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何重新买了《上海日报》《上海晚报》和《上海法制报》。
顺手塞一张给香爸,自己腑下夹一份,双手举着一份,边走边看。可越急越找不到,倒是香爸拿到翻翻,就叫了起来:“这儿呢,怎么?你的大名全被××代替了的呀?”
“我看看。”
白何接过报纸,
果然凡是涉及到自己名字,都给××代替了,这让他十分高兴。代替这事儿呢,白何倒是事发当天,就专门给周局要求过。
当时,周局还不明确表态。
只是笑着说,可以考虑考虑。
白何还一直为此着急,退休教师最开始,是坚持要写真名的。是自己反复强调,不愿意自己的真名出现在报纸上,这倒不是什么谦虚谨慎,而是考虑到抢劫犯同伙会据此报复。
也是为着小俩口一家,
还有亲家的安全考虑,
自己和老伴儿最终是要回重庆的,而儿子一家和亲家却是在上海,担心由此留下后患。通报嘉奖令,是由上海市人民政府和市公丨安丨局联名发出的,行文流畅,立意高尚,正能量满满,读起有一种激动人心的感觉……
收了报纸
香爸摇头:
“可惜可惜,全是××,除了知情者,大家知道是谁呀?这不是白忙活了?”白何没想到,香爸居然还这么看重个人名利?
他想解释,
想想又淡然,
二人本来文化背景,审美方式都南辕北辙,说了白说,算了,由他去吧。香爸说一歇,见亲家只是听着不吭声,感到没趣,就转了话题。
“早上你也听到了,古玩儿这行呢,主要是捡漏,可别小看这捡漏,它需要相当的专业知识和广博的课外知识。”
这是香爸从蒋科那里学到的,
一字不差不改又转给了亲家:
“还需要时间和五得,饿得,累得,等得,熬得和忍得,所以呀,你得从现在起就有所准备才行的呀。”白何点点头,这事儿说了好多天了,不管怎样,先试试看。
行则行
不行就算了。。
“那,该从哪些地方入手呢?首先,我得明白,什么是捡漏……”二老头边聊边行,很快到了幼苗园,大铁门正缓缓拉开。
小孙女儿出来了,
手里紧攥着一颗纸剪的小红五星。
“阿公”“爷爷”可爱的欢叫着,连蹦带跳的跑过来。二老头照例并排蹲下,灿笑着张开双手,看彤彤往谁的怀里扑?
结果,
毫无悬念,
彤彤先往爷爷怀里扑扑,然后扑进了阿公怀抱。白何发现,每当这时候,香爸都流露出一种自豪和陶醉,这让他十分感概。
人走得越近,
感情越深,可那是小时候。
人越大,走得越近,就越别扭,于是,就造出些什么“水至清无鱼,人至查无友”“距离产生美”的词句来啦。可见,人不能长大,更不能变老的呀……
“哎呀,这不是白大爷吗?”
二老头刚走出幼苗园,
后面有人在高兴的招呼:“宝宝,叫白爷爷的呀。”白何回头,笑了,原来是那个重庆老乡,上海小洞天大酒楼的经理白茫。
“白爷爷好。”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偎在白茫怀里,怯生生的看着白何,一根手指头含在嘴巴里吮吸,脆生生的叫着。自从上次帮助白茫后,白何老俩口回了重庆。至这次又来后,还一直没看到过白茫。
这个小宝宝
每次来接彤彤都看到过
可是,几乎差点儿把这个重庆老乡都忘记了。“哎,小宝,叫什么名字呀?”白何蹲下,轻轻揪揪小宝的脸蛋:“给爷爷讲,几岁啦?”
小宝还在骨碌碌的转动着眼睛。
香爸怀的里的彤彤,替他讲了。
“他叫白天,是我同班同学,最爱拿我的东西了。”白天就往老爸怀里一钻:“我没拿”“你不承认是不对的”彤彤看着他,清脆的说:“你是个不诚实的宝宝。”
不想,
小男孩哇的就哭了起来,边哭边往老爸怀里钻……
二老头和白茫都哈哈大笑。然后,大家一起边走边聊,白何问:“我平时来接我小孙女儿,怎么从来没看到过你?回重庆合川钓鱼城去啦?”
白茫答:
“请了个保姆,平时酒楼又忙,所以很少亲自来接儿子了。”
一老一少重庆老乡聊上了路,香爸就抱着彤彤在前面慢慢走,边走边和小外孙女儿亲亲热热的说笑着。白茫则牵着儿子,边走边聊。
“老师每次都给小保姆说,尽量少抱小宝宝,让孩子自己走,以后才有脚劲儿……”
白何就招呼到:
“哎亲家,让彤彤自己下来走的呀。这样老抱着,不行的呀。”可香爸扭头望望,却又抱着彤彤继续走,白何招呼多了,他就蹲下来,把怀的小外孙女儿往地上放。
可彤彤根本不愿意下地,
还朝着白何,脆生生的叫。
“爷爷坏,打死爷爷!不要爷爷!”无奈,香爸只好抱起来走,白何也只好摇摇头。这时,白茫突然很沉重的叹口气,一副不胜烦恼的模样。
白何笑:
“小老乡,有老婆,有宝宝,还是经理大人,生活充满了阳光,叹什么气啊?”
白茫告之,老婆怀上了二胎,快二个月啦,脾气越来越坏,一天到晚吵吵闹闹,还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的哭泣。
这几天,心血来潮。
扭着要白茫找人,带她去照彩。
一是看肚里的宝宝是男是女,如果是男的,就打掉,因为己有了儿子,如果再凑个女儿,不正好是龙凤胎?二呢,说自己夜里有人托梦,说她肚里的孩子缺根神经,是个比脑瘫还要严重和危险的智障胎儿,趁早打掉云云。
白何听得哭笑不得,
不了解情况又不好劝慰。
白茫却焦急万分,茫然失措:“这事儿我爸妈己经知道,我爸妈的思想本来就落后守旧,说是男孩子不好吗?二个男孩,家里就多了二个劳力,现在虽然苦得点,可养大后,正好给四老和我们自己养老送终。所以,既或是个智障胎儿,也不准打掉,要好好保胎生下来。”
“那,你准备怎么办?”
白何问:
“关键是,你们二人的态度如何?”“我想尽快找到关系,先照彩超,是男孩倒不要紧,如果真是智障胎儿,坚决打掉。”
白茫拧拧眉头,
又咧咧嘴巴:
“可找谁呀?国家现在严禁擅自给宝宝照彩超辩别性别,唉,就是拿钱也没办法的呀。眼看着媳妇的肚子越来越大,说真的,我都急得想上吊了啊!”
白何垂下眼皮,
沉默了。
他想,这的确是个事儿。作为老乡,我己帮过你一次大忙了。再说,这种事儿,谁又敢置法律不顾,铤而走险?二老乡就此别过,不提。
白何几步赶上香爸,
要彤彤自己下来走。
可小孙女儿不愿意,说多了,就对爷爷扮鬼脸,吵着“爷爷讨厌”要“爷爷走开,打死爷爷。”白何无奈只好罢休,可心里极不舒服。
看着香爸,
乐呵呵的抱着小外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