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儿子现在这种里外都忙的状况,他会认真的去找人了解吗?这是其一。其二呢,好像这宝贝的事儿,还不应该马上就让他知道吧?
生活越来越高,
世道也越来越艰难,凡事儿悠着点儿好……
见白何不说话,只是呆坐着思忖,香爸沉不住气了:“亲家,我敢保证,这是个宝贝,养着留着旺家盛代的呀。”白何睁开了眼睛。
“没想到,甄上海送了我这么个宝贝。那天,他自己也给我提过。”
“哦,甄上海提过?他怎么说的呀?”
香爸急切的问到:“是不是和我的看法相同”白何没正面回答,而是伸出双手,示意香爸把茶杯递给自己。香爸迟疑一下,递了过去。
可马上说;
“亲家,我讲句大实话,可以不?”
白何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当然可以,请说。”“我明天就把茶杯拿到店里去,一来让我的合伙人认真瞧瞧,免得看走了眼。二来也同时问价寻价的呀。”
老头儿嘲弄似的看看他:
“你刚才不是估了价,800——1000万吗?”
香爸这才苦笑笑:“唉亲家,隔行如隔山,说了也不怕你笑话,估价与实价,实价与卖价,卖价与实际到手的现金,都有一定的差距呀。哪能估计是多少,就一定到手是多少呀?”
白何毫不感到意外,
自己虽说不太懂,
香爸现在说的,也与自己所感到的差不离。“这可和炒股一样,搞了大半天,都是纸上富贵?”白何嘲讥笑到:“行啊,你就明天先问问吧。”
扬扬茶杯:
“拍吧,记录清楚,先拿照片去问。”
香爸楞楞,他的本意是拿茶杯去的。不过,好像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白何老儿的回答也正确。既然是个宝贝,有谁愿意或叫放心大胆,让你拿真品去问价寻价?
香爸掏出了手机,
想想,为了保证拍摄效果。从小屋拿出小台灯。
放在客厅的饭桌上,一拧开关,光线更加明亮。白何又跑进大屋,翻出了老伴儿玫瑰红大衣,把细腻的正面铺在桌上,再把茶杯轻放其上,这才挥手让开。
香爸从各个角度和杯里杯外
一气嚓嚓了10多张
白何就收起了茶杯,重新装进方便袋拴紧,拎进大屋,锁进了老俩口带来装衣服的皮箱。这事儿办好不久,二老太太也从隔壁出来了。
看来,和妙香沟通交流得很满意。
二老太太脸上都带着笑,告诉二老头儿。
“妙香说啦,她做得不对,不该当面顶撞阳阳外婆,本来是可以用另一种软方法,婉言谢绝的呀。”正在看相片的香爸,皱皱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以后注意就行了。”
白何笑:“碰到阳阳外婆,我们多做点自我批评吧。”
退休教师也笑:“你听清楚没有?不是自我批不批评的事情,而是内部卡的缘故。只有一个办法,”卖了个关子,不开腔了。
二老头相互看看。
一下着急起来:
“什么办法?阳阳外婆可不盏省油的灯。”香妈说:“我们商量好了,就说内部卡掉了,一了百了。”白何反问:“你以为,人家相信吗?”
“相不相信都随便她了”
老伴儿摇头:
“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万全之计。又说转来,阳阳外婆也并非不懂事儿,她其实心里十分清楚的呀。”二老头也没别的办法,香爸说:“那只好这样了,行的呀。”
白何也点头,
这事儿就这样定了下来。
看到气氛融洽,退休教师趁此机会,又提出了保险,结果,香爸香妈都当场表示反对。理由是,现在形势发展这么不稳定,中国的保险业本生就不成熟,以后有什么变化谁也不知道,不可捉摸,与其投资保险,不如投资房产。
再说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彤彤今后真有个什么,也不是投了保险就能全部解决的。看看又是话不投机,退休教师只好摇头苦笑:“是这样的,老头儿那个通报嘉奖不是见报了呀?市局的奖金也发下来了。”
香爸香妈同时哦的声:
“发下来了的呀?”
“发了。”退休教师重申到:“昨天就发了,我就琢磨着,用这笔钱,大家再添点儿,给彤彤买个保险的呀。”香爸香妈还是摇头,香妈说。
“亲家,或许我们之间的观念真是不一样,在我们这里,替三四岁的小孩子买保险,还从没听说过的呀。有这笔闲钱,真是不如投资房产。”
吓得老太太赶快申明:
“香妈开玩笑的呀,只有3万块钱,就现在上海的房价,只能买得到一个半平方呀。”
香爸香妈又哦的声,相互看看,显得十分失望。看到老俩口这样,白何不高兴了,垂着眼皮儿说:“既或30万,也只能买得到11个平方。谁让这儿是大上海,上海滩的?这样吧,”
他望着老伴儿:
“不同意买保险就算了,先放着吧,以后花钱的时候,还多着呀。”
香爸香妈都点头,老太太苦笑:“行,就这样吧。”各自进了屋。白何看看手机,快晚上九点了,就想着又到复旦软件园上网。正要出门时,居然看到白驹正在慢吞吞的上楼。
白何招呼到;
“今天这么早?吃饭没有?”
“吃了,爸,你出去?”“嗯,想随便走走,你回来了,就算了。”老头儿高兴到:“回了屋,安排一下,你到大屋来一下。”
“嗯。”
儿子用鼻音回答,掏出钥匙开了防盗门。
白何也急忙返回大屋,客厅一片幽暗,小屋房门关着,灯光从门下的空隙射出,人影晃荡,光线闪烁,还能听到从电视里传出的对话声。
“白驹回来了?”
老头子对坐在床铺上玩着的老太太说。
“我让他安排一下,就过来。”老太太放下了平板,闭上了眼睛。“你说话的时候,可要控制自己哟。”老头子叮嘱到:“能不吵架,就尽量不吵架。还有,声音小一点,”
对左隔壁呶呶嘴巴:
“隔墙有耳。”
又对右隔壁扬扬下颌:“这边还有四只耳朵”闭着眼睛的老太太,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充耳不闻。老头儿只好停下,走到厨房,倒了二杯白开水端进来,放在箱子上。
白驹叩门进来了
“妈,爸。”
老太太唰的睁开了眼睛:“今天下班早,忙过了呀?”“嗯”白何慢吞吞走过去,把半掩的房门关上,清清喉咙,他瞟到儿子好像有点紧张似的,随着他的吭吭声,眼睛瞟了过来。
这让老头儿心里动动,
莫不是他今天特地早点回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说明,儿子明白我们知道了他的车震。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真是怪了。“白驹,听妈说,”老太太终于开了口,口吻亲切,平静,听起来,就像在拉家常。
“这么多年啦,当妈的从没说过你重话,可是,”
“妈,爸,我错了。”
白驹压低着声音,听上去好像早有准备似的,沉重且从容,居然一点不慌张:“关于车震,我做得不对,下次决不再犯。”
这大大出乎老俩口的意料,
还没真正开始,儿子居然就主动认起了错,这有点不合逻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