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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一支烟,点上,再掏出几根,递给李构他们。李构沉着脸接过,不吭声。农易阳卫强摆手不要。

王福贵吐出一口烟,缓缓地说:“伙计们,我知道,大家做这份生意不容易。平日,我们天天苦盼着有货出境。那边有货了,我们千辛万苦,一路颠簸,挤住旅馆,经常饱一餐饿一餐。我们为什么要受这份苦,还不就是想赚钱吗……”

没等他说完,卫强就气愤愤地打断他的话:“可是,我们刚赚一点钱,你又要大家把钱退出来,这不是让我们鸡飞蛋打白瞎忙吗?”

李构猛呼出一口烟:“就是,白瞎忙一场。都是这个黎伍干得好事!让我撞见他,我让他好看!”

农易阳看着他,赞同地点点头。

王福贵也不生气,继续说:“你们三个先别急。生意生意,最关键的是人。我们先前跟黎总做生意,货款被他放高利贷,买卖做不下去。后来,我们才找到黎海东的金三角,合伙分销。一年来,黎海东诚信,从不拖欠我们,有钱大家一起痛快地赚。算起来,我们从金三角赚了不少钱,本钱已经拿回来了。出社会来混,就当作交些学费,我们大家就少赚点吧。你们别忘了,自打我们接上这份买卖,大家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绑在一起,谁也脱不开谁。人家黎海东讲义气,没有把我们拉下水。这种时候,我们能够只顾自己吗?黎海东要是栽在里面了,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其他三个人光顾着心疼钱,听王福贵分析利害关系,知道事情严重,不敢反对。四个人决定赶紧坐车回去动员大家凑钱。

陶晓伟听完王福贵讲完事态,脸色沉重地说:“我就担心这事。毕竟是水货,我们自己越境出货贩卖,不合政策。现在真跑不掉了,鸡飞蛋打白欢喜一场。”

覃光亮气鼓鼓地骂道:“这算什么生意呐?做不到两年时间,就搞得一塌糊涂。生意本钱打水漂就算了,还要替黎海东交罚款。这是什么道理?我没有钱了。”

刘江等几个人也是一脸愁容,不满地看着王福贵。

王福贵又把道理和危险给伙伴们讲一遍。

覃光亮还是气愤愤地说:“我就不懂了。货在他店里被没收的,我们只是卖东西给他,罚金就应该是他的事,我们用得着替他交罚款吗?”

他心里愤愤不平嘀咕着:好不容易赚点钱,现在本钱没了,还让自己替别人交罚金,像割自己的肉一样难受。

刘江赚来的钱也花光了,他愁苦地说:“公丨安丨罚他,又不是罚我们,犯得着帮他交罚款吗?”

王福贵见众人不服,大怒,骂道:“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我们今天有买卖做,赚了钱,大家兴高采烈。你们不想想?钱是怎么赚来的?还不是靠大家合伙人一起赚的吗?如今生意砸了,你们只顾自己口袋里的钱,不顾合伙人处境,看不到自己面临的凶险。都傻了?做人能这么犯糊涂吗?”

“你们心疼钱,谁不心疼?我和李构农易阳过境提货,出生入死,难道比你们轻松?我们不能只顾自己,做人不能太自私。就是只管自己,也不能只看眼前的脚拇指,要看长远。黎海东不出来,我们每个人头上都悬挂一把剑。什么都不要说了,赶快回家取钱。”

李构覃光亮气还是难消,几乎同时骂道:“靠,都是广东佬害的……”

大家见王福贵的盛怒,也不敢跟他顶嘴。当下,王福贵按出资比例计算每个人的赔钱份额,他们垂头丧气回家拿钱。半个小时后,又一个跟一个耷拉着脑袋回来,把钱筹集给王福贵统一管理。

李构阴沉着脸,把他那杆自制猎丨枪丨也提来了。

王福贵不解地问他:“我们上省城,又不是上山,你带猎丨枪丨干什么?”

“我出门就喜欢带着。”李构喷一口烟,尔后接着说,“冤有头债有主……”

“你别莽撞,这里已经够麻烦了,不要再给大家添乱了。”王福贵冲他喊。

覃光亮臭着脸说:“我的钱花完了,就剩下这些。”说完,把钱扔到王福贵手里。

王福贵一看,他要出六百,只丢过来四百块钱。这小子不痛快,算了,不跟他计较了,不够的数自己来补。

王宗良听说买卖出事了,气急败坏地寻到陶晓伟屋后的树下,怒汹汹地骂道:

“你们这些臭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一千块本钱,是我多年积攒的血汗钱。我平日省着花,一斤咸鱼不敢买足秤,就买八两。好不容易省下来,相信你们,投给你们做买卖。如今,一千块钱,血本无归,就这么完啦?王福贵,你小子这不是要你爹的命吗?”一阵杂七杂八骂得唾沫横飞,“还有你哥,你姐的血汗钱,一下子就不见几千块。你就是剥了你的皮,卖了你肉,都补不回全家人的损失!”

村里人知道王福贵他们的生意砸了锅,投本钱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主事的人气愤找王福贵讨要本钱。没有投进本钱的人家暗暗庆幸,在房檐屋角看热闹。

开始,他们一伙人还躲在陶家小树林里,后来找麻烦的人多了,他们无处藏身,只好跑到覃光明的棚屋躲藏。

村里不少人家因为王福贵他们的买卖蛋打鸡飞,折本赔钱,家人争吵打架,孩子啼哭,鸡飞狗叫,……村里乱得像一锅粥。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掉下来的馅饼。我不让你掏钱,你竟敢偷偷把家里钱投给他们,现在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全没有了。我看你以后拿什么卖油盐酱醋?想想让人伤透心!我以后不干活了,多少钱够你这样折腾?”九娘知道真相,把张广德臭骂得狗血喷头。

张广德愤怒地把一张矮凳砸出门口,无力地吼道:“谁知道这么个结果?当初赚钱赚得好好的……”

他气冲冲跑到王福贵碾房,大声喊:“王福贵……你小子在哪里?你们这帮败事臭小子躲到哪里去了?你们给我出来。”

屋里没有人,他气愤地臭骂几句,怏怏往回走。

张旺在县城店铺接到伙伴电话就赶回村,买卖折本亏空,他知道父母亲不会饶他,连家也不敢回,随大家一起躲进覃光明的棚屋。

王福贵像被霜打蔫一样,坐在稻秆上,双手抱头。陶晓伟用肘推推他,他抬眼表情复杂地看过来。陶晓伟苦笑一下,说:

“你说的,商场如战场。打仗嘛,哪里有天天打胜仗的道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是领头羊,千万被气馁。”

王福贵终于听到一句鼓励的活,他难过地说:“我不怕买卖失败,我是害怕看到他们,他们每分钱都是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可是……就这么被我们打水漂了!”

停一会,他痛心地说:“我爸,我妈,我哥我姐,一家人所有的钱都投给我!还有这么多乡亲们信任我,投钱给我们……可是,今天全没了……”他说不下去,眼睛润涩。

陶晓伟低沉地说:“阿贵,我原先心里有过不详的预感,但是,我们都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利益大,风险也就大。我们大家都失去了警惕。不是我说你,你的确太冒险了。老人经常说,不要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你全家人的钱都投进来了,要是买卖搞砸了,就全完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能这样了,要多长点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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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春天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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