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部依然面无表情,
一副忘我工作模样。
白驹右手托着自己脸腮坐坐,烦恼事又涌了上来。早上来时在楼下,白驹顺手买了张《上海法制报》,这在初入道和接手西京案时养成的习惯,一直伴随着他。
当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
也只是想起就买上一二份看看,从字里行间,可以了解社会上的一些大小新闻。网上并不是万能,且网上的东东真真假假,看多了也影响审美力的。
结果一翻开报纸,
就看到醒目的“通报嘉奖”。
白驹一目十行读完,顺手一对折揣进了挎包。白驹当然知道,那通报嘉奖中的××,就是老爸。对于老爸歪打正着,弄出这么个通报嘉奖来,哪怕是用××代替了真名,白驹心里也并不高兴。
对自己这个老爸,
白驹一直有微议。
从自己记事起,老爸就不像别的父亲,或严厉得可怕,或慈祥得可爱,而是对自己基本上不管不问,这倒罢了。自自己记事起,生活上有老妈嘘寒问暖,学习上更是跟着老妈当她的学生,弄得好长一段时间,叫陈老师不叫妈妈,始终改不了口。
老爸呢,
只记得家里清洁由他做,全家的衣服由他洗云云。
现在呢,说老不老,说小又不小,仗着点会写,一天就坐在电脑面前敲呀敲的,家里的事基本不会,大小都由老妈打点和作主。
老妈一生气,
便赐了老爸一个“网络写手”外号。
岳父母听了还怪尊敬的,只有白驹心里明白,那不过是老妈给予的嘲讽嘲弄罢了。所以,这样的家庭气氛,让本就强势的老妈,变得更强势。
让己显出笨拙的老爸,,
变得更笨拙,
也让自己本就烦恼的心里,更加烦恼。特别有了彤彤,怀起了二宝,叫老妈老爸来上海,是来帮自己带孩子和管理家务的。
同时,
也是为了让岳父母的负担减轻一点,
然而,不说了,老爸二次到上海的表现是摆在那儿的。不能说他没尽责任,也不能说他有意这样做。实在是,白何老爸的确太笨拙。
不但永远学不会普遍话,
基本上不敢一个人上街。
而且走哪儿,也必须让老妈陪同,否则他一开口,便是现代版的鸡同鸭讲,自己问得说得唾沫翻翻,别人听得一头雾水,直翻白眼皮儿。
做事笨手笨脚,
虽有热情,却毫无创意。
因循守旧得可笑,还不时和老妈顶嘴,吵老妈笨拙,不与时俱进云云。唉老爸老爸,你有点长进行不?你安静一点行不?
作为儿子,
我不希望你在上海抛头露面,惹是生非。
作为父亲,我希望你多向老妈和香爸香妈学习,当好爷爷……白驹身子动动,从挎包里取出了《上海法制报》,这次他认真了读下去。
可读着读着,
却真想一把揉了它,狠狠扔进废纸篓。
白驹注视着那上面的“上海市公丨安丨局第一副局长周围同志,代表上海市……”这么说,这个周副局长,也就是前天晚上训诫自己的那个周副局长了?
白驹可是亲耳听到一边的干警这样叫他的。
而且,周副局还特地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白何的老人?我看他当时虽然没说破,可一定明白了白何就是我老爸。白驹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也就是说,
我们父子俩一起成了周副局长的熟人,或叫涉案人。
很可能,老爸己从周副局嘴巴中得知了那事儿?搞公丨安丨的,没一个好东东!要不,社会上也就没有“抗拒从宽,坦白从严”和“警匪一家”的说法了。
以老爸老妈,
那种守旧和迂腐性格,
那种只能看到10米远的内地眼界,听说自己的儿子玩车震?那还不震惊加惊震,犹如天塌了,地陷啦?麻烦了,今晚上回家有好看的啦……
“好,李先生,我的汇报到此结束。”
李灵关上了小平板,
微笑的看着笑罗汉:“不知你有什么建议?”白驹瞟到,那个中年秘书,仍在装模作样的记录着,嘴里还啧啧有声。笑罗汉碰碰他。
“行了,记录到此的呀。”
“噫,说完了的呀?”
“螺丝壳里做道场。丝绊藤牛皮糖。”笑罗汉居然有板有眼的表示着不满意:“阿拉高薪雇侬,就这样工作的呀?”秘书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小平板。
“工作进行得不错,阿拉很满意。可是建议呢,”
笑罗汉笑笑,毫不客气:
“还是希望进展快一点,我和股东们担心,蒋石介会趁此机会,逃之夭夭的呀。”“李老板放心,我们按合同执行的,”李灵也毫不客气:“工作也有个轻重缓急,我们会安排的。当然罗……”
一番高论,
反倒把笑罗汉说得有点灰溜溜的。
笑罗汉一行离开后,李灵得意的问二股东:“评评,本探长表现得如何的呀?”许部和白驹,都翘起了大指姆。要说呢,李灵的确也表现不凡。
由于准备充分,
纯粹是把这三人,都当作了屁都不懂的员工培训练口才,因而游刃有余。
得到二股东的夸奖,李灵很高兴,端起杯子大口大口喝着,心有余悸:“幸亏做了准备,真想不到,这个李先生还带着秘书记录?要是说错或说漏了嘴巴,那可就精彩了的呀。”
二股东再也忍不住,
哈哈大笑,
直笑得李灵莫名其妙,进而有点恼羞成怒。当她弄明白了二股东为什么笑,自己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边笑边揶揄自己:“我这儿还在尽职尽责,他那里却装假冒伪劣。早知道,我李探还不如扒在桌上,打呵欠玩儿的呀?真是,湿手搭面粉,要掼掼勿脱的呀。”
她很快清醒过来:
“这说明,笑罗汉说的话,除了3000万是真的,其他全是假造。”二股东都看着她。
“可他,为什么要假造,还来催促的呀?”李灵迷惑不解了:“毕竟,他缴了50万合同定金,可是真金白银的。”白驹分析。
“或许,笑罗汉和那二个牌友,的确是借款的出款人?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在上海滩,这种貌似下只角平民,有钱没文化,甚至连字都写不起的百万富翁,大街小巷里都有。几个富翁把钱凑起来放高利贷,也是有的。比如那个全国都知名的老干妈,年产值过亿,其女老板却大字不识一个,一直现金交易,余钱从不存银行,产品也从不打广告和上市的呀。”
许部点头:
“老干妈是个案典型,不提她。白驹说的那些里弄富翁,在大上海也是司空见惯,不稀罕。可我,仍赞同李探的怀疑。我觉得,甚至连那所谓的3000万借款,都是假的的呀。”
二股东大惊,
相互瞅瞅:
“不相信吧?说真的,就是我也不相信的呀。”许部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当然,这些都是假设。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毕竟,那50万合同定金,可是真金白银。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重申和强调,文燕不能动,不能暴露的原因呀。”
好一会儿,
白驹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