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梅还是很惊慌,她紧紧抓住王富贵的手臂:“贼可能逃跑了……对,是从镜子爬出去的……镜子,镜子,我们还没检查镜子。”
为了让刘丽梅放心,王富贵拉着刘丽梅再次走进卫生间。洗手盘上方的墙上挂着一面很普通的镜子,四方形。橘黄的灯光下,卫生间虽然没有外面的客厅明亮,但还是看得很清楚。两人走到镜子前,刘丽梅死死抓牢他手臂,声音发抖地说:“人就是从镜子上跳出去逃走了。”
呵呵!王富贵忍不住笑出声,摇摇头:“我们仔细看看镜子。”他用力一推镜子,镜子挂得很稳,紧贴墙面,纹丝不动。他再用力朝左右移动,镜子还是贴得死死的,一动也不动。
“看见了没有?镜子那么稳固,后面就是墙壁,怎么可能有人从这里爬得出去?肯定是看走眼了。”
刘丽梅不放心,她仔细检查镜面,结果在右下角发现两道淡红的血痕。“你什么时候刮过胡子?”她扭头问王富贵。王富贵疑惑地摇摇头:“没有的事。是不是屋主没擦干净,留下的。”两人再细看,血痕呈淡红色,很新鲜,好像刚刚擦上去一样。
刘丽梅紧张地说:“奇怪,血痕是新的……如果是旧的,该变得暗淡了。”
王富贵沉思地说:“是不是哪位朋友喝醉了,进卫生间不小心蹭破了皮……”刘丽梅半信半疑点点头。
到了第二天,王富贵想起昨晚刘丽梅说的怪事,再特意把卫生间检查一遍,同样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他放心了,一边蹲厕所,一边想着怎样开发土伦的塑料制品销售市场,咕噜!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吞口水的声音。王富贵下意识扭头看:“谁?”可是,卫生间除了他自己,一个鬼影也没有。他静下心仔细听,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打饱嗝的声响,就像从喉咙深处发出来。
奇怪,这声音从哪里来?是不是隔壁传来的怪声。
王富贵好奇地出门查看,紧挨卫生间是另一户人家,两层半,比自己新屋高半层。经过了解,邻居是一家鱼贩,紧靠卫生间的房子是仓库,全堆放咸鱼。王富贵纳闷了,如果卫生间旁边不住人,那在里面听到的喝水打嗝声音从哪里来?
晚上临睡觉前,王富贵再仔细检查镜子。这一看,他心里慌了,镜子右下角多出两道血痕,四道血痕淡红淡红的,很鲜,就像刚擦上去的样子。他惊叫起来:
“阿梅,是你把血蹭到镜子上吗?镜子怎么多出两道血痕?”
刘丽梅连忙跑下楼,不安地问:“怎么又有血了,在哪里?”跑到卫生间门口,她鼓起勇气走近镜子前,四道血痕比昨天的更明显,她触电一般叫起来:“谁?谁干的?哪个小偷搞的恶作剧?”她紧张地左右查看房屋,“阿贵,屋里肯定有人进来过。”
王富贵也紧张起来,他捡了一根扫把棍,刘丽梅紧紧跟在他身后,俩人一前一后,逐间逐间检查,把整栋楼的所有房屋和门窗细查一遍,可是,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现。
王富贵纳闷地说:“门窗关得好好的,不会有人进来。今晚↑,我就留意观察,假装睡觉,看看是怎么回事。”
刘丽梅紧张得不得了,紧紧贴着他睡觉,还牢牢抓住他手臂。王富贵假闭眼睛躺着,他竖起耳朵注意听房里的动静。屋里静悄悄,无数的夜虫在窗外得意地欢叫……时间流逝得特别慢,不知过了多久,睡意连连袭来,王富贵眼皮越来越沉重,就这样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突然,他隐隐约约听见楼下有东西拽动的声音,王富贵一个激灵坐起身,他不想惊动刘丽梅,自己轱辘滑下床,摸到床头柜上的手电筒,赤脚悄悄走到楼梯口。声音就是从楼下传来的,好像是椅子被拉动发出的响声。
“难道真的有贼溜进了屋里?”王富贵快速地想,他没有摁亮电筒,操起楼梯口那根木棍,轻手轻脚走下楼梯。响声更加明显了,就在客厅往厨房的过道那里。王富贵近了,猛地举起电筒一照,喝道:“谁?谁在哪里?”
一道光束射过去,只见一个人影快速往旁边的暗影里躲,两只凳子在光影下摇晃。
王富贵头皮一麻,真有人!他厉声追问:“谁?你进我家干什么?”
王富贵厉声喝道:“谁?跑进我家里干什么?”
那人不出声,也不逃跑,只是随着电筒光柱快速往后移动,躲在暗影里。
王富贵攥紧木棍,举起电筒朝上照向贼人的脸上。那人连忙移身,一个劲往暗影里躲,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王富贵鼓起勇气,紧握木棍,一步步向贼人逼近。贼人连连闪退,退往卫生间死角。
王富贵怒喝:“你还想躲,看你躲到哪里?”
贼人退到卫生间门口了,一个转身,溜进卫生间。王富贵赶紧追上前,电筒直照他身上。贼人慌忙举衣袖遮挡,纵身往镜子里一跳。奇怪,镜子就像一扇窗口,那人落入镜子就不见了。王富贵忘了惊讶,赶紧扑上前,用手摸镜子。镜子完好无损,没有一点破绽。
奇怪,难道是在做梦?王富贵狠狠掐一把胳膊,哎呦,疼!这可不是做梦呀!明明看见贼拉动凳子,躲进了卫生间,怎么不见了呢?莫非那面镜子真有问题,能够藏人?王富贵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再一次举起手电筒,前前后后把镜子检查一遍。可是,镜子上除了临睡前发现的那几道血痕,别的什么也没有。
他越想越不对劲,赶紧退上二楼,摇醒刘丽梅:
“阿梅,你昨晚不是说看见有人从镜子里逃走吗?奇怪,我刚才怎么也看到有人钻进镜子不见了?”
刘丽梅揉揉眼睛,惊讶地问:“怎么?刚才又有人从镜子逃出去了?”
王富贵疑惑地点点头。刘丽梅惊恐地打量屋里,不安地问:“这屋怎么啦?干嘛天天有贼钻进来?”
王富贵摇摇头:“我查看了所有的门窗,全都关得好好的,贼是进不了我们屋里的。”
刘丽梅瞪大了眼睛:“那他怎么进来……难道屋里还有别的东西?”她被自己的话吓一跳,连忙往王富贵身边靠。
王富贵揽住她肩头:“别怕,有我在,什么都不能伤害你。”
第二天,王富贵拉着刘丽梅找到中间人小浩。小浩不相信地说:“这是赖叔在老宅地上新建的房子,他们家在这里住了多年,我们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王富贵把两天晚上的怪事详细地告诉他,他才惊讶地说:“真有这种事……那我帮你调查调查。”
刘丽梅不敢再回新屋住,她想到天赐已经跟凯玲订婚,过两个月就要举行婚礼,就想给更妈贺贺喜。
更妈不在家,韩天赐两个弟妹在客厅玩画画,两人看到干姐姐,争着回答:“妈妈到河边洗东西去了。”
刘丽梅觉得奇怪,用生硬的越南话问:“家里不是有水龙头吗?妈妈为什么跑到河边那么远的地方洗东西?”
弟弟嘟起嘴巴:“都怪凯玲姐,她一回到家就爱跟妈妈吵架,每次吵架,哥哥就帮她,骂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