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想,自己是不可能解决房地产的问题了,也就是说,他不能拿压低楼市做为建设幸福东江的突破口,这个问题只能留给后面人了。他只能绕过这个坎,另辟蹊径,寻找新思路。
杨晓丽问悬:“这阵你就在忙这些事吗?”
悬说:“可以这么说吧!”
杨晓丽说:“觉得跟我说不懂吗?非要跟你爸在说。”
悬笑了笑,说:“你问我的时候,我还没想清楚,现在,才有那么点头绪。”
杨晓丽问:“你怎么会想到要去调查这个问题呢?”
悬说:“我认识一个房地产商,她要我帮她搞搞市场调查。”
李向东问:“是东江市的房地产商吗?”
悬也不傻,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很清楚,老爸不会让他与那些生意人接触,于是说:“国外的一个朋友,他听说国内的房地产很赚钱,想进来投资,所以,委托我给他做个市场调查。”
杨晓丽说:“难怪你这些天都不沾家。”
悬为了把自己的话说得更有信服力,说:“我还不只是调查东江市的房地产,有时间,还想去调查深圳的房地产。”
杨晓丽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越发证实自己没进门前,父子俩在谈论绮红。都这么些年了,只要想起他那个前女友,杨晓丽心里总还是酸酸的。心里想,李向东一定叫他悬去找绮红帮他。在深圳,他还认识谁?他总不会叫悬去找大书记帮忙吧?这也太有点小题大做,何况,李向东也不是希望悬接触官场的人,膨胀他那种官二代的心态。
悬离开去冲冰凉时,杨晓丽问:“你去见绮红了吧?”
李向东说:“你别那么多心好不好?”
杨晓丽说:“你去见她干什么?是不是还余情未了。我不会拦你!”
李向东说:“见她并不能说明什么吧?再说,这次只是巧合,她就是大赛筹委会的,副镇长他们那个模特儿还是她特意安排的。”
杨晓丽说:“特别照顾是不是?”
李向东说:“你想哪里去了?这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根本不知道我调来东江市。因为,副镇长他们要拿大奖,才特意安排的,都是洪常委经手的。”
杨晓丽说:“那你说,为什么在深圳那边过夜?”
李向东说:“那完全是工作需要。”
杨晓丽说:“你别说好听的,东江市才多远,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有必要过夜吗?跟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李向东说:“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好不好?”
杨晓丽说:“一点不复杂。很简单的事,一眼就看明白了。你李向东什么人我不知道?身边没三两个女人心里就不踏实。表妹走了,又打她的主意,想跟她和好如初了。”
李向东很无奈,只要把在深圳的经过告诉她,说他怎么见那两个权威专家,怎么请大书记吃饭喝酒,大书记怎么提出曝黑幕的担心,然后,洪常委带他去看副镇长他们,在大赛主会场遇见绮红。
他说:“幸亏遇到她,才解决了曝黑幕的难题。”
杨晓丽说:“你是不是很感激她?”
他说:“人家帮了我,总是得感激吧!”
杨晓丽说:“那你就去感激她吧!还回来干什么?最好就直接住在她那里,把人都给她好了。”
丢下话,就回房间了。
这天,杨晓丽够纠结的。以前,他们回到家,就回到了自己的天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何况,李向东又出差那么些天了,心里的渴望总热热地烧,如果放在平时,一进门,他们就缠绵上了。因为有悬,就不得不控制。
多了个人,就是有许多不便!
从文娱室回来,她很想叫他一起洗澡,见父子俩在谈话便开不了口,那想到,父子俩竟说得没完没了。
其实,杨晓丽也不是不通融的人,悬刚回来那几天,他们父子谈到很深夜,她独自去睡也没打扰他们,但今天不是特殊吗?不是李向东出差好多天了吗?你李向东就只想着儿子,也不照顾照顾她杨晓丽的情绪。
谈着谈着,竟还谈到了绮红,再想到他在深圳过了一晚夜,虽然,他也解释清楚了,但她还是想,你就是想见和绮红多些时间呆在一起,否则,多晚你都会赶回来。
李向东见杨晓丽回房间,知道她生气了,虽然,也觉得她很没理由,还是跟了进来,杨晓丽却没理他,换了睡衣上床睡。李向东说,你这是何必呢?平白无故地吃什么干醋呢?他想在床边坐下来,杨晓丽却用脚蹬他,说,你去客厅跟你儿子聊天吧!别来烦我。
李向东“嘿嘿”笑,说:“大书记叫我问你好呢!”
杨晓丽问:“你还想说什么?”
李向东说:“他还叫你有时间去深圳玩几天。”
杨晓丽说:“不去。那地方我不去。”
李向东说:“你不会也生大书记的气吧?”
杨晓丽说:“我谁的气都不生。”
客厅那边传来了脚步声。悬冲凉回来了,便听到开电视机的声音。李向东走过去问,你还不睡?悬说,我看看电话就睡。说着,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李向东回来顺手把房门关上,就把客厅那边的光线关住了,房间里只有床头灯弱弱的光。再回到床上,杨晓丽背对着他。
李向东说:“我有话问你。”
杨晓丽没理他。
李向东说:“你真觉得,悬是给他在国外的朋友调查房地产市场吗?”
杨晓丽说:“还会是谁?”
李向东说:“我还不知道。但应该是东江市的人。”
杨晓丽说:“你太敏感了吧?”
李向东说:“他一直没提过这事。他回来的时候,并没说过有朋友委托他回来调查国内的房地产市场。今天,他谈起这事,我感觉得到,他在自圆其说,担心我们问下去。”
杨晓丽说:“你是说,在为东江市的房地产老板做事。”
李向东说:“并不是做事,而是一种别有用心,更想把悬拉下水。房地产老板总千方百计拉拢政府的人,我担心,他们不能直接入手,盯上了悬。”
他从后面抱着她,贴紧她,让她感觉到他有多需要她。她说,我不稀罕!他就抚摸她,嘴也没停,说,这些天,他都跟谁接触?你没问他吗?杨晓丽说,我不是没问,他不告诉我。很多事他都不跟我说。李向东说,你的工作没做到家吧?杨晓丽说,你别总怪我好不好?我问过文仔,文仔说,这些天,他们都在一起。李向东说,上班的时间,文仔不可能总陪着他。杨晓丽拿开他的手说,你去问他吧!她没能拿开他的手,那手只是换了一个位置,让她感觉到,他已经烫烫地贴着自己硕大的臀了。
她说:“你没关门。”
他说:“关了。”
她说:“没锁上。”
他说:“你还担心悬会开门进来?”
杨晓丽心里还是不踏实。以前,想在家里怎么样都行,可以穿着睡衣到处走,甚至可以不睡衣服跑出客厅喝水。有几次,杨晓丽忘了悬在家,差点穿着透明的睡衣就出来了。那以后,每天洗澡她总要把胸罩和衣服拿进卫生间,提醒自己必须穿戴整齐。如今,悬就在客厅,还有电视声隐约传进来,杨晓丽便总觉得随时会发生什么状况。她说,你还是去把门锁上吧!话音未落,他已经摸索着闯进来了。
她有些虚假地说:“你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