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说,这样还有心情看吗?陈小雨说,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妻子说,你好无聊!陈小雨说,就是无聊才想到要干这事的。
妻子说,你这什么话?无聊才想要呀?不无聊就不想要呀!陈小雨忙说,都想要,都想要!妻子说,不给了,不给了。
你太气人了!话虽这么说,却一点也不生气,还配合着陈小雨把自己??了。
再想要往下发展的时候,陈小雨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手机放在茶几上,离得很近,又是这种状况,因此,觉得那手机响得很刺耳,两人都吓了一跳。
妻子问:“这么晚了谁还给你电话?”陈小雨看了一眼,竟是汪秘书打过来的。
他问:“这都几点了?”汪秘书在电话里说:“本来是想明天再给你电话的,想来想去,还是现在给你了。
还没睡吧?”陈小雨说:“还没有,也没到睡觉的时间吧!”汪秘书问:“在家里干什么呢?”平时问这话也没什么,偏遇到这种结骨眼上,陈小雨就觉得这话问得有点过份了。
他说,我在家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汪秘书那边似乎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说,你能不能出来?陈小雨看了一眼趴在他身上已有几分春意的妻子,问,一定要出去呀?汪秘书说,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不能撒手不管!陈小雨说,什么事呀?汪秘书说,枝子的事!陈小雨知道他心里又起波澜了,这家伙,总是犹犹豫豫的。
他对妻子说:“我要出去一下。”
妻子白了他一眼说:“你讨不讨厌呀!”陈小雨忙说:“没办法,汪书记那家伙又失恋了。”
妻子说:“他怎么总失恋呀?这个月好像都失恋好几回了。”
陈小雨说:“那女孩子总是反反复复的。”
他很清楚,反反复复的是汪秘书。
他总太多顾虑,总下不了决心是不是要向枝子表白?陈小雨劝过他无数次,要他放开一切,什么都不要想,就死追枝子不放。
他就不相信枝子是铁板一块,就不相信枝子情愿做李向东的地下情人,也不愿汪秘书明媒正娶。
汪秘书说:“她不适合我,或者说,我不合适她。
她似乎更喜欢成熟的男人,喜欢有权有势的男人。”
陈小雨说:“你还不成熟吗?你没权没势吗?”汪秘书说:“我算什么?我和李书记比,和钟市长比算得了什么?”陈小雨说:“怎么又扯到钟市长那去了?”汪秘书说:“我刚从医院出来,她正跟钟市长在一起,可能现在钟市长还没走。”
陈小雨问:“你是不是太神经过敏了?”汪秘书说:“应该不是。”
他说,我总觉得她看不上我。
她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人。
那天在度假村,我就觉得她对李书记有那种意思,那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李书记不是那种人。
今天,她对钟市长也那个样,也是那种神情,本来,钟市长要离开的,她一定要钟市长留下来,还说跟钟市长聊挺有意思的。
这不是摆明要赶我走吗?他说,我总觉得,她也不适合我。
她是一个很实际的人,她到市县就是来做生意的,来赚钱的。
她知道在市县做生意赚钱应该依靠谁,所以,她双眼就瞪着李书记和钟市长,他们才是更能让她赚钱的人。
我不敢说她对他们有什么企图,也不敢说他们就一定会跟她有什么关系,但是,她那种人,我想,如果李书记或者钟市长愿意,她是完全可以放得开的。
他说,谁敢喜欢这样的女人,谁愿意跟这样的有女人谈恋爱交往?她就是一座金山银山,她就是能助我平步青云,我也不敢碰这样的女人!他们这是在一家酒吧里。
这酒吧很清静,是那种适合谈话聊天的清吧,响着抒情的曲子,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环。
他们坐在那吧台边的高脚凳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舞台那舞女跳舞。
因为曲子很抒情,那舞女扭动的身子蛇一样柔软,便更显几分妩媚。
陈小雨笑着说:“有人倒不会在乎这些,只要她能助自己,能让自己爬上某一个高度,就能在某一个高度享受一辈子,当然也包括享受女人。
现在只要有权,就有钱,就有女人。”
汪秘书看了他一眼,说:“当初,你怎么不找一个这样的女人?还偏要找一个幼儿园教师?不就是看重她的单纯吗?谁不希望找一个单纯一点的女孩子做老婆?”陈小雨说:“其实,枝子也不一定就是你说的那种女人。”
他说,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一下,如果,枝子是故意那样做的,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就算她喜欢李书记,但是,她明知道李书记不喜欢她,她还跟李书记套近乎,是不是太没面子了?她即使确实想跟李书记套近乎,好像也没必要在我们面前那么表现吧?他说,如果她是故意的,是在作戏。
那她作戏给谁看?不会是作给我看吧?作出我看,一点意义也没有。
今天,在医院,她那么对钟市长,也有可能是在作戏。
汪秘书苦笑了一下,说:“你说她是作戏给我看?”陈小雨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说,其实,枝子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对她,再傻她也看得出来,我又成天在一起敲边鼓的。
可是,这边鼓敲得再响,也只是边鼓。
他说,有这样一种可能,枝子在等你表态,她不想这么含含糊糊,但左等不见你表态,右等还不见你表态,心里就急了,就想出这些怪招来刺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