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哥哥。”见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林鸳亲切地叫了一声。又是几个月不见，林鸳又是另一番模样。时尚，高雅，笑意迷人，少了大学时期的表涩，也没有了在东临市那种忧郁。

林鸳脱胎换骨了！张一凡看着她，微微点头。

“你是来应聘市长秘书的吧？”张一凡漫不经心地问道。

林鸳自信地回答，“嗯！我的条件，完全满足市政府的要求。”

她还没有说完，张一凡道：“可惜你不是双江地区的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来找你啊！”林鸳撇撇嘴，“没想到他们这么死板，只要条件符合，干嘛这么死板。”

张一凡淡淡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也在政府呆过，居然还能说这种话。”

林鸳翘翘嘴巴，“一个社会要发展，不拘一格提拨人才，这才是合符社会发展的必须规律。能者居上嘛，为什么要加这么多条条框框？这样只能制度一个地区，一些人的发展，反而不利于社会的进步。没想到你也这么迂腐！”

“你——”短短几个月不见，张一凡没想到林鸳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

他气死了，不过，张一凡马上平静了自己的心情，看着林鸳那样子，估计她有蓄意报复之嫌。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道理虽然不错，但毕竟是她选秘书，要她看得上眼才行，我做不了主！”

林鸳使出了杀手锏，“你以前答应过我的，将我调到双江市来。你不能言而无信！”

张一凡看着她，淡淡地说了句，“林鸳，你真觉得做市长秘书有这么好？”

林鸳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她才道：“我找男朋友了，男朋友是双江的。”

“哦？哪个单位？”听林鸳这么说，张一凡还是挺关心她的。因为自己说过，要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

林鸳脸色黯然，“暂时不告诉你了，免得有人说我托关系，找后门。还是让他自己发展吧，如果他是看中我的背景，我宁愿不要。他要是真的喜欢我，就必段和你一样，凭着自己的能力爬上来！”

“你这丫头！”张一凡见她脸色不好，也不多说什么，“那好吧！我帮你去说说。成与不成，就看你的运气了。李虹市长这个人，别人左右不了她的决定！”

见张一凡答应了，林鸳立刻欣喜地笑了起来，“谢谢一凡哥哥！”她一激动，就跑过来抓住张一凡的手，“谢谢！你真是个好哥哥。”

听到这句话，张一凡心里又有些歉意。对于林鸳这个妹妹，自己倒是疏忽的地方多了。

“晚上去我家吃饭吧！”张一凡在她临出门的时候，叫了林鸳一句。

林鸳点点头，嗯！

过了半小时，张一凡给林一海打了个电话，“林书记，林鸳来双江市应聘市长秘书这一职务，你们知道吗？”

“女大不中留啊！知不知道还不得只能由她去？”林东海叹了口气。

“前不久，她带了一个男孩子回来，听说是双江市某一单位的，她大学同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林东海长长地吁了口气，“只要男方人品不差，我倒也随她了。”

“哦！放心吧，只要在双江市，没人欺负得了他！”张一凡挂了电话，想着林鸳的样子，不由一声苦笑。

这时，李伟进来报告，“张书记，李市长到了。”

哦？李虹居然亲自来找我？张一凡刚站起来，李虹便宛如一阵风似的大步走进来。

“李市长，新规划区农民工的事情，处理得不错嘛！皆大欢喜！”张一凡微微笑道。

李虹眉头一扬，“你又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额？

张一凡被她这种架势给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发现李虹这句话竟然是开玩笑。他就在心里暗自叹息，唉！李虹这个女人，连开句玩笑都那么没劲！

李虹开口了，“我想选一个女秘书，你有没有人选？”

“你不怕我在你身边插眼线？”张一凡笑了。

“你想插你就插吧！我只要的是一个能干实事的人。”李虹依然那么冷艳，说话冷冰冰的，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不过，张一凡倒是习惯了她这种作风，只是听到李虹刚才这句话，突然忍不住想放声大笑。你想插你就插吧？这个问题还真值得思考。

李虹见到脸上那怪异的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不由脸上一红，狠狠地瞪了张一凡一眼，下流！

李虹对秘书的要求很高，不论是长相，气质，还是工作能力，她都十分挑剔，而且要求过英语至少六级。

面试了好几个，都不怎么样，她就想起了张一凡。张一凡在湘省这么久，应该有合适的人选。

她敢找张一凡要人，一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坦然无私，没有什么秘密。二是想试探一下张一凡的为人。

刚才那句话，本来也是开玩笑的，她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后面那句话更要命，李虹想想都有些脸红，她在心里一个劲地暗骂，这些男人心里都想些什么？肮脏！

性，对于李虹来说，绝对是一个禁止的话题，她只有想起那些事，就觉得无比的恶心。更不要说，男女之间，发生那种事情，然后让男人把自己那种带腥味的东西，排泄在自己的体内。如果是这样，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在李虹的心里，即使爱情，也是神圣的，与性无关。

她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纯洁得一塌糊涂。也许，这就是她到了三十岁，还保持着如此好的情。象李虹这种人，世界上绝对少见。

张一凡看着她，突然间觉得李虹亲近了许多。也许是她脸上那少许红晕，才让张一凡感觉到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这样就对了，干嘛老是冷冰冰的，好象天下人都与她有杀父之仇，夺夫之恨。

女人，越笑越美丽。而李虹的美，生天那种冷艳，拒人千里之外的美，反而有点特别了。张一凡看她的目光，透着一种古怪。

李虹无由地一阵心虚，终于露出了女人的羞涩。她狠狠地瞪了过来，有警告之意，别触及我的底线！

张一凡笑了，伸手去拿桌上的烟，李虹出手比他快，张一凡没料到她会来夺烟，正好按在她的手上。李虹看着他，目光灼灼，闪都没闪一下。

“吸烟的时候，请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

张一凡讪讪地收回了手，他觉得李虹今天有些不太正常。刚才摸到她的手，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居然没有反应，难道天生冷血？

避开了这个话题，张一凡靠在椅子上，“秘书人选倒是有一个，就看你满不满意。不过我听说，你对秘书的要求极高，李市长，人与人之间有很多的不同，你不能以要求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别人。每个人的天赋不尽相同，能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毕竟只有那么几个？”

李虹笑了，头一次见她这么温和的笑。

刚才张一凡的话里，不着痕迹地夸了她几句。

李虹坐直了身子，看着张一凡道：“你就是这样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在我眼里，众生平等。所以我觉得用衡量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并没有错！”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两个固执的人，始终无法统一。”张一凡对李虹道：“如果你真要人，我现在叫她过来，满意的话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