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很奇怪,很玄妙的心思,每个女孩子都有自己心中的小秘密,刘晓轩居然也开始有了这种小心思。
看到刘晓轩那端庄大方的模样,寒风吹起她的秀发,一张绝美的脸胧带着淡淡的忧伤。看来她也在为温雅的事而担忧,张一凡就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到底是著名主持人,风度与别的女孩子就完全不一样。
在风中,披风微微敞开,那纤细的腰肢与修长的美腿,给人一种无限遐想的空间,脚上那双黑色的靴子,踩在大理石板上,发出那噔噔的声音,倒有几分动听。
刘晓轩就象乘风而来的一位仙子,在寒风中美伦美涣。随着刘晓轩来到医院的医房里,温雅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两眼茫然地看着窗外。
她的世界已经沦陷了,最后一丝生命中的关爱与呵护,都在昨天最后一次探监的时候,随风而散。妈妈走了,爸爸也走了,就留下她一个人,孤单寂寞地飘浮在这个世界。
你们都走了,我还留下什么?温雅的心都碎了。但是倔强的她,发誓一定要找出幕后的真凶,是谁将自己的父亲送到了监狱,她也要将对方送进监狱。
我发誓,一定要报仇!
就在这个时候,张一凡和刘晓轩走进来,温雅突然发火,抓起床头的那个枕头,狠狠地摔过去,“出去,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看她心情不好,很激动,张一凡就退了出来。
现在温雅的心彻底冷漠了,就象这冬天的风。她甚至有些恨张一凡,也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带他去见父亲?如果不是张一凡,也许父亲就不会死。不是张一凡的,他虽然生活在牢里,但至少他还活着。
如今,什么都没了。
她恨这个男人,恨这个伪君子。是他毁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爱。
今天是大年三十,所有的人都是一门心思往家里跑。温长风这案子,估计也就只能暂时浅搁。张一凡在走廊里打了个电话给冯书记,向他反应了此事。
冯书记吟哦了一会,“这事我会叫人去关注的。”言下之意,你就不要去管了。都不在你任期内发生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冯书记毕竟不是董叔,也不是自己内部人,张一凡考虑再三,只好放弃求助市委的想法。挂了电话,他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郁闷地抽出支烟。刘晓轩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打火机,给他点上了,安慰道:“温雅的心情不好,你别怪她。”
“可能是我害死了温县长。”张一凡深吸了一口,缓缓道。
也许昨天不去见温长风的话,他就不会死了。那么,温长风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看守所里没个说法。
自己当初只想激一激他,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点什么线索,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死了。张一凡突然感到头大,这其中的隐情,又不是自己能知晓的,反而让温雅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据温长风昨天的话里得知,应该还有重要的证据在他手里,可是这种证据又放在什么地方?
“别自责了,你也是想帮她。只不过她一时想不开,错怪了你,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刘晓轩还在安慰着张一凡。
也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张一凡不是那种人,而且温长风的案子发生之前,他也不在沙县。这个温雅真是气糊涂了,冤枉了好人。
两人正聊着,一个护士走过来,朝病房里的温雅喊道:“18床你可以出院了,你的家属在哪里?叫他们来办出院手术。”
因为过年了,医院放三天假,在放假这段时间,将没有医生上班,留下的只是那几个值班的护士。温雅的身体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便能很快恢复,因此医院也不希望多留几个病人,给来自己惹麻烦。
刘晓轩听到叫喊,立刻就跑了进去,“在这里,在这里。”
“温雅,我们可以回去了。”刘晓轩接过出院通知,努力朝温雅笑了笑。
温雅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等刘晓轩办完出院手术,温雅已经换好了衣服。在走廓里看到张一凡时,温雅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刘晓轩推了好一下,“别这样,张县长也是一番好意。”温雅还是不理他,一个人径自朝前气冲冲地走了。
“唉!她这脾气。”刘晓轩无奈地摇摇头,抱歉地笑笑,朝温雅追上去。
看到两人上了红色的马自达,张一凡并没有跟上去,只是打了个电话给刘晓轩,“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就不跟过来了。有什么时候立刻通知我,叫她不要乱来。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
“你就回去啦?要不吃个饭再走?”刘晓轩有点遗憾。
“不了,免得她看到我心烦。”
“那你自己心!”刘晓轩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室的温雅,对张一凡说了声,谢谢!
都大年三十了,把人家从省城叫过来,连顿饭都没有吃,也太说不过去了。刘晓轩就在心里感到一阵歉意。
温雅坐在旁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刘晓轩也没管她,直接将车子开到了自己的住处,因为晚上还有个重要的节日,春节联欢晚会的现场直播。
她把温雅带到家里,看到温雅翘起的小嘴,忍不住劝了一句,“你还在恨他?”她说的当然是指张一凡。
温雅很不爽地大喊道:“要不是他,我爸不会死的,你说我能愿谅他吗?”
见温雅如此固执,刘晓轩看看时间还早,才下午四点,她就想做一做思想工作。扶着温雅的肩膀来到沙发上,“我怎么说你好呢?去看你爸,也是你叫人家去的。要不是他,你还见不到你爸是不?”
“那他也不应该跟我爸说那种话,我爸肯定是被他死的。”温雅还在据理力争,毫不服气。
刘晓轩就叹了口气,“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是那种人,为什么要帮你?人家听说你爸出事了,年都没过,二话不出就赶过来了,你说世界上有这样的坏人?”
“现在你爸走了,以前他那些手下,那些朋友,那些要好的至交,又有哪一个到了现场?人家都好好的呆在家里,喝着酒,抽着烟,和家人团聚。他是你爸的敌人,还几百里的赶过来这么关心你,你说这些符合逻辑吗?亏你还是个大律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分析。”
也许是刘晓轩的话说得在理,温雅毕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她渐渐地就想通了许多。对啊!如果张一凡是老爸的敌人,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但是自己误会他,他为什么又不解释呢?温雅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争辩道:“那他为什么不解释?他分明就是心虚。”
“人家不想跟你解释,因为他觉得现在解释没有必要,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不如用时间来证明一切。我向你保证,他绝不是那种人。”刘晓轩信誓旦旦地说道。
她越是这样,温雅就越感到怀疑,“你是不是被他灌汤了,我发现对他好象很了解的样子。难道你喜欢上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说中了心思,刘晓轩俏脸一红,怪不好意思地瞪了温雅一眼。“我跟你说实情,陈清误会,你想哪里去了?”
“要不你怎么对他这么了解?还跟我发誓!”温雅审视着她,刘晓轩被她盯着一阵心虚,就站起来道:“不跟你说了,我去准备一下,晚上你呆在家里,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