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的神经一下绷了起来,想你杨常委怎么就想到要请黄闲从吃饭?他还巴不得请你吃饭呢!巴不得天天缠着你呢!巴不得找机会抹你油吃你豆腐呢!你竟还送上门去。
他说:“他肯定会要你喝酒的。”
杨晓丽笑了笑说:“这个我知道。”
小明说:“上一次……”杨晓丽说:“你觉得,还会有上一次的事情发生吗?”小明当然不愿意重现上一次的事情,每一次,想到黄闲从从杨晓丽的衣领缝隙自上而下地窥探她的猥琐相,小明就像吞了死苍蝇一样恶心。
然而,他清楚,就酒量而言,杨晓丽根本不是黄闲从的对手。
杨晓丽说:“你跟他联系一下,肯定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
小明即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可能提出任何异议。
小明离开后,杨晓丽打电话给陆副部长,要他来一下。
陆副部长一进门就说,正准备过来听你有什么吩咐,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杨晓丽说,大家都休假,只有你留守值班,辛苦你了。
陆副部长说,没什么,应该的。
杨晓丽说,其实,这次庆典,你比谁都忙累,也最应该休息。
不过,考虑到你比其他两个部长都年青,只好委屈你了。
她说:“本来,想一回来上班,就让你补假,看来,你还是晚几天再补吧,先吃一顿饭,喝一称再补。”
陆副部长意识到这顿饭,这称不好吃不好喝。
杨晓丽说,这一两天,我想请黄闲从老板吃顿饭。
他对我们支持那么大,也应该感谢感谢人家。
我已经叫小明联系了,具体时间由黄老板定。
她说,我也想趁这个机会请部全体吃顿饭,感谢大家的积极配合。
她说,我想这样安排,你带宣传部全体人员去参观他的企业,让大家都认识认识黄老板,特别是你们几个部长,以后,要多和他交往,最好能交朋友,我们宣传部需要他帮忙的时候还很多。
她说:“这一次,要汲取上一次的教训,好好安排一下,别又让他灌醉了。”
陆副部长“嘿嘿”笑,想了想,说:“这样好不好?我想参观就不用全体去了,科长以上干部去,吃饭的时候才全体参加。”
他说,去参观他的企业,重点还是让大家认识黄老板,普通干部去了也没多大作用,只是科长以上干部去,人不多,他也好招呼。
更重要的是,不会暴露我们的真实人数。
如果,他事先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他在企业里找人跟我们一对一,二对一,是很容易的。
形成他那边人多,我们还是抵不过他。
他说,吃饭的时候,我们再全体出动,这样才有可以出现我们人多的局面。
杨晓丽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只有我对这事耿耿于怀,原来,你也一直记挂着这事,也一直想要报复黄老板!”陆副部长说:“我喝酒,还从来没有醉得那么惨!”杨晓丽说:“这次,我们让他醉得比我们还惨!”陆副部长看着杨晓丽笑,心里想,这个女人,看着漂漂亮亮,可心里却隐藏着一种不服输的刚烈。
开始,他还以为她把这事忘了的,哪曾想,她比他还记挂得紧,这一休假回来吩咐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报这一箭之仇!
杨晓丽没有参加这天下午去黄闲从企业参观的活动。
她在着手开展电视台那边的工作,把电视台最年纪的副台长约到她办公室来谈话。
她问他,电视台有多少电视用户?电视台每年的广告费收入是多少?她要通过这两组数字了解电视台每年的总收入,核算电视台每年能拿出多少资金增设新设备。
那副台长看着她,不知该怎么答她。
其实,这些情况电视台长总会向杨晓丽汇报的,她再问这个问题,显然就有不相信电视台长的意思了。
现在有这样一种现状,谈政绩,说完成任务指标,大家都争先恐后,乃至夸大其词,虚报数据,然而谈到经济收益,一个个就有多困难说多困难,恨不得就说自己一点收入也没有。
于是,回答杨晓丽就存在着站在谁一边的问题。
站在台长一边,与台长统一口径,得罪杨晓丽怎么办?站在杨晓丽这边说实话,台长一旦知道了,给你小鞋穿那是轻而举易的事。
最好的办法是,两头都不得罪。
副台长笑了笑,说:“我也不太清楚。”
杨晓丽笑了笑说:“你是有顾虑吧?”副台长说:“我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分管电台的工作。”
杨晓丽说:“你们台长也太独裁了。
这些事怎么能不在领导班子里通报呢?”副台长的脸就红了,台长不是没有通报,只是通报后强调这是电视台的内部秘密,谁也不能向外泄露。
这向外的含意,当然也包括杨常委。
杨晓丽想了想,说:“现在电视台的工作重心,应该是在电视这一块,电台是越来越弱了,让你负责电台这一块,很显然是没把你放在重要位置。
你们电视台有三个副台长,一个负责电视那一块,一个负责行政那一块,这两个副台长都比你显得重要。”
副台长尴尬地笑笑。
杨晓丽说:“我个人认为,应该把你放在重要的位置,年青人有冲劲,应该放在重要位置上冲一冲。”
她问,你感觉电视台现在的状况像什么?她自问自答,像一潭死水。
固步自封,满足现状。
如果,不让年青人冲一冲,很难出新成绩。
我们市电视台在地级市处于什么位置?处于中下游位置,这和我们市的经济实力相比较是很不相称的。
她看了副台长一眼说,你年青,不能受电视台现有的气氛影响,不能有与自己无关的工作,就不关心的思想,你要善于学习,善于探索,要时刻准备着,随时迎接组织上需要你负责更重要的工作,安排你到更重要的位置。
杨晓丽停了停,让他有时间去领悟她这番话的内容。
副台长只有三十几岁,前两年才晋升副台长,在电视台是资历最浅的,一直认为,把自己安排在现在这个位置也合理。
与那两位资历比自己深得多的副台长相比,自己也没什么好争的,虽然,也知道那两个副台长负责的工作不仅重要,且油水也比自己多得多。
现在听杨晓丽这番劝导,心里不禁活动起来,杨常委不会是看中自己想要让自己分管更重要的工作吧?虽然,杨常委未必能提拔他,但是,她建议台长让他分管电视那一块或行政办公室那一块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真是这样,他对她这番话不能麻木不仁。
他说:“我原来是在电视那边工作的,干的时间是最长的,后来又调到办公室只了三年多,当了副台长,才转到电台这边来的。
由于,我在几个部门都呆过,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说的这个了解,不仅仅是对杨晓丽想知道的情况了解,还暗示了对电视台的业务了解。
他说:“电视台的具体收入是多少?台长也对我们实行保密,但大概情况我还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