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部当然也叫冤:
“这怎么可能?我自己出卖自己呀?妈的,还不动声色,现场指挥呢?撤!”
可白驹和李灵一起按住了他:“不行!到都到了,屁股都没坐热就闪人,不更引人怀疑的呀?关键是柱探,柱探到哪儿去啦?”
“你们这是叛乱,叛乱,知道呀?”
许部不坚持了,
可痛苦的呻吟到:“逼总经理表态,还有王法没有呀?”“关键是柱探,柱探到哪儿去啦?”李灵焦躁的瞪瞪他,四下瞧瞧,招招手。
刚才那个假小子,
就又是笑口常开,
拎着她那长嘴铜茶壶,慢悠悠过来了:“李主任,来一煲?”李灵摆摆手:“怎么没看到那个,那个胖小伙呀?”“柱子呀?周二娃也正到处找他呢。”
小姑娘呢,
倒是老老实实:
“我们也到处找他呢,柱子没了,一点不好玩,累死了哈。”嗒!一个人坐在了李灵身边,一只手长长的伸在了桌面上:“周二娃呢?”
“厨房!哥,你先喝杯茶。”
锃亮的铜茶壶一倾,
一土碗自制的香茶,递到了来人面前:“来一煲?”来人不耐烦的挥挥手:“饭店门口摆粥摊(比喻多此一举)。我坐坐不行呀?把周二娃给我叫来。”
听到来人说话如此牛气,
三股东扭扭脸孔。
一起乐了,居然是那个视频生意没做成的黑二。可是,上次不是亲眼看到,这厮被车撞死了,鲜血流落一地的呀?怎么,又活过来了哇?这上海滩呀,稀奇古怪的事儿,可真是不少。
话说李灵这么一扭头,
黑二也乐了,而且是乐坏了。
睁大眼睛,色迷迷而直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女,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你,你,我好像,认识你的呀?”李灵若无其事,淡淡一笑:
“我也好像认识你,你不是谢所的呀?”
黑二眨巴着眼睛:“谢所?哪个谢所呀?”
“就是市局,黄浦区分局延安东路派出所的谢所呀!”黑二脑袋摇得像个货郎担:“不不不,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谢所。”
“我也不是你认识的人。”
李灵辛辣的嘲弄;
“眼睛花了,看错了人?没事儿。如今这世道的陌路人,都越来越像熟人朋友了,没事儿。”这下真把黑二唬住了,大约也真以为自己是认错人,只好陪笑笑:“对不起。”起身溜掉。
因为,
他早瞟到李灵身边,怒目而视的许部和白驹。
瞅着黑二的身影,许部放低了嗓音:“情况好像不太妙,得想个办法。”于是,李灵和白驹借端碗喝茶,悄悄四下瞟瞟,心里也格登一下。
怎么靠店门的桌上,
四个便衣小伙子也只喝茶,没来一煲?
另外,靠最外的桌上,三个姑娘就像过路歇气一样,只是叽叽喳喳的说着,笑着和闹着,这哪像真正的食客?更明显的是,以前,只要食客一坐下,身为老板的周二娃不管多忙,都要窜过来。
过来先走一圈软嘴“中华”,
然后笑眯眯的招呼招呼,又窜回厨房,可现在却杳无音讯。
当然,除周二娃和柱子,店里还是按部就班的忙忙碌碌,不时响起:“盯到起,看到来哈,滚烫滚烫的鸡公煲哈,吃了还想吃哈!”的么喝。
然后呢,
是烧得滚烫的鸡公煲铁罐,夸张的放在桌上咚的声响……
许部看看手机,除了在路上接到的那二条短信,什么也没有。也就是说,柱子有可能送鸡公煲进玫瑰苑后,就没出来?
就凭柱子那身结结实实的肉胚,
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制服得了的。
要柱子进玫瑰苑后不出来,只有二个原因,他自己借机逛荡,乐不思蜀。被某种暴力劫掠,脱不了身。这么一想,许部的冷汗渗了出来。
身子虽然没动,
眼睛却一直骨碌碌的转动着,转动着……
一直紧盯着他的李灵和白驹,更比他紧张。毕竟有了西京案在前,其实还不用许部的提示,二人就分别发现了不妙。
许部端坐着,
手指头在桌面上拨拉:
“找伊本,快!”白驹啵啵啵的连发三条短息,可10分钟过去了,手机却毫无动静。李灵忍耐不住了,干脆直接拨打,可手机里只传来接通了的的的声,无人接听。
许部想想,
也直接拨通了小玫瑰手机。
一面暗示白驹拨通柱子的手机,依然是接通了的的声,依然是无人接听。柱子伊本和小玫瑰三个大活人,都好像突然从地球上消失了?
许部的脸孔,
唰的白了。
牙腮骨高高的鼓起,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三个人都突然消失,这得缘于筹密的策划和一网打尽的阴谋,难道蒋石介早就设下圈子套,等着明星探的人马自投罗网?
许部觉得自己小看了对方,
只想是一介卷款而逃,东躲西藏的落水狗罢了。
在明星探细致的策划,基本上没有破绽的操作执行下,不堪一击,露出原形,乖乖的吐出赃款,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狡猾,来个照单全收?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那蒋石介必然有帮凶。
靠他一人加上那个小三,纵然是拿着真家伙,可能也制服不了三人。三人之中,除伊本动手能力弱得点,柱子和小玫瑰,可都不是软角儿……
这么一想,
许部更心如鼓敲,后悔不己。
那么,谁是蒋石介的帮凶?是那个中年男吗?许部可是明显看出,中年男是有意而为之,不请自到,又恰到好处地在露天停车场,被小警花拦下“现场训话”,这样就巧妙的与三股东脱了勾。
说不定,
中年男正在蒋石介房里,得意洋洋的助纣为虐呀?不能再迟疑了。
“白驹,快!”许部直接低声说:“墨绿片色托透金一枝花簪。”白驹掀开了背包,装作寻找东西低下了头。然而,尽管他把自动追踪仪的音量,调到最大,却丝毫听不到自己的杰作,超高频窃听器(花簪)发出的丁点儿音讯。
现在时间,
正好中午12点。
正是那些高楼大厦的格子间里,潮水般涌出来吃饭休息的年轻白领们,充沛着上海滩的大街小巷……月黑风高杀人夜,古刹寒鸦鬼泣时,是一般阴谋和杀手的基本思维。
可如果,
趁着人海滔滔杀人越货,光天化日斩草除根。
在现代高科技侦破技术面前,是不是更具有机密性,专业性和讥讽性呢?许部扭头示意到:“你俩守在这儿,我进玫瑰苑探探。如果柱子回来,就发短信告之,保持联系。”
可二人不同意,
一定要坚持一起去。
理由很充分,守在这儿也毫无作用,一起去,还可以相互间有个帮手,真出了什么事儿,还有人报警。许部想想,同意了。
于是,
三股东起身离开。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边儿刚一起身,正站在延安东路天桥上的中年男,便接到了报告,稍想想,命令到:“一组留下待命,二组跟上,继续跟踪监视,不到万不得己。不得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