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枝子,也不知施了什么法,竟说服了杨晓丽。
李向东始终认为,这是枝子的诡计,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真是孤独寂寞来凑个热闹,这倒没有什么,如果,别有用心,让杨晓丽察觉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这个枝子,竟然一点危机感也没有!他打电话给枝子,说你太过分了!你自己怎么说的?你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他说,你说过不会让杨晓丽知道,说过不会影响我的家庭,但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生怕杨晓丽不知道是不是?他说,你想在杨晓丽面前耍小聪明,玩花样……我告诉你,你这是老鼠舔猫鼻找死!枝子说,我什么时候食言了?我有什么过分的言行了吗?我让她知道了吗?那天在大排档吃宵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一直放在她腿上,她一直在抚摸你那手,多恩爱啊!我心里好受吗?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还要一脸堆满笑!你倒好,无端端就把人骂了一顿,我到底那里招惹你了?她说,李向东,你不要没事找事,你如果后悔跟我在一起,也没什么?但你不能这么无赖,这么没根没据地骂人!李向东本来还一肚子的气,这会儿却发不起来了,说:“你去告诉杨晓丽,就说你不来我家过年了。”
枝子说:“我为什么要说?我去你那过年不行啊!我去你那过年就是老鼠舔猫鼻找死啊!又不是我要去的,是你们家杨晓丽叫我去的。”
她说,我去你家过年有什么不好?你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在外面过年?杨晓丽还关心我呢,你竟然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她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就是去给你们当佣人,就是去给你们做牛做马!她说,李向东,你前世有幸,我才心甘情愿侍候你,不仅侍候你,还侍候你老婆,别人倒过来,想侍候我还没那福分呢!李向东只好说:“我和杨晓丽有什么亲热的行动,你可不准心里不好受,一点点异样可能都会被杨晓丽看出破绽。”
枝子说:“你别在我面前跟她亲热不行吗?”李向东说:“我可以制止吗?她要亲热,我能制止吗?”枝子说:“你不会还要在我面前跟她??吧?”李向东说:“你这是什么混帐话?”枝子却语气很暧昧地说:“老实说,我真希望那样呢?真希望你们在我面前??呢!如果真会那样,就说明她真把我当好姐妹了,或许,也就准许我也跟你做了。”
李向东说:“你别白日做梦,根本不可能!”枝子说:“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可以向那方向努力呢?我会努力的,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李向东,你别一本正经的,最希望有那一天的是你,我敢打赌,你比谁都高兴!”李向东很冷静,这种一龙两凤的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杨晓丽是他的妻子,合情合法明媒正娶的妻子,说什么,她也不会与别人分享她的丈夫!换了谁都一样,就是换了枝子也一样!身份不同,想法根本不同!
临春节放假前的一天,已经是近年廿九了。
这一天,李向东那也没去,就呆在办公室。
这是他近段日子最乖的一天。
前几天,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打电话说要来向他汇报工作,也已经有人等在他的办公室门外,见缝插针地?进来,他要再不乖乖地呆在办公室,那些人就会急得去堵他家门口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老钱,昨天就约好,今天一早来汇报处理香港大亨的事了。
他说,初步和代理人接触过,说已经把李书记的意图转告那代理人,代理人也回话了,说香港大亨觉得很不好意思,说春节期间本不该谈这事,本不该为难李书记,说这事还是放一放,过了春节,过了正月再谈。
李向东松了一口气,说:“大家轻轻松松过年吧!过了年再考虑这事!”老钱就准备退了,他知道李向东的时间就是金钱,然而,走之前,又把那个大信封掏了出来。
这次,李向东没说什么,还有什么说的呢?他已经接受黄的建议,不再调整老钱分管的工作,所以,这信封拿得也安心了。
李向东没有想到的是,老邝竟也来向他汇报工作。
他是上午临下班的时候来的,或者说,是上午最后一个来汇报工作的。
一进门,李向东就愣了一下,问,你来干什么?不会也是来凑那份热闹吧?老邝“嘿嘿”笑着说,你就准别人汇报工作,不准我汇报工作啊!他说,我可是实实在在向你汇报工作的,不像有些人,借汇报工作为名!他坐在李向东面前的椅子上,说:“这几天,我都在找你,你真不好找,一直不在办公室。”
李向东说:“你找我还不容易吗?随时给我电话就是了。”
老邝说:“是这样的,我接管招商引资后,也出台了一些新政策新措施,也搞了一些大动作,取得的成效你也知道,引进外资比去年同期增长百分之三十。”
他说,我来向你汇报,不是来领功,不是想要你表扬我,我是来向你诉苦的,两大工业园区那些人,一个个都老油条了,一个个古灵精怪得很,什么事都敢算计,一个不留神,挖条排水沟,也敢拿回扣。
他说,人员不调整不行,制度不健全不行,所以,在招商引资的同时,我还对人员进行了调整,规范制度建设。
有的人不高兴了,说什么的都有,听说还有人写信投诉我,纪委那边都接到了好几封。
他说,你没听到关于我的坏话吗?当然,我行得正坐得正,光明磊落,坦荡荡,依然我行我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该得罪谁还得罪谁!我是公心,用人唯贤,用人不避亲。
李向东笑着说:“你是不是多心了?我就没听到什么投诉?现在干事,说什么话的都有,只要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什么话都敢说,但我们就是干事了,就缩手缩脚了?纪委也不是听之任之,见风就是雨的。”
他说,你一直是抓人事出身的,怎么管人?怎么用人?你有你的一套,我才懒得理你。
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说,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吗?你可别让我觉得你此心无银三百两,像你这么经验丰富的人,会在乎别人说闲话,我看是心虚吧?老邝笑了起来,说:“到底是市委书记,一眼就把我看穿了。”
他说,我从来就不怕别人说闲话,我担心的是市委书记对我的态度。
你如果也像其他人那样,对我有看法,我这副书记就回家耕田了。
他说,你弟弟一直在下面镇工作,勤勤恳恳的一个人,从来不向组织提任何要求,你当了市委书记,还老老实实的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我正需要这样的人,也没征求你的意见,就把他调上来了。
他说,按常理,事先应该跟你说一说,但我知道,这事不先斩后奏不行,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近人情,本来,你当局长的时候,就有能力调他进城了,你没调,为什么?不就是怕人家说闲话吗?所以,我叫他也瞒着你,现在,把事情办妥了,才来向你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