。
平时在办公室里意指气使的,都是他对人家指手划脚,今天凭白无故被人打了一顿。而且这些人毫不讲理,往死里打,下手很重,黄子祺痛得一阵哭爹喊娘,趴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给钱,给钱还不行吗?”
胡科哼了一声,“早说不就完了吗?”几个兄弟退下去,黄子祺就坐在地上,一脸沮丧。“你们说吧,要多少钱,我给。”
胡科冷笑了一声,“你有多少?”
黄子祺坐起来,“我把身上的钱,全部给你们行了吧!”
黄子祺的衣服里有个钱包,包里装了大概有五千来块。他把这些钱掏出来,放在胡科面前。胡科不屑地看了眼,“打发叫花子?我妹妹才十八岁,还没嫁人,黄花大闺女呢?你叫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黄子祺看着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他肯定这些人不是滇省本地的,估摸着是一些专门搞仙人跳的犯罪团伙。
换了平时,自己倒也不怕,但是目下就算是有丨警丨察经过,他也不敢报警啊。
就算报了警,人家顶多坐几年牵,自己可是坐一辈子。
但他毕竟是混过官场的人,听了胡科的话,他只能壮起胆子道:“你们不要太过份了,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如果你们再人太甚,大不了报警。”
“哈哈……”胡科突然大笑起来,指着房间里的电话机道:“电话就在那里,你报警啊!告诉你,老子在这个地方混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你是**犯,好象告你个**未遂,并不过份吧!”
黄子祺见吓不倒这些人,便在心里打鼓。报警的事,万万不可,尽管他在这个城市里有熟人,而且是司法局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哪里敢跟人家通气?
一个落魄的逃犯,别说人家不会收留自己,就算是人家肯,自己也未必敢上门。偏偏这个时候,胡科的一个兄弟,在房间的床头柜里,找到了黄子祺那个包。
“老大,好家伙。”他扯开包一看,天啦!这里至少有二三十万现金。看到这些钱,几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发财了!今天杀了头黑猪。
黄子祺急了,“喂——不要动我的包!”
话完还说完,结果被人一脚踢倒在地上。
“去你的!”
有人把包抢过来,将包里的证件和衣服扔得七零八落的,交到胡科眼前,老大!胡科看了眼,满意地笑了笑,“走吧!”
今天收获不错,足足二三十万。
黄子祺气得浑身发抖,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将包提走,头一次有种欲哭无泪绝望。“md,这群畜生!”
胡科带着自己的人扬场而去,黄子祺呆坐在那里,一阵气愤不已。偏偏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让他感到无能为力。
权力,永远是男人不能丢下的装备。如今失去了权力的武装,黄子祺觉得自己就象个死人。他只能象一个老百姓那样,任人宰割。
身居高位,不懂民情,黄子祺为政多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他站起来,正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一个戴着帽子,宽大墨镜的男子走进来。
“你的车子必须马上换掉,赶快离开这里。”对方声音嘶哑,黄子祺怀疑他用的是假音。
黄子祺看着他,又恢复了冷静,“你是谁?”
没想到对方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成王败寇,黄子祺,你不配问我的姓名。马上离开,否则你后悔莫及。”
说罢,对方随手一扬,一把车钥匙落在他的脚下。“车牌号是”
黄子祺捡起钥匙,看了来人一眼,匆匆出门了。
地下室里,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发现这辆车就停在自己的车旁边,是一辆不怎么起眼的豪桑,黄子祺将包扔上去,发动了车子,飞快地离开宾馆。
虽然入夜不久,但是天很黑,黄子祺开着车子在路上,总是在心里耐闷,这位戴墨镜的人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正犹豫间,电话就响了,黄子祺接通电话,立刻响起了那个嘶哑的声音。
“你开着车子出城,朝东走,不要回头,我开着车子朝西走,帮你把人引开。”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黄子祺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对方道:“你的问题太多了。反正我们是友非敌。”
黄子祺道:“你是奉老板的命令而来吧?”
对方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来,“有意思!黄子祺啊黄子祺,你这辈子最大的悲剧,就是自作聪明,夜郎自大,最终玩火。”
黄子祺不说话了,对方冷冷地道:“废话少说,你必须尽快取道桂省,海南那边有人接应你。”
嘟……嘟……
看起来这个人很了解自己,黄子祺想破了头,也猜不出对方的来历。他只是将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离开了城区,上了省道。
离开城区,这里就没有路灯,只有汽车的两道大灯,在黑暗中探索穿行。黄子祺认清了路牌,行驶在沥青马路上。
刚才被那些人修理了一顿,浑身隐隐作痛,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黄子祺知道自己这个仇是永远报不回来了。这些狗日的,居然抢了自己二十几万现金。
现在想想都有些肉痛!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辈子居然会坏在这些小混混手里,还是这可笑的仙人跳。尽管对方这仙人跳,演技太拙,可是自己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黄子祺的眼里,尽是胡科那脸可恶的笑。
城里的某个饭店里,胡雷正和柳海等人,订了间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