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防盗门一响,接着,大屋门轻轻被推开,妙香笑嘻嘻且蹑手蹑脚的进来了。一看老婆这高兴的模样,白驹也笑了,顺手把手机搁在了一边
“怎么样?”
“好样儿的。”
妙香走拢了,突然抱住白驹,亲妮的把自己脑袋钻进了他怀抱:“好老公!你还怕我不高兴,明明煽了那老太婆四个耳光,还哄我只煽了二个的呀?”
白驹一扬眼睛,
望着天花板傻乐。
我说二个,你们却说四个,真是,从来没有过的和谐和团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可是呢,我现在觉得自己顶顶无聊了。”
妙香撤出了自己脑袋,
白驹一直微微前倾,承受着她的抵力。
身子骤然抽空,晃几晃差点儿扑上前。上了床的妙香,先替彤彤盖盖被子,又捧着女儿红通通的脸蛋儿吻吻,然后,将白驹一拉,轻轻按在自己的大肚子上。
“听,你儿子在唱歌的呀。”
白驹老老实实的听听,
自然是什么也听见,可仍甜滋滋的顺着说话:“听到了,听到啦,我儿子在唱‘老鼠爱大米’呢,唱得可比我们好了的呀。”
“我不喜欢‘老鼠爱大米’”
妙香有点不悦:
“这首歌,早过了气,我喜欢听李玉刚的‘雨花石’,还有陈瑞的‘白狐’也挺不错的呀。”白驹没抬头,耳朵依然贴在老婆的热肚子上。
“好的,你听,我们的儿子正在唱‘雨花石’和‘白狐’,可比原唱得好多了。”
“可我不喜欢‘白银’这名儿,”
妙香出怀得厉害,思维大幅度的跳跃着,让白驹有点眼花缭乱,跟不上了:“你想想,‘白银’‘白淫’这韵音多不好听的呀,为了对儿子负责,”
白驹抬起头,
笑眯眯的打断她:
“可这名字,是你老爸最后认定的呀。”“老爸最后认定的?我都还没真正表态呢。”妙香不以为然,拉拉被子,盖住自己肚子,看着老公,认真的说。
“我觉得,还是叫‘白求恩’最好,”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白驹脱口而出:“你想想,那老头儿自家事儿摔手不管,却跑到别人家里凑热闹,扎闹猛,最后还被伤寒感染,死在了别人家里,要多倒霉,有多倒霉。名字预定人的一生,你是想我们儿子也步他后尘的呀?”
这么一说,
妙香吓得直摆手:
“算了算了,算了的呀,就叫白银,白银的呀!呀,真的不行!”白驹被她的突然尖叫,也吓一跳。小俩口急忙先看看女儿,彤彤睡得正香。
小精灵,
穿着卡通连体睡衣的二只小手,斜着伸向左右上方。
小鼻尖上渗出了几粒细汗,不太亮的台灯光下,看起来,宛若一个玲珑精致的玩具娃娃。妙香抓起床头上的柔纸,轻轻擦去彤彤鼻尖上的汗珠。
然后
左中指竖起在自己唇上,。
小俩口悄悄移向床外沿,妙香问:“报上刚登了,28年没破的‘白银杀手’案,己被警戒方破获,凶手己被抓获。想想,‘白银杀手’的呀,这名儿,还敢用吗?”
白驹却似懂非懂,
只顾眨巴着眼睛。
这段时间,就忙着320案,看报吃饭甚至上厕,都是匆匆忙忙,还真不知道什么“白银杀手”呢……夜,己深。
第二天上午九点
白驹到了办公室,。
因为昨晚上的小车,被小玫瑰开走了,白驹实际上是一早起床,坐地铁,转公交,再转公交,费了一个多小时赶到的。
本来他可以约车,
一个电话,的士会直接开到明丰苑等自己。
然而,唉,还是算了吧。主要原因,就是老爸老妈一直跟着,瞅机会和自己说话。要是约车让老俩口听见了,或许又要唠唠叨叨了。
老俩口生性节约
据说,老爸每月的零花钱,每月只有250块。
唉唉,250块,在大上海,上海滩如何零花的呀?我和妙香带着彤彤,到欧尚吃次重庆火锅,还打了折,至少也要近300块……
算了算了,
二代人啊。
生活方式和思维习惯都不同,当着老俩口面,还是悠着点儿好。“来啦”“来了”“噫,怎么你也在?”“找个借口”李灵打个呵欠,马上又用右手捂捂。
“老板走了呀,轮着跑。”
许部则愤世嫉俗的看看白驹:
“怎么这样的好时光,没让我们碰着?想当年,李部,”李灵瞪他一眼:“人是会变的,有什么奇怪的呀?坐下,说正经事儿。”
于是,
三股东一起坐下了。
白驹细细汇报了昨天的情况,二股东静静的听着,许部照例捏着支削得尖尖的红铅笔,边听边在一张白纸上,漫不经心的拨划着……
“……综上所述,我认为,直接抓蒋石介的时候到了。”
白驹感到喉咙发干。
许部却瞟瞟他:“抓?你是用词不当吧?我们有抓人的资格吗?”“哦,我是说,直接找欠债人的机会,来了。”白驹这才发现,自己实际上胸中无数,不管抓还是找,都是个问题。
李灵也缓缓摇头:
“是都不妥,我们与笑脸汉的合同,是保证协助追回其被骗标的。因此,仅限找到人和住在哪儿,还不行。关键是追回那3000万。”
许部满意的唔一声:
“追不回巨款,就什么也说不上。白副总,请告诉我,什么叫老赖?”
白驹有些沮丧的看看他,没吭声。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蒋石介?是呀,就是找到了人,来一个胳膊一抱,白眼皮儿一翻,横竖不开腔,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又把他奈何哉?
莫说身在暗处的明星探,
既便是名正言顺,
挟国家专玫机器之威的法院,也不是深为执行难而头疼?李灵在马后炮的轻叹:“当初呢,就该和笑罗汉只签人,不签款,就好啦。”
可她仿佛忘记了,
只签人,不签款,是她自己提出来,又自己否定的……
“当然,找到了人和住处,毕竟是我们的工作,取得了突破性进发展。”许部慢吞吞的开口:“接下来,我想,要蒋石介开口,也不太难。”
这让李灵白驹,
都一起看着他。
许部照例举起自己的茶杯摇摇,二人便一起伸手去接。许部将茶杯递给了白驹:“是人都有弱点,这蒋石介呢,玩失踪还不忘带着个小姑娘;为了小姑娘,不惜亲自外出去找重庆鸡公煲,又挺钟情,”
李灵一拍桌子:
“我亲自出面,不让他一个月内吐露出信用卡密码,不算我有手段的呀。”
许部摇头:“我看,你不行。”白驹把斟满开水的茶杯,端给他:“为什么”许部接过,大呷一口,却被烫得哇的吐出。
“这么烫?你吱个声呀。”
“滚油不出气,烫死傻女婿!”
李灵幸灾乐祸的大笑:“谁让你说我不行的呀”好半天,许部揉着自己的嘴巴,继续到:“不是你形象不好,而是你不是蒋石介喜欢的类型。”
他扬起眼睛,
像是在看着天花板,聊天似的背着。
“蒋石介,男,虚岁五十,水瓶座,右嘴角下有颗明显黑痣,樱桃嘴,鱼尾纹很整齐,鼻头常泛光,眉毛浓密……”
李灵白驹,
相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